海灘上到處都是燃燒的殘骸和大量的屍體,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二十毫米機關炮和零點五零英寸口徑的M2機槍對人體的破壞性前者是粉碎,後者是截肢,高橋五十郎所指揮的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從島東登陸的二千七百餘人在佐佐木南口大佐的指揮下遭到了慘重的傷亡,佐佐木南口大佐乘坐的運輸艇在衝灘之前就被一發榴彈命中,失去了指揮的日軍在海灘上死傷狼藉,無論日軍如何努力也突破不了中國守軍的灘頭陣地,因爲距離過近日軍無法採用艦炮支援,只得呼叫空中支援。
通過島東的四十分鐘的激烈戰鬥,宋希濂發覺這些日軍似乎與日本陸軍不同,其的軍徽竟然是海軍標誌?從一具日軍的屍體上發現了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字樣的臂章,缺乏實戰經驗的日軍陸戰隊員竟然在中國守軍猛烈的火力阻擊下依然反覆使用密集突擊隊形發起進攻?讓人十分不可思議的是其的戰鬥意志也並不頑強,一旦遭到火力的迎頭痛擊就會撤退,過一會再來送死,反覆幾次日軍橫屍遍野。
海浪推着大量的日軍棄屍涌向海灘,變成了鮮紅色的海水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不久之前美國軍人與中國軍人用鮮血染紅了這裡的海水,時隔不久,日本人也千里迢迢的趕來用鮮血染紅這裡,彷佛這片海灘受到了惡魔的詛咒一般。
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第一梯隊的進攻就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失,不過在其指揮官高橋五十郎眼中這並不算什麼,或許敵人也是強弩之末,非常迷信火力萬能的高橋五十郎之前並未見過美國海軍的地空聯合火力投射,也沒見過其的戰列艦編隊的炮擊掩護,所以在他看來三川軍一的掩護編隊的火力足可以摧毀一切,加之固守的中美聯軍的同盟國部隊已經被圍困了半個多月,拿下瓜島還不易如翻掌?
高橋五十郎心底有自己的小算盤,在東京都的日子多麼愜意啊!吃不完的料理,睡不完的女人,何必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和中國人拼命?中國遠征軍不好對付,不像美國兵合英國兵那麼愛投降,這一點高橋五十郎非常清楚,所以他才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打下這個該死的小島,然後留下二個特別大隊防禦,其餘部隊返回本土休整,這個看似美好的計劃的前提是必須攻陷瓜島。
瓜島是那麼好攻克的?顯然中國遠征軍的防禦強度和火力投射密度,以及那猛烈的反擊炮火都讓高橋五十郎大吃一驚,他真不知道海軍的情報機關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島上殘存的中國遠征軍和美軍不足二千人嗎?僅僅在島南出動包圍登陸部隊進行全殲的中國軍就至少四千人,還出動了二十輛戰車?
不是說敵軍快要餓死了嗎?結果敵人生龍活虎,自己的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簡直就是去給人家送菜的,最爲關鍵的是運輸艇的百分之六十被對方擊毀,因爲登陸場十分混亂,各部隊下船後都急着攻擊前進離開海灘,沒有統一的船艇撤退協助,更沒有什麼計劃,在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的官兵眼中登陸艇撤退是艦船部隊的事,老子只管登陸作戰,憑什麼站在暴露的灘頭當靶子協助他們?
大量的登陸艇被摧毀導致後續部隊根本無法登陸?高橋五十郎這下才徹底傻眼了,不過在外人眼中,不繼續登陸其實是件好事,因爲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簡直就是一幫飯桶,成功登陸的五千七百人左右的部隊被全殲,後續竟然有一千九百多人搭乘登陸艇從島南逃了回來?這簡直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恥辱,如果此種情況發生在陸軍,那麼全體官兵必須被勒令發動玉碎攻擊,指揮官剖腹謝罪,但是在海軍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肇事者還洋洋得意,因爲之前的蠢蛋都掛在灘頭了,老子見狀況不好,把部隊撤了回來,保存了部隊的實力,這是有功無過之舉啊!
橫須賀鎮守府聯合特別陸戰隊慘不忍睹的登陸作戰遭到了宋希濂所部的迎頭痛擊,宋希濂從來沒打過如此痛快的殲滅戰,二個小時就肅清了殘敵,我軍傷亡僅僅不足百人,殲滅日軍超過六千餘人,詳細的戰果要等待入夜後清點,這批裝備精良的日本鬼子竟然如此好打?戰鬥順利的過程超乎了想象?之前做好以身殉國準備的宋希濂也開始輕鬆起來了,尤其繳獲了日軍的大批物資,宋希濂十分奇怪日軍竟然沒有在灘頭建立陣地?而是匆匆忙忙的攜帶全部的物資向機場方向攻擊前進?
島東的日軍就不說了,哪裡是主要的火力集中區域,日軍很難建立起有效的灘頭陣地,但是島南登陸的日軍是完全由機會的,可是日本人沒那麼做,他們如果進行一次郊遊一般,徑直的向着機場衝殺而來,嶄新的軍服、皮鞋、武器、鋼盔,十分標準的戰術動作,遭到火力急襲的時候大多數的日軍官兵都在原地等待長官的下一個命令?這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用來閱兵展示的科班部隊嗎?
與這樣的對手作戰,宋希濂自己都感覺有點臉紅,實在勝之不武啊!這就如同欺負小孩子一般,交戰的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戰術層面上的,之前守島的日軍部隊狡詐兇狠頑強,甚至用鐵鏈將士兵所在地堡裡面和樹上,就是爲了能夠有機會殺傷更多的中美聯軍官兵。
雖然,打了一個大勝仗,但是宋希濂也沒驕傲,美國人方面尼米茲讓他盡全力固守十五天,麥克阿瑟讓他守二十天,他已經堅守了二十二天,但是美國人的艦隊還是沒有蹤影,海面上不時看到的只有日本軍艦,範德格里夫特也在夜晚被一架地空突防的輕型偵察機接走治療,現在瓜島之上的同盟軍最高指揮官就是他宋希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