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御前現場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南昌之戰也引發了裕仁天皇的極大好奇?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讓包括裕仁天皇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陸相板垣徵四郎的辭職,平沼騏一郎內閣的倒臺,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起源於□□戰場第十一軍所要攻取的一個城市。
蝴蝶效應的理論日本人未必見得明白,其最常見的闡述是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週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動翅膀的運動,導致其身邊的空氣系統發生變化,併產生微弱的氣流,而微弱的氣流的產生又會引起四周空氣或其他系統產生相應的變化,由此引起一個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其他系統的極大變化,在學術上它稱之爲混沌學。
顯然日本人非常的迷茫不堪?爲何四個師團圍攻南昌卻久攻不克,守衛南昌的中國軍人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裕仁天皇站在皇城的天井通道之中,望着滿天的星斗有些遲疑的來回踱步,一干大日本帝國的重臣們則滿目擔憂的站在一旁,裕仁天皇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朕只想知道,帝國皇軍能不能殲滅高飛的這隻英雄部隊?他們已經成爲了□□人英雄精神意志的寄託,作爲軍人,他們已經超出了人的意義範疇之外。”
裕仁天皇的話沒有人能夠回答,所有的良將重臣們都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南昌的攻略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和大日本帝國皇軍所能承受的最大傷亡,所有人都知道,誰能承受最大限度的傷亡,誰就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但是這個傷亡對於大日本帝國皇軍來說似乎太沉重了?
即便在南昌全殲的中國軍英雄師高飛所部,那麼帝國皇軍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犧牲掉部署在中國唯一一支野戰攻擊軍的幾個師團,而且從戰略主動轉爲戰略被動,這個代價對於日本人來說實在太大了,誰都沒預料到,之前固守南昌的新一師現在的英雄師是一支這樣的部隊?其的攻擊力和防禦程度令人歎爲觀止,大日本帝國皇軍的炮彈和航彈幾乎將南昌城夷爲平地,但是就在殘垣斷壁之間,中國軍的抵抗令得攻城的日軍死傷累累,幾乎是寸步難行。
全殲高飛的英雄師無疑是裕仁的理想,但是現在看來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帝國就是因爲負擔不起在中國戰場的巨大消耗,所以才轉攻爲守,只留下岡村寧次第十一軍作爲不斷打擊中國軍的野戰軍主力,但是現在看來整體的戰略佈局似乎難以在更改撼動。
不過裕仁天皇的最終決定是將板垣徵四郎趕出最高決策層,並且任命其爲□□派遣軍第一任參謀長,輔佐西尾壽造大將,板垣徵四郎也決定爲結束自己發動的戰爭進行了最後一搏,進行了誘降蔣介石的桐工作,要求親自飛往中國軍隊控制的長沙面見蔣介石,只求保住僞滿洲國和日本在長城以內的商業利益,板垣徵四郎的觀點在日本陸軍內部也受到相當大的抵制,從此他在日軍中越發邊緣化。
提前誕生的□□派遣軍也讓裕仁天皇猶豫許久,因爲關東軍也在謀求升格爲總軍級別,但是裕仁天皇一直在壓制着關東軍的所謂崛起,因爲關東軍的自成一體的模式讓裕仁天皇感到非常的不放心,而卻關東軍一直都有着下克上的習慣,作爲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關東軍並不讓裕仁天皇完全放心,野慣了的關東軍在很多時候帶給日本國內的改變都是極度令人震驚的。
西尾壽造對於自己出任第一任中國派遣軍司令官也是十分的震驚,西尾壽造是少數沒上過陸軍幼年學校的高級將領,在日本陸軍內部出身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環,西尾壽造是鳥取中學畢業後考上陸士的。
陸士畢業後回到家鄉鳥取縣的步兵第四十聯隊服役,日軍的聯隊都是同地同鄉組建而成,由於畢業時成績不錯,西尾壽造被任命爲聯隊旗手,當旗手是很威風的,總是能跟在聯隊長身邊受人矚目,日俄戰爭時西尾壽造跟着第四十聯隊出征,打沙河會戰時腳負了傷。
西尾壽造陸大畢業時在同期的五十一人中名列次席,被畑俊六壓了一頭,在少佐時代當過田中義一首相的秘書,西尾壽造這個人性格極爲嚴肅認真,認爲軍人不得干預政治。
二.二六兵變時西尾壽造是關東軍參謀長,因爲協助東條英機□□叛亂後來很快榮升參謀次長、近衛師團長,西尾壽造因在中國的戰功獲得了功一級金鵄勳章。
不過歷史上西尾壽造也是一個嘴極臭的傢伙,用中國人的話說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在軍事參議官任上的西尾壽造去關西視察,在回答記者提問時隨口說了句,這個事情我不知道,你去問那個每天早上翻垃圾箱的傢伙吧,他知道。這實際上說的是當時的首相東條英機,因爲東條的愛好之一便是去檢查垃圾箱裡的垃圾,看看有沒有人吃大魚大肉,在國家困難的時候奢侈浪費,這可觸怒了心胸狹窄的東條,立馬下令把前輩西尾大將編入了預備役,後來直到東條英機倒臺,西尾壽造才又出任了東京都長官,因爲一句不在意的話而倒黴了數年,這也是日本陸軍特有的典範。
對於這個歷史上早產的□□派遣軍,日本各方反應不一,最爲歡欣鼓舞的就是關東軍了,因爲□□派遣軍是總軍規模了,只有日本陸軍有了總軍規模的部隊建制,那麼作爲皇軍之花的關東軍就應該升格爲總軍,獨立的戰車師團、機械化師團這些關東軍一早就想嘗試的東西,也應該會出現在關東軍的戰鬥序列之中。
而且板垣徵四郎在任內最後批准的一個文件就是允許關東軍在諾門坎地域向蘇軍進行軍事挑釁,尋找北進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