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後井書宣時十分厭惡的拖下染血的白手套丟在一旁怒道:“井下你這個白癡是怎麼當上聯隊長的?你把中國軍的屍體都拋入了江中?難道我大日本皇軍在燕子磯付出了五千餘人的傷亡代價,就只殲滅的一百多名中國軍嗎?這些中國軍人都是勇士,他們是值得尊重的,你的敬仰敬佩之心哪裡去了?不懂得去尊重英勇頑強拼死奮戰到最後的對手的人是可恥的!我們沒有捕獲一名中國軍的俘虜,你明白嗎?你明白這是什麼概念嗎?這對於我大日本帝國皇軍意味着什麼?”
井書宣時停頓了好一會冷冷道:“井下君!你該用你的武士刀證明你的悔過,明白嗎?”
被勒令剖腹謝罪的井下中佐渾身一顫,頓時癱倒在地,井書宣時彷彿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一揮手,幾名如狼似虎的憲兵架走了井下中佐,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剖腹自盡的勇氣的,敢於選擇剖腹自盡方式的人恐怕還不到百分之一,歷史上在日本終戰之日,大多數日軍官兵因爲惡貫滿盈都是選擇吞槍自盡,只有少數害怕秋後算賬的高級將官纔會選擇剖腹自盡。
在山坡背後傳來一聲慘叫不久,一名臉上帶有血跡的憲兵少尉來到井書宣時面前啪的一個正立道:“閣下,井下中佐已經剖腹自盡了!”
井書宣時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秋山義允站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秋山義允非常清楚,進攻一個小小的燕子磯大日本帝國皇軍竟然傷亡了五千餘人,這意味着一個滿編的步兵聯隊加一個步兵加強大隊全部都傷亡了?相比攻克南京城來說,啃這塊硬骨頭的代價似乎太大太大了,所以必須要找一個人來背這個黑鍋,一箇中佐聯隊長,不疼不癢的軍銜和職位,無疑不討人喜歡總在背後嘀咕旅團長的傢伙就成爲了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秋山義允也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去做了,但是他的兩名聯隊長之前被打死了一位,攻陷燕子磯最後時刻又被炸飛了一位,似乎想找個背黑鍋的還真不容易啊!
這年頭都不容易啊!秋山義允感慨之餘,發覺腳踩着廢墟一步一步向前的井書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井書宣時望着崩塌了一大半的燕子磯無奈道:“秋山君,如果每支中國軍都這樣奮勇抵抗的話,我們的進攻還能維持多久?這恐怕是我記憶中皇軍進攻兵力、火力、傷亡三者均高於中國守軍的唯一一場戰鬥吧?”
秋山義允聽了井書宣時的話,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自滿洲事變到北支事變、淞滬血戰、華北大戰以來,甚至包括下關的大血戰,帝國皇軍與中國軍的傷亡比例都是最少一比四以上,淞滬更加是一比六還多,燕子磯的中國守軍最多一千六、七百人,帝國皇軍卻陣亡了四千餘人,還有一千餘人的輕重傷兵,如果南京外圍的陣地與城垣工事、甚至巷戰街堡都被利用起來,恐怕現在我們還在進行着艱難的戰事,這場戰鬥中國軍人輸在了他們的戰略決策指揮上,他們有一流的士兵、二流的軍官,卻有着不入流的統帥!實乃悲哀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