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房間內的茶水已經變冷了,因爲是絕密會議,所以沒有勤務兵或者副官進入會議室,徐廣義看了一眼手錶認真的點了點頭道:“請高長官放心,我會盡軍統方面的一切便利條件,提供情報支持。”
高飛轉身正色望着徐廣義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是那些被小日本運回去的黃金、珠寶、古董,我都會一件不少的給你運來的,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
徐廣義微微一愣,在從窗戶射進房間的夕陽餘暉之下,高飛的身形突然變得高大起來,起碼在徐廣義所熟知的中國將領中,還沒有那個人敢豪言壯語要踏平東京洗劫日本的,高飛敢想,徐廣義相信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高飛一定做得出來,或行國就需要高飛這樣敢於去做的軍人,而不是思前想後左右爲難之輩。
高飛決定,從傘兵第二師抽調第六團來完成此次任務,中美聯合空軍全面封鎖,第七十四軍做好戰鬥攻擊準備,高飛對於徐廣義所說的只相信一半,因爲高飛素來不信任搞情報的人,因爲搞情報的人經常將情報的關鍵部分隱藏起來,比如日軍在張家口的具體部署,如果是如此簡單那爲何不動用第七十四軍直接碾壓過去?非要派遣傘兵部隊突擊控制住日軍的藏金在展開全面進攻。
高飛知道徐廣義肯定是有沒告訴自己的秘密,但是作爲中國青年軍的司令官,高飛必須對自己的部屬負責,於是高飛側着身子認真的望着徐廣義道:“徐高參,特種部隊作戰最爲重要的就是情報支持,我信任你,你同樣也應該信任我們,我的二千多名弟兄就要空投敵後了,難道你不準備將具體的情況交待一下嗎?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任務,我可以從北平調一個軍過去協助第七十四軍進行包圍突擊作戰,不是更加穩妥嗎?”
徐廣義微微一愣,他突然想起了高飛是特種作戰敵後破襲的行家,現在軍統忠義救國軍和別動隊的訓練大綱還是當年高飛草擬的,於是猶豫了一下道:“根據情報顯示,日本人將這批黃金集中在張家口的僞特別銀行之內,並且做了詳細的疏散計劃,張家口有十餘萬滯留的日本難民和二十萬當地的民衆,日軍計劃一旦我軍進攻,就在全力阻擊的同時將黃金散發掉,並且根據密報日本人還集中的一定數量不詳的王水,王水又稱王酸或者硝基鹽酸,是一種腐蝕性非常強、冒黃色煙的液體,是硝酸和鹽酸組成的混合物,具有比濃硝酸或濃鹽酸更爲強烈的腐蝕作用,是少數能夠溶解金和鉑的物質之一,不過這種化學液體非常不穩定,需要在使用前配置,我們懷疑日本人分發黃金不過是掩護行爲,其真正的處理計劃將保存在自來水廠的大部分黃金直接溶解掉,然後將水放掉,讓我們無法進行回收。”
高飛點了點頭道:“那麼傘兵部隊攻擊的重點應該是自來水廠,而不是僞特別銀行纔對!”
徐廣義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因爲怕泄密,所以想準備在部隊登機之後才通知作戰任務和目標,對不起了高長官,這是情報部門的紀律。”
高飛沉聲道:“在別的部隊你們可以執行所謂的情報紀律,但是這裡是中國青年軍,全部都是忠於國家和民族的熱血軍人,你的行徑對於這些隨時將一腔熱血灑向沙場的軍人來說是一種侮辱。”
根據整體作戰計劃四月四日,中國的傳統祭祀先人的清明節,中國青年軍李論傘兵第二師六團的二千七百名官兵全部整裝待命,由於實施空投的運輸機數量不足,所以部隊只能分三批進行空投,前幾次的空投作戰給中國青年軍傘兵第二師積累了一定的空降作戰的經驗,傘兵部隊作戰的口號就是我們從來都是身處敵軍包圍之中。
但是,高飛對於此番作戰的難度也做出了評估,因爲鉅額黃金的關係,日軍守備部隊必定是其的精銳所在,日軍連整個東北都倉促的放棄了,卻在張家口駐紮近萬人和六十餘架戰鬥機,這本身就是極爲違反正常的軍事常識的。
日軍雖然潰敗,但是亦留下部分兵力在蒙古協同蒙古僞政府繼續頑抗,這些所謂的***分子實際上是蘇聯人培養起來,但是他們卻沒在蘇聯人手中撈得多少好處,日本人進攻蒙古與遠東之後,這些所謂的***分子就立即成了三姓家奴,轉身投靠了新主子,實際上自我標榜民族獨立的傢伙們就是一幫無下限、無節操、無道德的玩意。
日本人爲了防止中美聯合空軍繞行蒙古空襲遠東,於是在在蒙古喀多特右旗設立了一個無線電監聽站,一羣剛剛從大阪畢業的無線電專業新兵在吉田大尉的帶領下熟悉業務,由於無線電監聽裝備十分昂貴,日軍的操作員在本土訓練的時候都使用得是相關的模型,到了喀多特右旗他們纔算第一次接觸到本來應該應知應會的設備,至於設備的運行與維護則是一竅不通,操作起來自然要小心翼翼,而且他們也很難分辨具體的監聽波長反射的砰、砰聲。
吉田大尉又是一個脾氣古怪暴躁的傢伙,四十九歲的大尉足以說明在日軍大規模擴軍,並且軍官極爲短缺情況下,吉田一榮大尉絕對是一個不得志的傢伙。
設立在喀多特右旗的這個日軍陸軍航空兵的無線電監聽站是爲了可能從華北突防繞路經過蒙古突防遠東的中美聯合空軍所設立,此時此刻正在值班的四名新兵的臉上都印着清晰的耳光印記,用吉田一榮的話說這是教這些新兵長記性。
幾名新兵在板着臉監聽着耳機中的一舉一動,慢慢旋着微調按鈕,尋找着那飄忽不定的中國軍通訊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