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天天長大,而胤褆每日裡除了上課就多了一個活動,有時間就跑來赫舍裡的宮內找胤礽玩。
“皇額娘。”胤褆抱拳行了禮,還不等赫舍里氏開口說起身,便直起了腰桿,“我去西暖閣找弟弟了。”
說完也不等赫舍里氏反應,便帶着康熙給他的兩個侍衛去了胤礽所在的西暖閣。
“琴風,本宮越來越感覺到無力了。本該訓斥的,可是皇上都縱着他們,本宮竟也不好說什麼。”赫舍里氏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娘娘,您要往好的方面想。”琴風扶着赫舍里氏的手坐下,“皇上八歲登基,遇到的問題不計其數,也許皇上這樣培養大阿哥也是有用意的。”
“你說說看。”赫舍里氏看着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心裡倒是很想這丫鬟是不是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大阿哥的母妃是容嬪,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不能和皇后娘娘想比,而我們二阿哥如今又非常的健康,立儲的事兒,依奴婢看,八成皇上是想立二阿哥的,如此培養大阿哥,想必是想二阿哥以後有個助力。畢竟現在宮裡只有兩位阿哥。”
“但願如此。”赫舍里氏嘆道。
“娘娘是在擔心前段時間的流言嗎?”琴雨很有顏色,立在一旁爲赫舍里氏遞上了茶水。
“是啊,大阿哥說出想當皇上的話,皇上也沒有生氣,還誇什麼好樣的。本宮是越來越看不懂皇上了。”赫舍里氏心裡其實也是有擔憂的,要是擱在以前,皇上不管,太皇太后也是要管的,可如今,太皇太后對於前朝之事竟是不聞不問。
不知道的人都以爲是因爲撤藩之事,太皇太后跟皇上生氣;但是知道內情的,就知道,太皇太后是爲了避嫌。
皇上退了一步把順治接回來,而她便退一步,對皇上的事情不加干涉。從最根本上講,這便是一場交易,雙方自是要互相有一定的自覺。
康熙這邊自是不知道赫舍里氏在這裡糾結,他此刻正在準備十天後的御門聽政。
而要公佈的便是防花丸和治療天花的中藥配方。而十天後,順治也正式以太上皇的身份迴歸,成爲這歷史上第一位“死而復生”的皇帝。
“皇兄,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順治回宮,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康熙想要這個事情能夠利益最大化。
順治回宮,本身就隱藏着一定的危機,而他要把這種危機全部扼殺在搖籃裡。天花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很可怕,給了順治這個功勞,但是他一定要朝中順治的舊臣不能拿這個做文章。
“常寧,這裡再擬的兒女情長一些。”康熙指着聖旨上的地方吩咐道。
“是。”常寧擡頭一笑,“皇兄,你不怕皇阿瑪生氣嗎?”
“朕已經問過皇阿瑪了,他說一切隨朕。”對於順治的知情趣,康熙非常滿意。
“我印象裡皇阿瑪沒有這麼好說話。”在常寧的印象裡,順治就是個抽神,當年爲了董鄂妃的事情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情,只是心裡雖這麼想,但是不能說出來,畢竟晚輩議論長輩,不管怎麼說,他都不佔理。
“常寧,這就叫當權者說話。”順治都不能做主任何國家大事了,哪裡有他的發言權。
“皇兄,我以前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麼詼諧好玩的一面。”常寧印象裡的康熙一直都是個小大人的樣子,因爲八歲登基,壓不住朝臣,只能做出一個老成的樣子,常寧對康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過去。
“皇上,今天我們該出宮了。”福全想起前幾天幾人約得時間,要出宮看看京城的百姓如何對待這件事,而今天就是這個約好的時間了。
“二哥,五弟,你們的衣服朕都吩咐人備好了,都在宮裡換了,好節省時間。”康熙笑道,“執扇,帶兩位王爺去東暖閣換衣服。”
“是,皇上。”執扇微微屈膝行禮。
京城如今有兩大事件,一件是撤藩,另一件便是死去的先皇又活了。
康熙今日誰也沒帶,只和福全常寧兩人結伴而行,還是在上一次天橋拐角口的茶樓。
“小二,上一壺好茶。”康熙從李怡然給他準備好的錢袋裡,拿出了一兩銀珠子遞給茶樓的小二。
“得了,樓上雅間請。”小二一看手裡的銀珠子便知道這三人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哥。
因爲現在只有富貴人家纔會講究的把銀子和金子全部融成以一兩爲單位的梅花或者珠子的樣子,普通人家,都是直接是碎銀子,很沒有這些珠子和梅花的形狀講究。而且百姓之間,用的最多的還是銅錢。穿成一串一串的,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數銅板。
“三哥,你怎麼纔給人一兩的打賞?”常寧打趣道。他們這些人出門揣的都是銀票。很少在身上揣銀兩,畢竟十六兩大約就是一斤重,揣上幾個,出門都是很不方便的,所以基本上揣的都是銀票,從十兩的面額到百兩不等。
“那是我買茶的錢,什麼打賞。”康熙白了一眼常寧,“就這樣的茶樓皮,也就是幾十貫錢就夠了,我給了一兩銀子,打賞的錢和茶水錢都在裡面了。”
“什麼?”常寧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可是這國家的主子,喝個茶,這也太寒酸了。你又不是沒錢。”
“是啊,三弟,雖然這撤藩用錢,但是你也別委屈自己了。”福全也很贊同常寧的說法,“再怎麼樣,也不會少了你的吃食,如此你太委屈了。”
康熙很是無語,一兩銀子,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三個月的,她自己用來喝口茶很寒酸?
“二哥,五弟,你知道一兩銀子購普通的百姓吃多久嗎?”
“一兩銀子能幹什麼。”常寧很不可思議,但是福全卻開始考慮起來。
“是了,三弟說的有道理。一兩銀子至少夠一個百姓用上一年半載的。”福全心裡開始有些心疼自己的這個三弟,當了皇上又如何,光是各個地方要錢,就夠頭疼的。
想起去年國庫才八百萬兩,而三藩就要了九百五十萬的軍資,聽上去真的很不可思議,可是這就是事實,今年因爲皇上壓着,到目前也只給了三百多萬兩。
這麼一想,福全當真是覺得心裡酸酸的,大清說白了也不過是看着好看,內裡全是空的。
常寧不說話了,他被福全說出來的一年半載給嚇到了。本來他是不屑的,可是一想起自己府裡那些下等的奴才,年俸有的才二兩,可是大家還是更願意留在王府,想必是真的覺得二兩銀子很多。
這個時候常寧才明白了下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主子指頭縫裡露出來一點點,就足夠他們全家吃上一年了。
原來都是真的。
“二哥,你知道這集市上多錢一個雞蛋嗎?”康熙笑着問道。
“一兩銀子十個。”他府裡採辦就是這個價格。
康熙搖了搖頭,“十個銅板一個,兩錢銀子就可以買一斤雞蛋。”康熙就知道這些都是五穀不分,對於這些絕對都是一概不知的。
“什麼?”常寧一拍桌子,嚇壞了剛剛進來的小二。
“各位爺請用。”小二擱下東西就想要離開。
“等一下,小二哥兒,我跟你打聽點事。”福全很溫和地問道,小二這才安定了一下剛剛嚇到撲通撲通響的小心肝。
“爺您說。”小二說道。
“這茶水多錢?”福全問道。
“這是上好的碧螺春,三錢銀子。”小二回道。
三錢銀子?福全和常寧都沒想到這茶樓最好的竟是隻要三錢銀子,那麼剛剛皇上給的一兩銀子能買三壺茶水還能倒找一錢銀子。這兩人真是醉了,顛覆了他們眼中的物價。
“那這市面上的雞蛋呢?”常寧問道。
“這要看在哪買,要是去收,買的多,一錢半銀子就可以買一斤,不過必須要是大量的批發。零賣的話兩錢銀子買一斤。”小二剛說完,常寧就暴怒了。
“該死的奴才,這兩錢銀子一斤的雞蛋,也敢給爺一錢銀子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常寧把桌子上的茶杯拍的和桌面都產生了共振,康熙好笑的讓小兒退下。
“得了,生什麼氣。”康熙笑道,“你們又不當家,也不管採購,被奴才騙了也是正常。”
“可是,三哥,你比我們還忙,怎麼就知道這麼多。”常寧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你也不用生氣,宮裡的雞蛋比你們王府還貴呢。這中間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想來也是正常的。”康熙嘆道,“等到三藩徹底結束,接下來就要整頓宮務了,一年有多少東西都進了奴才們的口袋,一個個中飽私囊。”康熙知道這內務府裡的事情比起三藩還要麻煩,畢竟裡面牽扯進來太多的八旗利益,想要一下子整頓,目前還不是時候。
“三哥,你可真能忍,早都知道這些奴才中飽私囊,還能嚥下這口氣。”常寧很生氣,“不行,我今個回去就要收拾那些奴才。我可不能當了冤大頭。”
“五弟。”福全心裡無奈,怎麼說話呢,冤大頭,這不是在影射康熙嘛。
“三哥,我沒說你。”常寧趕緊解釋。
“好了,這有什麼生氣的。”康熙笑道,“你願意做什麼便做吧,一個王府,還不用畏手畏腳。”
“我們在這裡坐一下,等會人多了,我們便去下面走走。上次我吃了有個老爺子的爆肚,還不錯,跟宮裡的口味很不一樣,待會帶你們嚐嚐去。”康熙笑道。
說完這話,常寧和福全簡直就要佩服死康熙,這皇上當得可真是親民啊。他們這兩個王爺真是自愧不如。
一斤銀子=16兩=160錢=1600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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