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縣東巴郎等了一會,見大川內價七沒有反應,馬上意識到有可能劫持物資的支|那人逃脫了,想到這裡山縣東巴郎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放下了酒杯,扭頭看向了大川內價七。見大川內價七低頭不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問道:“是不是讓那幾個支|那人逃脫了?!”
“是的!”大川內價七這時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把當時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完敘述,坐在邊上一直不做聲的鈴木碚冶開口道:“沒有想到這些支|那人那麼狡猾。看來我們事先都低估了他們。當務之急,除了找到那幾個支|那人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那些被劫持的財寶。”
“吆西!”山縣東巴郎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看着垂頭喪氣的大川內價七,語氣十分平靜的說道:“大川君,你下去佈置吧!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幾個支|那人。”
“嗨依!”大川內價七點了一下頭,瞄了鈴木碚冶一眼,心有不甘的轉身離開了。……
在衆人的等待中,黃昏的時候,六輛卡車在日軍重兵保護下,開進了上海。
“報告特使閣下,運送物資的六輛卡車已經到了俱樂部外面。”
“納尼?!”山縣東巴郎聽到執勤少尉的報告,立刻站了起來,快步向俱樂部外跑去。坐在邊上的鈴木碚冶見此情景,懸着的心全部放了下來,帶着手下,跟上了山縣東巴郎。
走出俱樂部的大門,山縣東巴郎站在臺階上看着停在面前堆滿箱子的卡車,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跟着他走出來的鈴木碚冶,說道:“鈴木君,讓你的人開箱。我想看看裡面的東西。”
“這個……”鈴木碚冶有些爲難的說道:“特使閣下,這些箱子從抵達上海就沒有拆封過。特使閣下,現在要打開,是不是……”
“不用再說了!”山縣東巴郎斬釘截鐵的說道:“東西離開我們那麼久了。我沒有看到真實的東西,我是不會放心的!鈴木君,如果你不願意讓你的手下打開箱子,那麼我就讓大川君幫忙了。”說着山縣東巴郎用眼角的餘光瞟了鈴木碚冶一眼,靜靜地等候鈴木碚冶給出答案。
鈴木碚冶心裡糾結了一番,擡頭看向了停在不遠處的卡車,說道:“好吧!既然特使閣下有這個要求,那麼就讓他們把東西搬進去,再打開吧!”
“吆西!”山縣東巴郎想了想,轉身向俱樂部裡走去。鈴木碚冶輕嘆了口氣,對吉川九郎說道:“讓他們把東西擡進來!”
“嗨依!”吉川九郎應了一聲,扭頭衝着站在卡車邊的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吼道:“把車上的東西擡進來!”說罷吉川九郎跟着鈴木碚冶向俱樂部的大門走去。接到命令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動作麻利的爬上了卡車,把車上的箱子擡了下來。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把所有的箱子全部擡進了俱樂部,堆在了俱樂部的舞廳中央。鈴木碚冶向吉川九郎使了個眼色。吉川九郎點了一下頭,走到了一個箱子邊上,伸手接過了士兵遞過來的刺刀,動作麻利的把箱子撬開了。
看到箱子裡的東西,吉川九郎嚇了一大跳,急忙打開了另外一個箱子。當看到箱子裡的放着的石頭,整個人呆住了。山縣東巴郎見吉川九郎站在原地不動,眉頭皺了起來,一身不吭的走到了吉川九郎的身邊,看向了被打開的兩個箱子,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抓過了吉川九郎手中的刺刀,又連續撬開了兩個箱子,看到箱子裡的破臉盆、破衣服、碎磚頭。山縣東巴郎只覺得胸口一悶,接着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特使閣下!(特使閣下!)”鈴木碚冶和大川內價七見山縣東巴郎突然吐血,立刻跑了過去,攙扶住了山縣東巴郎,大川內價七焦急的問道:“特使閣下,你沒事吧?!”
山縣東巴郎豎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隨後抽回了被鈴木碚冶扶着的手,指向了前方,說道:“鈴木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箱子裡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鈴木碚冶看了一眼打開的箱子,說道:“特使閣下,我也沒有想到回事這樣。”
“沒有想到?!”山縣東巴郎扭頭看向了鈴木碚冶說道:“鈴木君,看來你已經不適合擔任指揮官了。我看你還是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吧!”
鈴木碚冶眼珠子一轉,說道:“特使閣下,東西運到上海,一直處於密封狀態。我也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大川君,他是最好的證明。”
山縣東巴郎聽到鈴木碚冶的話,看向了大川內價七。大川內價七心裡把鈴木碚冶家裡所有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特使閣下,事情的確向鈴木君說的那樣。”
山縣東巴郎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一道殺氣從他那張蒼白的臉上一閃而過,說道:“鈴木君,你的意思東西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調包了?!”
鈴木碚冶回答道:“特使閣下,現在不是我們爭論的時候。我建議先找到那幾個劫持東西的人,從他們的身上尋找突破口。另外再派人從我們的內部進行調查。”
山縣東巴郎仔細的想了想,無奈的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從現在開始封鎖今天發生的事情。調動部隊和特工,對上海以及上海周圍進行嚴密搜查。務必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那些搶劫財寶的人。另外大川君,你立刻向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報告這件事情,讓他們配合協查運送物資的人員。”
“嗨依!”大川內價七應了一聲,疾步向俱樂部外走去。
目送着大川內價七離去的背影,鈴木碚冶問道:“特使閣下,需要我做些什麼?!”
山縣東巴郎冷聲說道:“你的任務還用我說嗎?!”
鈴木碚冶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特使閣下,我明白了。”說罷鈴木碚冶帶着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等鈴木碚冶的背影從大門消失的時候,山縣東巴郎對臼田寬三說道:“臼田君,在租界裡尋找那些人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嗨依!”臼田寬三應了一聲。山縣東巴郎接着提醒道:“臼田君,如果你找不到那些支|那人。你切腹謝罪吧!”
臼田寬三聽到山縣東巴郎的話,愣了愣,隨後微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了。目送着臼田寬三離去,山縣東巴郎有些垂頭喪氣的轉身走到了吧檯邊,對吧檯裡的服務生,說道:“給我來一杯酒。”
“山縣君,借酒消愁好像不是應該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說罷高倉寰宇走到了山縣東巴郎的身邊坐了下來。
山縣東巴郎看了高倉寰宇一眼,苦笑道:“高倉君,不幸被你言中了。”
高倉寰宇安慰道:“山縣君,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是你的錯。你只不過是一個受害者而已。”說着高倉寰宇拿過了服務生遞給山縣東巴郎的酒,喝了一口,接着說道:“難道你沒有發覺,這件事情一開始是特高課跟陸軍在較勁,接着是陸軍跟海軍在較勁。現在是特高課、陸軍和海軍三方在較勁。最後不管結果怎麼樣,只要你攪進他們的漩渦就可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山縣東巴郎苦笑道:“不攪入他們的漩渦,那談何容易啊?!”
高倉寰宇說道:“不容易,也要做!只有這樣,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當大川內價七、鈴木碚冶和臼田寬三調動部隊和手下特工,瘋狂尋找洪宇他們幾個下落的時候。洪宇帶着人乘船進入了澱山湖,然後順着澱山湖的水道進入了太湖。
“宇哥,難道我們就在這裡是太湖了吧?!”唐興商看着美麗的湖面,情不自禁的問道。
洪宇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片蘆葦蕩。這段時間,我們都要住在蘆葦蕩裡。”
袁慧接着問道:“我們這麼多人住在蘆葦蕩裡合適嗎?!”
洪宇愣了愣,笑着回答道:“又什麼不合適的。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我帶興業他們找材料在蘆葦蕩裡造幾間房子,湊合過一段時間沒有問題。”
袁慧想了想,說道:“那麼我們吃的怎麼辦?!”
洪宇笑着說道:“這個更不成問題了。明天一切都能解決!”
不知不覺,船進了蘆葦蕩。找了一個比較寬敞也比較乾燥的地方,洪宇帶着所有的人都下了船。找了一些乾枯的蘆葦,高梅升起了火。所有的人都圍坐到了火堆邊,邊吃着乾糧,邊聊起了天。
與此同時,重慶,戴笠住處。
戴笠剛剛回到住處,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喘一口氣。副官拿着剛剛收到的情報,來到了戴笠的身邊,說道:“處座,剛剛接到上海那邊傳來的可靠消息。日本人正在瘋狂搜尋天狼的下落。”
“哦?!”戴笠立刻接過了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問道:“天狼有消息了嗎?!”
副官回答道:“目前還沒有!”
戴笠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有天狼他們的消息,立刻告訴我。”
“是!”副官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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