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洪宇回到莊園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剛進門,洪宇覺得整個莊園的氣氛有些不對勁,輕皺了一下眉頭,走進了客廳。
正在跟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說話的洪恩平看到洪宇笑着說道:“宇兒,你回來啦?!”
洪宇點了一下頭,看向了邊上的中年人,問道:“爹,這位是?!”
洪恩平說道:“紅花、綠葉、白蓮藕。紅花指的是洪門,綠葉指的是青幫。至於白蓮藕指的就是白蓮教。雖然白蓮教現在沒落,但是不代表他們就此退出了歷史舞臺。”
“恩平兄,還是我來自我介紹吧!”中年打斷了洪恩平的話,看向了洪宇說道:“鄙人白凱峰,白門門主。跟你父親是莫逆之交。”見洪宇面露異色,白凱峰接着說道:“自從清末白蓮教遭到了清|廷和洋人的鎮壓,死傷慘重。我們白門作爲白蓮教主要支派,跟總教脫離,從此自成一體。”
“哦!”洪宇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洪恩平笑着說道:“他是蕭冰的師叔,他今天來是看蕭冰那個丫頭來的。”
“爹,你們慢聊。沒事我先回房了。”洪宇跟洪恩平和白凱峰打了一個招呼離開了客廳。等洪宇走後,白凱峰開口說道:“恩平兄,你這個兒子不簡單啊!”
“哦?!”洪恩平笑着喝了一口茶,問道:“何以見得?!”
白凱峰故作神秘的拿起了手邊的蓋碗,拿起蓋子撇了撇上面漂浮的茶末,喝了一口茶,說道:“恩平兄,我看人什麼時候看錯過?!如果不是袁峙山下手快,把女兒嫁給了你兒子。我一定做主把蕭冰嫁給你兒子。”
洪恩平苦笑了一聲,接着說道:“你果然不是單純的來看蕭冰那丫頭的。這裡沒有外人,說吧!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
白凱峰放下蓋碗,說道:“如今江浙已經被青幫佔領,洪門已經退回兩廣。我們白門的日子也不好過。”
洪恩平問道:“你打算退?!”
“是的!”白凱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準備留些秘密聯絡點,其他的全部退回四川和湖南。那裡纔是我們的根基。”
洪恩平問道:“你打算帶冰丫頭走?!”
白凱峰迴答道:“本來是想帶冰丫頭走。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說罷白凱峰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交給了洪恩平,說道:“恩平兄,你兒子非池中之物。我這個做叔叔的沒有什麼可以幫他,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或許在他危難時刻,可以幫上他。”
洪恩平接過小冊子,說道:“凱峰,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打算把你的白門交給我兒子?!”
“爲何不可?!只要你兒子有這個本事,我把白門交給他又何妨?!”說罷白凱峰站了起來,接着說道:“雖然我們白門在官|府|裡的根基不如青幫,但是還是有些人脈的。你兒子和唐家那兩個活寶,已經有了去處。至於他們去哪裡,我不便說,遲早你會清楚。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幫我跟冰丫頭說一聲,如果想我這個叔叔了,讓她來四川找我。”
回到自己的房間,洪宇坐了一會,想起了林軍醫給他開的藥方,急忙走出了房間,找到了老許,把藥方交給了老許。
老許接過藥方看了看,因爲關係到洪宇的身體,老許片刻不敢耽擱,急匆匆的去配藥了。等老許走後,洪宇剛準備回房,聽到身後傳來了唐家兄弟的聲音。聽到聲音,洪宇停下了腳步,問道:“你們兩個去什麼地方了?!”
唐興商笑着說道:“宇哥,我跟我哥去看電影了。你還別說,最近上映的電影還真不錯。”
洪宇淡淡地說道:“不會你約書呆子去看電影,書呆子回絕了你,你只能找你個陪你去看吧?!”
“宇哥!真是英明。”唐興業急忙跑到了洪宇的身邊,說道:“昨天晚上這小子說錯話,把書呆子惹急了。人家不理他了。你快點幫這小子出出主意。”
洪宇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下唐興商,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你們兩個明天早上去陸軍總院找我姐。讓她幫你們兩個看看。”
“宇哥,出什麼事了?!”唐興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面露疑惑的問道。
洪宇回答道:“還記得審訊訓練,他們不是對我們用藥物了嗎?!是藥三分毒,雖然當時檢查身體,我們都沒什麼。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我姐已經幫我開了藥,老許幫忙去配藥了。”說罷洪宇再次提醒道:“不要忘了,明天找我姐去看病。”說完洪宇轉身離開了。
目送着洪宇離去的背影,唐興業立刻反應了過來,豎起大拇指說道:“宇哥到底是宇哥。真是有辦法!”
唐興商問道:“哥,宇哥剛剛又沒有說什麼辦法。”
“你這個笨蛋!”唐興業拍了唐興商一下頭。唐興商捂着頭,說道:“哥,大人不要打頭,要不然我笨的!”
“你本來就笨!”說罷唐興業湊到了唐興商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唐興商頓時眼睛一亮,笑着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袁慧和楊夢蝶平時兢兢業業而且從來沒有請過假,當學校領導知道他們兩個家裡的情況,很爽快的批了他們十天的假期。因爲有了假期,洪宇和唐興業兩人的心開始活絡了。第二天一大早洪宇開着車帶着袁慧離開了莊園。
洪宇前腳剛剛走,唐家兄弟一人開了一輛轎車載着蕭冰他們離開了莊園。在車上楊夢蝶問道:“興業,今天正好是週末,你和興商有什麼安排?!”
唐興業從反光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發呆的戴夢欣一眼,說道:“我和興商先去陸軍總院一趟。”
“怎麼生病了?!”楊夢蝶一臉擔憂的問道。
“不知道。”唐興業苦笑了一聲,把洪宇昨天跟他們說的事情,詳細的跟楊夢蝶說了一遍。聽完唐興業的敘述,楊夢蝶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昨天怎麼不說?!也好讓唐棠幫你們看看。”
“是啊!”坐在後排的戴夢欣湊了過來,說道:“唐棠的醫術很棒的!我們生病了都找她看的。”說着戴夢欣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叫道:“興業哥哥,快停車。我要去找興商。”
看到戴夢欣焦急的模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楊夢蝶打趣道:“你昨天不是說不再理興商了嗎?!怎麼現在有關心起他了?!”
“夢蝶姐!”戴夢欣嬌羞的叫了一聲,說道:“前天晚上他說的話,你又不是沒有聽到,換成是你,會不會生氣?!”
楊夢蝶苦笑道:“我現在知道大姐爲什麼一大早跟姐夫走了。你們一個是我的小叔子,一個是的妹妹。你們兩個的事情,讓我們怎麼參合?!弄好了,那是我們應該做的。弄壞了,你們兩個以後還要怪我們。我知道興商那小子有時候愣頭愣腦的,但是他的心不壞。前天晚上他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他也是爲你着想。他也是擔心你會出事。”
戴夢欣聽完楊夢蝶這番話,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正在開車的唐興業見戴夢欣不再說話,輕嘆了口氣,加了一腳油門。
很快轎車開進了陸軍總院,等車停穩。唐興業和唐興商下了車,跟車上的那些女士打了一個招呼,急匆匆走進了門診大廳。
等他們走後,蕭冰走到了楊夢蝶的身邊,問道:“姐,書呆子怎麼啦?!”
楊夢蝶看了一眼坐在車裡的戴夢欣說道:“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想通了,纔可以。別人根本幫不了她。”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唐家兄弟從裡面走了出來。楊夢蝶問道:“你們兩個看的怎麼樣?!”
唐興業說道:“還可以。跟宇哥一樣,筋絡受損。林大姐給我們兩個開了藥方。”
“給我看看!”唐棠走了過來,把手一伸。唐興業把藥方交給了唐棠。唐棠接過藥方快速的掃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說道:“你們三個這次傷的不輕啊!雖然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如果沒有這個藥方,你們想要短時間內恢復是不可能的。”
這時唐興商看到戴夢欣坐在車裡有些不對勁,立刻問道:“她怎麼啦?!”
唐興業拍了拍唐興商說道:“她交給你了。我帶他們去玩,順便把藥配了。你不要忘了早點回家泡澡。”說罷唐興業帶着楊夢蝶等四個女孩上了後面那輛車。
等唐興業他們走後,唐興商打開了車門,上了車坐到了戴夢欣的邊上。看着面露痛苦表情的戴夢欣,唐興商的心就像是被刀紮了一下。唐興商輕聲問道:“夢欣,你怎麼啦?!”
戴夢欣扭頭看向了唐興商,問道:“我是不是一個壞女孩?!”
唐興商一把把戴夢欣揉進了懷裡,說道:“你不壞!都是我不好!我只圖一時嘴快。忘了你心裡的感受。”說着唐興商把戴夢欣從自己的懷裡扶了起來,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戴夢欣說道:“夢欣,你能不能原諒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再發生前天晚上的事情。”
不是戴夢欣不愛唐興商,而是戴夢欣一直沒有從失去家人的陰影中走出來。只是把那段記憶封存在了心裡的深處。但是沒有想到唐興商前天晚上的那番話,打開了她塵封在心中的這段傷痛。本來就已經想的差不對的戴夢欣,路上又經楊夢蝶的勸告,此時她心中的傷痕慢慢地開始複合。感受到唐興商灼熱的目光,戴夢欣微微地點了點頭。看到戴夢欣的反應,唐興商興奮的跳了起來,一頭撞到了車頂,捂着“受傷”的頭,衝着戴夢欣傻笑了起來。戴夢欣也忍俊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