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噠噠噠……”漆黑的夜空下,銀川城內槍聲,爆炸聲交織響起,不時有爆炸產生的火光騰空而起,黑夜中耀眼奪目。
一隊東北邊防軍官兵正在迅速的沿着一條不算寬大的街道向前推進,不時會有人數不等的馬家軍在街道兩旁的建築內開火偷襲阻擊。
不過很快就會遭到東北邊防軍們的強悍火力報復打擊,巴祖卡火箭筒和mg42通用機槍相互配合的相當溢彩。
真正敢轉身抵抗的馬家軍只是少數一部分,許多人都在朝着後方逃跑,雖然他們知道最終將會無路可逃。
但已經被東北邊防軍打的嚇破了膽的他們,情願暫時逃跑以躲避那令他們絕望的坦克和密集的機槍彈雨。
“殺啊”當戰線被推進到城中心地帶附近的時候,馬鴻逵、馬鴻賓以及馬步芳、馬步青幾人各自集結了一批最後的心腹精銳部下開始組織突圍。
一路上、潰退下來的馬家軍見到馬鴻逵和馬步芳他們,紛紛跟着掉頭殺了回去。
雙方在城內就像是兩股洪流一般激烈碰撞在了一起。
激烈的槍聲,怒罵、喊殺聲不絕於耳,黑夜中那密集對射的彈雨宛如流星般不斷來回飛梭。
馬家軍的突圍部隊在街道上排成了密集陣型,以機槍和部分衝鋒槍頭前開路。
槍聲響起,時刻雙方都有人不斷中彈倒下。
不過東北邊防軍官兵很快察覺到了馬家軍的突圍意圖,各部隊官兵紛紛依託着街道兩側的一些建築以及剛剛被他們攻佔的街壘開始阻擊馬家軍的突圍部隊。
這樣一來,馬家軍和東北邊防軍的攻防態勢便發生了轉變。
密集陣型進行突圍的馬家軍很快遭到了東北邊防軍的火箭筒與通用機槍和衝鋒槍交織而成的密集火力網的迎頭痛擊。
正在衝鋒的馬家軍頓時如割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慘叫着倒了下去。
吱吱冒煙的手榴彈不時來回飛舞,爆炸聲轟隆震耳,火光中碎石木屑到處亂飛,雖然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代價,但馬家軍的突圍進度還是推進的很快的。
雖然反應夠迅速,但還是沒能直接頂住馬家軍的突然全力反擊,防線被連續突破。
情況十分危急。城外的沈克與張廷樞等人已經見面,正在第一處臨時聯合指揮部裡商討着軍情。
突然指揮部內的電話鈴聲驟然急促的響了起來,沈克的一個參謀走過去拿起了電話,剛剛聽了幾句,便臉色大變,扭頭對沈克道:“師座,不好了。城內的馬家軍突然發動反突擊,我進攻部隊猝不及防,被連續突破了好幾道防線,眼下局勢十分危急,很有可能被他們突出城去。”
“什麼?”沈克聞言變色,當即走過去把電話拿到手中。“喂,我是沈克,現在情況怎麼樣?敵人突圍到了什麼位置?什麼?一團長,老子告訴你,馬上給我組織兵力,堵住他們,不能放跑一個。”
沈克剛剛掛掉電話。張廷樞與洮東藩便圍了上來:“老沈,情況怎麼樣?”
沈克眉頭緊蹙,道:“馬步芳和馬鴻逵坐不住了,想要逃跑,反擊的勢頭很猛,我的一個團幾乎被他們攆了出來。”
“那我們得趕快組織兵力進行阻擊。”張廷樞急忙道。
“我這就調三團和師部直屬警衛營準備封鎖城門,以防萬一,你們二位也趕快回去吧。我估摸着西門和南門將是他們突圍的重點,我們不能大意了。”沈克道。
張廷樞與洮東藩紛紛點頭帶着副官離去,沈克也將命令迅速傳達了下去。
同時,其他幾個師的師長們也得到了消息,紛紛調集部隊嚴加堵擊。
馬家軍雖然在城中初始階段反擊時勢頭很猛,但終究因爲兵力不多,加上堪堪衝出城便遭到了東北邊防軍坦克和裝甲車的火力封鎖。
最終突圍失敗。馬步青和馬鴻賓紛紛死於亂槍之下,馬鴻逵、馬步芳二人被逼回城內。
突圍不成後,城內的馬家軍元氣大傷,再無力組織兵力突圍。只得連續向城中心退敗。
東北邊防軍各部立即轉守爲攻,加大了攻擊力度,到了天明,基本上已經肅清了城內馬家軍主力。
就還剩下不到三千人依託着馬鴻逵與馬步芳藏身的省主席大院負隅頑抗。
歸綏城內,東北邊防軍臨時指揮部。
天色已經放亮,張興漢趴在會議桌上已經睡了大約兩個小時,昨晚實在太困了,當得知前線傳來已經挫敗馬家軍的突圍行動後,張興漢才趴在桌上睡了會。
執勤了一夜的蔣百里面帶微笑的走過來輕輕推了推他:“總座,總座。”
張興漢醒來,擡頭看了看蔣百里,揉了揉眼問道:“參謀長,怎麼了?”
“銀川前線來電,我軍已經基本肅清城內馬家軍主力,現在就剩下省主席大院的附近的小片區域還有馬家軍在負隅頑抗。
料想應該是馬鴻逵等人最後的藏身之地,前線部隊猛攻了一天一夜,現在部隊很是疲憊,就採取了圍而不攻的方法,沈克他們打算對被圍的馬家軍殘部進行招降,司令你看可行不?”蔣百里笑着道。
張興漢已經佔了起來,走出指揮部,擡頭望天,深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轉頭道:“馬家軍精銳經過這一戰已經不復存在,甘肅,青海可傳檄而定,留下馬鴻逵二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告訴沈克,招降吧,給他們承諾,只要他們願意投降,我保證不會殺害他們。”
“嗯,馬家軍在西北三省根深蒂固,活捉遠比擊斃他們要有用的多。”蔣百里滿是讚許的點頭。
“另外,告訴沈克、張廷樞等人,一旦馬鴻逵,馬步芳投降後,十二萬大軍立即兵分三路,迅速接收佔領寧馬與青馬所有地盤。”張興漢擡手吩咐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蔣百里欣然點頭,旋即領命而去。
……
銀川城內,省主席大院。
外面的大規模喊殺聲和槍炮聲已經停息,不過偶爾還有些個別槍聲響起,那是雙方在互相打冷槍。
會議室中,馬步芳、馬鴻逵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子香,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馬鴻逵打破沉默問馬步芳。
馬步芳擡頭看了看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怎麼知道,爲了增援你老子這次算是栽了,把全部家當都賠了進去,步青也死了,部隊投降的投降,戰死的戰死。”
馬鴻逵也是正在怒氣頭上,當即拍桌子怒道:“馬步芳,你他孃的少說這些廢話,這次老子損失不比你小,我大哥也生死不明。”
眼見二人就要吵了起來,這時,一名滿臉黑灰的副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語氣焦急的向二人道:“主席,馬長官,東北邊防軍派人喊話了。”
“嗯?說什麼了?”馬鴻逵問道。
“他們,他們說要我們投降,只要主席您願意投降他,他們保證即刻起一個不殺!”副官小心翼翼的道。
“投降?”馬鴻逵與馬步芳聯臉色同時一變,再無半點爭吵的心情。
見馬鴻逵沉默不語,副官有些沉不住氣了,着急道:“主席,您還是趕快拿個主意吧,他們說只給我們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如果三個小時之後得不到迴應,他們就要繼續攻擊了,將他們全部殲滅。”
“我們還有多少人?”馬鴻逵擡頭看了看馬步芳轉頭問副官道。
副官哭喪着臉道:“不足兩千了。”
“罷了,十萬大軍幾天內灰飛煙滅,犯不着再丟掉剩下兩千兄弟的性命。”馬鴻逵一臉痛惜,忽然問馬步芳道:“子香,投降吧,張興漢想要統佔西北,他還得用我們,不會殺我們的。”
馬步芳低頭不語,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很快,剩下的兩千馬家軍便在馬步芳、馬鴻逵的帶領下打着白旗走出了工事,向嚴陣以待的東北邊防軍繳械投降了。
沈克等人迅速指揮部隊攻佔省主席大院,正式全部佔領銀川城,部隊稍作休整後,各師便依照張興漢的命令,分批入甘肅,青海而去。
……
三日後,張興漢與蔣百里抵達銀川城,見到了被關押在銀川的馬步芳與馬鴻逵。
二人也是初次和張興漢面對面的見面,好奇之外又有些膽怯。
張興漢微微笑了笑,上前伸出手與二人握了握手:“二位,興漢率軍西進乃奉中央軍令,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切勿記恨。”張興漢很是不負責任的把屎盆子扣到了蔣委員長身上去了。
二馬有些意外的對視了一眼,將信將疑的和他握了握手,連稱不敢,同時心中也疑惑不已,難道真是南京的蔣光頭搞的鬼?
與此同時,身在南京的蔣委員長忍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一旁的蔣夫人關切的拿着一件外套上前道:“達令,天氣還未變暖,你要多多注意,小心着涼。”
蔣委員長披上外套,擺了擺手:“夫人掛念了,我沒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