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建國和杜亭分兵後,張興漢即率兩個師的主力部隊向錦縣以西的山區隱遁而去,有架橋坦克,部隊可隨時架橋通過大淩河,所以張興漢完全不用着急,也不必事前準備浮橋之類的渡河工具。
與此同時,張雪亮偕于學忠,何柱國等部主力通過急行軍也在中午時分趕到了錦州城。
早已經拿下錦州的張作相等人親自迎接。
“少帥,錦州城已經拿下了。”張作相老成持重的敬禮道。
“輔忱叔辛苦了,此戰叔當記第一功啊!”張雪亮勉勵道。
“豈敢豈敢。”張作相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樂的很。
一番寒暄後,張雪亮在張作相,何柱國等人的簇擁下進了城,回到了闊別兩年之久的錦州市政府。
“輔忱叔,敵軍現在情況怎麼樣?在什麼位置?”打量了一番,張雪亮扭頭問道。
“據我派出的偵察兵報告,敵軍已經渡過了大淩河,是否已經渡過遼河,暫且不得而知。
畢竟他們的殿後部隊警惕性很高,還都配備坦克裝甲車,我軍偵察部隊不得不小心行事啊。”說完,張作相又反問道:“漢卿,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可趁勢追擊?”
“輔忱叔稍安勿躁,等參謀長回來再視情況而定。”
幾乎是在張雪亮話音方落之際,參謀長榮瑧便興沖沖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參謀長,情況怎麼樣了?”張雪亮聞聲回頭,見他立即問道。
“少帥,據我情報人員確認,東北新軍在瓦房店的確遭到了日軍重創,目前兵力告竭,防線危急。
張興漢也確實從營口調了不下於一個師的兵力緊急增援瓦房店。
情況與我們先前得到的情報幾乎一致。”榮瑧興沖沖的道。
“好!”張雪亮聞言頓時精神振奮,立即對張作相道:“輔忱叔。我所帶來的部隊連續行軍,需要稍微休整半天。所以,還麻煩您率所部官兵擔任追擊部隊,立即東進,追擊敵軍,漢卿當率部隊爲後繼,與你遙相呼應。”
“是,請少帥放心!”張作相轟然挺身應道,遂即轉身領命離去。
……
營口城,日軍司令部。
“報告將軍閣下。斥候部隊傳來最新消息,敵東北新軍已經渡過遼河,正在向營口推進。”一名鬼子通訊兵向岡村寧次報告道。
“哦?張興漢真的放棄了錦州?”岡村寧次問道:“張雪亮的部隊有什麼動靜?
“回稟將軍,已經到達錦州,似乎正在做追擊的準備。”
“呦西,大大滴好,這次,看張興漢他如何應對。”岡村寧次不無得意的欣然點頭。
錦縣以西大約五十多裡外松嶺山餘脈的山麓林中。
張興漢正與郭忠等人圍着一張作戰地圖,一邊吃飯。一邊商討軍情。
一名通訊兵這時拿着電文走了過來,拍的挺身敬禮道:“司令,第3偵察小隊來電,錦州方向的東北軍已經出動。兵力大概有兩萬五到三萬人。”
“三萬人?”張興漢將一塊小塊牛肉乾塞進嘴裡嚼了嚼自語道:“把他們吃掉,足以讓咱們的少帥心疼到吐血了,這樣一來,他的十萬大軍就損失過半了。再不撤退,咱可就不客氣一鍋燴了。”
“司令,近三萬人啊。我們兵力不佔優勢啊,還要打援,能吃得下嗎?”郭忠有點擔憂道。
“只要我們把錦縣的鐵路大橋破壞,打援的任務就交給空軍行了,充其量把在大淩河西岸的幾支偵察小隊留下牽制襲擾便可。
其餘部隊全部投入進攻,以兩個團近兩百輛坦克,五個步兵團,兩個炮團,輔以空軍戰機的空襲轟炸,擊潰不到三萬東北軍應該不成問題。
只要將他們擊潰,他們的後路被切斷,結局只有兩個,要麼被我們全殲,要麼投降。”張興漢信心滿滿的道。
“那司令,咱們是不是該出擊了?”郭忠躍躍欲試的問道。
“不急,看時間也不早了,等這三萬東北新軍渡過大淩河,估摸着也天黑了,他們肯定會在錦縣停留過夜,斷橋部隊等到凌晨十二點再出動。
斷橋之後,我們立即對錦縣之敵發起進攻。
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而錦州方向的東北軍援軍,等他們出動,並蒐集船隻架設浮橋,天色也該亮了,只要我們的空軍戰機及時趕到,爲我們爭取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張興漢道。
郭忠等人點了點頭。
“現在嘛,通知各團,吃飽喝足,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咱們將要打一場硬仗!”張興漢抹了抹嘴,起身道。
……
晚上七點,張作相率近三個旅渡過了大淩河,抵達錦縣。
五個小時後,郭忠親自率一支夜襲部隊,乘坐裝甲車繞過錦縣,來到了大淩河鐵路大橋。
與此同時,白天就已經渡過遼河的劉建國和杜亭二人,也派出了一支小部隊,埋伏在了遼河鐵路大橋上。
半個小時後,南蠻鐵路線通往錦州段的遼河與大淩河鐵路大橋同時發生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驚動了錦縣的東北軍。
早已經摟着從縣城裡弄來的妓女進入睡夢中的張作相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猛然起身喝問道:“誰啊。”
“副帥,是我,不好了,出事了。”門外傳來其侍從副官焦急的聲音。
張作相將懷中的女人推開,慌亂的穿山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
“哨兵報告,大淩河與遼河鐵路大橋同時發生爆炸,恐怕已經被毀了!”侍從副官答道。
“什麼?”張作相聞言頓驚:“馬上派人前往出事地點,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迅速來報!”
“是!”侍從副官猛然低頭應道,連忙轉身離去。
………
“司令,郭營長與劉師長他們報告,兩處鐵路大橋均已經被摧毀,目前兩支負責炸橋的先遣隊正沿河巡視,儘可能的摧毀沿岸漁船杜絕東北軍一切渡河的可能。”一名通訊兵手持電文來到張興漢睡覺的地方報告。
張興漢睡意全無,當即道:“命令各團立即出動,向錦縣進攻!”
“是!”通訊兵領命離開。
……
張作相沒有預料到張興漢會在錦縣襲擊他,因爲他得到的情報,從錦州方向撤離的東北新軍已經渡過遼河,朝營口退去。
所以,當兩地鐵路大橋發生爆炸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派出快馬探察情況。
絲毫沒有想到危險正在接近。
凌晨一點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急行軍,張興漢親自指揮部隊趕到了錦縣。
兩個坦克團兵分數路,輕而易舉的正面突破了東北軍在城外的駐軍設下的警戒線。
近三萬大軍,張作相沒有全部放在城內,畢竟這不是一座空城,他的部隊也沒有遭到攻擊。
沒必要全部縮進城內。
所以,他在城外部署了一個旅的兵力,與城內駐軍互成犄角。
城外的駐軍首先遭到進攻,時值凌晨一點半,正是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最疲睏的時候。
張作相的部隊先從建昌後撤,又進軍興城,錦州,直到現在進駐錦縣,一路行軍,好不容易纔算有了休息的機會。
甚至一些警戒士兵都在打盹,所以警惕性十分的底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遭到兩個坦克團近兩百輛坦克戰車的突然襲擊,隨之而來的還有兵力遠超他們的步兵。
尤其還是在一馬平川的城外。
結果可想而知。
激戰剛一開始,這個旅的東北軍就陷入了混亂之中,根本無法組織起像樣的抵抗。
在東北新軍強大的突擊進攻下,很快發生了潰敗。
等城內的張作相被炮聲和槍聲驚動,城外東北軍已經潰敗。
“怎麼回事?”張作相一臉焦急的跑出了臥室,焦急喝問道。
一名副官跌跌撞撞步履踉蹌的跑來,哭喪着臉道:“副帥,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現大批敵軍,我城外部隊猝不及防,已經被擊潰了。”
“什麼?”張作相聞言大驚,急忙問道:“有沒有搞清楚敵軍的人數?番號?”
“他們有大批的坦克,肯定是東北新軍無疑,人數那是漫山遍野,晚上根本無從記起啊。”副官苦着臉答道。
“東北新軍?他媽的個巴子的,情報上不是說他們都已經渡過遼河,趕往營口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張作相心中大駭,氣急敗壞的道。
“卑職也說不清楚啊,副帥,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副官一臉焦急的問道。
“什麼怎麼辦?他們有坦克,現在出城就是他孃的找死,傳我命令,堅守錦縣,立即給少帥發電求援,快去!”張作相派出去的快馬還未回報,他現在還不確定鐵路大橋是否已經被毀,因此決定道。
“是!”副官當即挺身敬禮,遂即轉身領命而去。
“繳槍不殺,繳槍不殺!”炮聲隆隆的城外戰場上,隨坦克部隊跟進的東北新軍步兵們對那些被坦克部隊衝擊的七零八落的東北軍大聲喝斥。
已經嚇破膽的東北軍官兵紛紛丟掉了武器,舉手投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