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會去哪裡了呢?”向斌皺着眉頭冥思苦想着。
“會不會他們把痕跡給擦了?”邊上的黃成業小聲的問道。
“不可能,如果有擦拭,肯定會有痕跡的,你看這裡都是全好的。”向斌指着蒙了一層灰的地面說道。
“我知道什麼原因了。”凌奇腦筋飛轉,半天,他突然想起了問題所在,他們一直在密道里追擊,慣性思維造成了他們日軍肯定會在密道里,從而忽略了日軍已經離開地面。
“還是隊長厲害!”向斌衝凌奇豎起了大拇指,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急忙循着來路搜尋,很快就找到了日軍的腳印消失點。
當看到日軍離開的出口時,衆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
第一公園!
第一公園最早名爲‘韜園’,後改名叫秀山公園,是由蔡和甫於清宣統元年在覆成橋東岸沿明宮護城河闢建,意爲‘韜光養晦’。這裡原是明故宮南部、清代爲駐防城的範圍,亦是明清以來秦淮燈船終點聚焦之地。
民國16年春,國民革命軍攻佔南京後,蔣介石遂將秀山公園改爲南京第一公園,並在園內東北隅增建國民革命軍討伐孫傳芳陣亡的烈士祠及紀念碑、紀念塔等,是民衆憑弔先烈的重地。
國民政府定都南京後,蔣介石每年都與政府文武官員來此奠祭陣亡烈士,並常在這裡進行各種政治、社會活動。
也就是說,第一公園其實是一個政界活動頻繁的處所,如果是在平時,這裡肯定是常有人來,但現在城外的戰事打得是如火如荼,第一公園裡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日軍能夠選中這裡,肯定也是做過一番功課的,但更大的可能是有漢奸從中作祟。
“媽了批的,怎麼是這裡啊。”向斌的臉頓時變得比鍋底還要黑。
“這裡是……第一公園?”黃成業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緊緊的皺起,他也意識到事態進一步失控,這日軍一旦到了地面,鬼知道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嗯,第一公園……”向斌應了一聲,走到出口處,伸手向出口的暗門摸去。
“住手!”凌奇喝了一聲,一把扯開了向斌,把他甩了個踉蹌。
“凌隊長……你……”向斌被凌奇突然扯開,臉色一變,有些慍怒的看着凌奇。
凌奇沒有理會向斌,飛快的來到暗門邊上,伸手慢慢的摸索起來,不一會兒就被他摸到了幾根長長的頭髮絲。
“向連長,看來咱們要改道了。”凌奇長呼了一口氣,果不其然,這裡被日軍設置了拌雷。
“有機關?”向斌在看到頭髮絲時,就明白怎麼會事了,腦門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這鬼子居然這麼陰險,在這裡設置了詭雷,如果自己剛纔貿貿然衝上去,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是在去地府報到的路上了。
“嗯!”凌奇點了一下頭,“鬼子設置了拌雷,估計是要在這裡搞事了。”
“那怎麼辦?咱們得組織他們,這羣禽獸什麼事都能趕出來。”向斌立刻大急。
“這裡最近的出口應該就是故宮跟西華門了,不知道西華門那邊的出口怎麼樣了?”凌奇喃喃自語,最後一句是詢問向斌的。
“那邊……那邊……應該沒有問題……雖然早前拆掉了西華門,但密道沒有被破壞,我們可以從那邊出去。”向斌立刻回答。
“好,我們去西華門那邊。”說走就走,凌奇立刻扭頭就走,邊走邊說道,“這裡不用理會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離開。”
巧的是,第一排跟第二排也已經完成任務走了回來,隊伍在甬道里相遇。
“那邊怎麼樣?傷到人沒有?”向斌急聲問道。
“弟兄們傷了個三個,殺了兩個鬼子。”一排長把鬼子的證件遞給了向斌。
“給水部……這是送水的?後勤部隊?”向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證件。
“這只是他們的一個幌子,這就是細菌部隊的番號。”凌奇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呀……”向斌感覺像被蟄了一般,飛快的把證件給丟了出去。
凌奇眼明手快,一把撈住了證件,“東西別丟啊,這可是證據。”
“什麼證據?”向斌有些茫然的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走,去西華門。”凌奇不在囉嗦,帶隊向西華門趕去。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走出了西華門。
剛爬出密道,一羣士兵就把他們給圍住了。
說起來湊巧,這邊上就是南京中央總醫院,第83軍156師正是在這裡駐防,結果向斌跟凌奇他們一頭撞了上去。
幸好凌奇他們穿着國軍的衣服,而且向斌見過第156師的參謀長姚忠英。
湊巧的很,姚忠英剛從前線下來,在醫院裡巡視傷員,見到凌奇他們突然從地下冒出來被人圍住,就立刻趕了過來。
“報告參謀長,我們抓到一羣士兵。”三排長郭上巖急忙報告。
“你們是什麼部隊的?怎麼穿着這麼奇怪。”姚忠英皺着眉頭問道,凌奇這些人全都穿着迷彩服,而向斌這部卻穿着常規的制服,兩支隊伍站在一起,顯得有些突兀。
“我們是88師特別行動隊跟教導團的,情況緊急,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凌奇跟向斌急忙把自己的軍官證遞給了姚忠英。
“咦,教導團不是在光華門嗎?怎麼跑這裡來了?搞毛哇……”姚忠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們,心底下懷疑,這些人會不會逃兵?
“你可以確認我們的身份,情況很緊急,我們正在追擊一支突入城內的敵人,這些人極度危險。”凌奇也懶得跟對方廢話,就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追擊敵人?”姚忠英更加奇怪了,沒有聽前方有消息傳來啊。
“姚參謀長職責所在,我們怎敢怪罪。現在是戰時,一切還是小心爲上。”凌奇根本不想在這事上糾纏,他想着只是儘快的完成任務,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越難控制。
“是的,是的。既然這樣,那就再等吧。”姚忠英用自己幾乎可聞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