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軍隊,凌奇心中一動,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日本人,難道日本人摻和進來了不成?越想越不對勁,凌奇讓方登銘在這裡繼續盯着,自己則翻身上了屋頂,隱約中看到西南角的屋頂上趴了幾個黑影,藉着零星略過天際的探照燈光輝跟月光,隱約可以看出是日軍的制服。
“我靠,都明目張膽的進到租界裡來了,看我不給你們一個驚喜。”凌奇冷着臉,爬下了屋頂,跟方登銘說道,“西南角的屋頂上有三個日本鬼子。”
“嘶……”方登銘詫異的看了凌奇一眼。
“你在這裡盯緊了,我過去摸掉他們。”凌奇吩咐了一句,一個閃身,消失在陰影之中。方登銘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怎麼想幹就幹。還沒埋怨完,凌奇又回來了,一把拉住方登銘閃進了一條弄堂。
巨大的馬達轟鳴聲從遠處傳來,迅速接近,方登銘有些詫異的看了遠處一眼,只見五臺車卷着塵土飛快的從遠處駛來,藉着燈光,看到車上掛滿了人,手上或長或短的拿着武器。
“走!”凌奇拉着方登銘沿着弄堂一直往裡邊鑽,不一會兒就來到一處矮牆,凌奇一個翻身騎上圍牆,彎下腰向方登銘伸出手,方登銘見此,只能伸手抓住凌奇,被他拉上圍牆。
“小心腳下……”凌奇吩咐了一句,輕輕的翻過圍牆落在地上。
方登銘藉着月光觀察了一下圍牆下面,只見下面擺放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赫然是個儲存陶瓷罐的院子,凌奇正巧落在一處方圓只有一米的空位上,不禁暗自佩服凌奇的身手,依葫蘆畫瓢,跳了下去,落地一個不穩,腳步一個踉蹌,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他,凌奇咧嘴一笑,壓低聲音道:“小心點哦。”
砰砰砰……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火光沖天。
噠噠噠……嗚嘟嘟嗚嘟嘟……衝鋒槍的聲音也跟着嘶吼了起來。
“抓緊……”凌奇眼神一冷,拽着方登銘衝進天井裡,正好看見三個日本軍人此刻正站在屋頂上,一人端着槍作着瞄準的姿勢。
“來……”凌奇拽着方登銘拐進了對面的偏間,兩人沿着樓梯悄悄的上到二樓,隔着破敗的窗戶紙,正好看到日本軍人正站在距離他們十來米的地方。
“你負責那個開槍的,我負責收拾這兩個。”凌奇壓低聲音跟方登銘說道。
方登銘點點頭,舉槍瞄準了正在射擊的日本軍人。
凌奇則拿出匕首撬開了窗栓,輕輕的一拉,方登銘直覺得一陣寒氣吹來,凌奇已經躍出了窗戶,一個飛躍,躍出了差不多三米多,腳下一蹬,再次前衝了兩米多。
聽到異響,三個日本軍人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舉槍射擊的軍人飛快轉身,槍口一擺,啪啪……兩聲槍響,日本人的子彈打在了空處,方登銘則已經結果了那名射擊的日本軍人。
日本軍人腳下一軟,脖子一歪,無力的坐在了屋頂上。
剩下的兩名日本軍人已經掏出手槍,飛快的閃身躲避。
啪啪……凌奇擡手連射,擊中一人,日本軍人慘叫一聲,滾下房頂,摔進了天井。
另一名日本軍人則是藉機一個翻滾,翻到了屋脊那邊,拿着槍朝着凌奇就是一個連射,從這裡就能看出日本軍人的素質,即便是被偷襲,也能做出及時的反應。
凌奇朝前突進了兩米,一個臥趴,震碎了不少瓦片,卻正好避開了射來的子彈,日本軍人的幾槍,估計也緊急情況下做出的預判射擊,根本就是瞎開。
方登銘本想給凌奇提供火力支持,但凌奇身處射擊直線上,只能強忍着扣下扳機的衝動,屏屏住呼吸。
啪啪……凌奇向着鬼子所在的位置連開了三槍。
嘩啦啦一陣響,鬼子則一屁股坐在屋檐下,已經滑到了地上。
啪啪啪……凌奇趴在屋頂上連開了五槍,打得日本軍人一個踉蹌,只見他用手捂着肩胛骨,頭也不回的悶頭飛奔。
“我日……”凌奇罵了一聲,前面不遠處就是蘇州河,這名鬼子顯然是想跳河逃生。
凌奇見鬼子已經衝出了手槍的射程,生氣的踹了一腳坐在屋頂的鬼子,正好看到坐在屋頂的鬼子屍體手上拿着的槍,不禁暗罵一聲:“我靠!這麼巧。”
無巧不巧,鬼子手中的槍,正是上次被繳獲的水連珠,伸手一拉,結果發現鬼子死抓着槍帶不放,凌奇急了:“草!”匕首一劃,切掉了槍帶,端起槍,屏息凝氣把瞄準器套進了正在飛奔的鬼子腦袋上。
砰……槍口火焰一閃,一顆憤怒的子彈向着鬼子飛去,噗的一聲,鬼子雙腿一曲,面朝下倒地,慣性帶着屍體滑行了小半米,才堪堪停下。
砰砰砰……樓下傳來幾聲零星的槍聲後,轉爲安靜。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樓下傳來驢蛋的呼喊聲。
“嚷什麼嚷。”凌奇有些無語,枉自己培訓這麼久,這驢蛋一點戰術意識都不懂,就這樣扯着喉嚨走了進來,難道就不怕裡邊還有鬼子嗎?
凌奇端着槍沿着屋脊從對面下到一樓,驢蛋正站在天井裡四處張望。
“笨蛋!”凌奇給了他一個爆慄,“一點警戒意識都沒有,你就不怕裡邊還有敵人?”
“哦……”驢蛋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腦袋。
“永興呢?”凌奇沒有看到傅永興。
“我在這裡……”傅永興從陰影裡走了出去,手上拿着軍刺,臉上抹着黑灰,咧嘴一笑,露出了黃黃的牙齒。
這時,董浩雲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
凌奇急忙問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死了五個弟兄,兩人重傷。”董浩雲突然看到躺在地上的日本軍人,頓時捂住了嘴巴,飛快的顯跑到一邊乾嘔了起來,然還有些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
方登銘從樓下下來道:“你們抓緊走吧,巡捕房的人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