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押解着日軍的俘虜浩浩蕩蕩向界牌出發。
從三合峪到界牌也就十來公里的路程。
凌奇發電告訴游擊隊,在北河村那邊還有一支日軍部隊,希望他們能夠幫爲阻擊,游擊隊滿口就答應了。
同時電告李振清部,告知第一階段已經完成,現在開始執行第二部分,要求他們抓緊時間準備。
而在此同時,三合峪前往界牌的路上,日軍派出兩支小分隊帶着百十來號的僞軍組成一個大中隊,正殺氣騰騰的全速趕往三合峪方向。
就在昨天夜裡,頻繁出現的無線電信號引起了日軍的警覺,雖然破譯不了裡邊的內容,但日軍也不是傻子,在得知岸堤的日軍受到攻擊後,立刻就想到是誰在攻擊這支部隊了,而且無線電通訊採用如此隱蔽難以破解的辦法,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是誰了,他們現在最怕不是岸堤失守,而是進入山區的那支給水小分隊,如果不小心被凌奇部隊撞上,以凌奇的性格,怎麼會有給水部隊的活路。
而凌奇這邊,把刁悍跟劉寶根及幾個斥候都派了出去,雙方的斥候在孫家峪附近發生遭遇戰,被刁悍幹掉了三個,而自己這方除了劉寶根跟刁悍,也損失殆盡,如果不是刁悍大發神威,連劉寶根都沒有機會活命。
得到刁悍跟劉寶根的彙報後,凌奇立刻命令部隊加快速度,早日軍一步佔據了孫家峪高地,孫家峪東、西、北三面環山,村北口,有一個山寨子,名叫油簍寨,寨頂有一石砌寨圍,面積有800多平方米,站在油簍寨,可鳥瞰四周。
“看來是場硬仗啊。”凌奇很不願意跟日軍打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陣地戰,但有時候又不得不打,就拿這次,游擊隊那邊都已經把岸堤那邊給平了,結果這邊李振清卻告訴凌奇,他們還需要半天的時間才能準備好,援軍也是遲遲不來。
凌奇當時就罵娘了,說好的堅守一天呢?結果連工事都還沒有搞定,這讓人情何以堪?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先把這股日軍給頂住,好讓岸堤的游擊隊殺過來,吃下這支日軍,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拉起來的部隊在這裡都打光了,那樣真要哭暈在廁所了。
凌奇看到日軍那一大堆的投擲筒就一陣頭暈,這是把家底都給搬出來的節奏嗎?凌奇果斷就讓隊友們開啓了狂壘貓耳洞大法,因爲是石頭砌的石頭牆,邊上的石頭很多,構築工事十分便捷。
凌奇現在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現在也不管李振清這個丐版團長的身份了,瘋狂催着李振清加快速度,必須要在兩個小時內趕到這邊進行增援,不然讓他自己看着辦,話裡威脅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這邊祈禱着游擊隊能夠及時趕到,日軍再遲一點開始進攻。
但很遺憾,日軍可不會管凌奇是怎麼想的,雖然是高地,但日軍很快就展開陣勢,一大片的投擲筒咚咚作響,炮彈雨點般砸向陣地,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碎石飛濺,打在鋼盔上嘣嘣嘣的亂響。
凌奇部全都縮在石牆後面,任由日軍狂轟濫炸,日軍狂轟了十幾分鍾,差不多把手裡頭的炮彈給打掉了一大半,這才停止了攻擊,他們認爲即便不把凌奇部隊全部消滅,起碼也能夠讓他們損失慘重。
日軍指揮官立刻下令發起衝鋒,結果悲劇了,等他們推進到五十來米的時候。
噠噠噠……兩挺馬克沁瘋狂的嘶吼起來,頓時就掃到了一片人。
日軍指揮官小野圓發現那笨重的馬克沁居然是被人握在手裡,而且還是邊打還邊走的那種,簡直就是人形自走重火力炮塔,彈着點又出奇的準確,那簡直就是死神之吻,點到誰,誰就死無全屍。
兩臺馬克沁差不多就抵得了大半個中隊的火力,加上狙擊手,炮手,全都準的可怕。
日軍指揮官在出發的時候,其實是受到上面的提醒的,給了他兩個方案,一個是儘量的尋找那支給水部隊,盡全力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發現情況不對,遭遇凌奇的特別的大隊,要求他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第一時間向司令部彙報。
結果指揮官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發現凌奇部隊只有幾十號人,裝備又十分的駁雜,認爲是有人爲了逃避罪責,故意誇大其詞,在前十幾分鐘的時間裡,日軍指揮官小野圓還美滋滋的做着美夢,什麼死神之隊,現在還不是趴在石頭堆裡跟死神睡覺,我的投擲筒隊一出,幾乎就可以橫掃這些該死的赤那人。
所以在炮轟了十分鐘後,果斷下令出擊,頓時就悲劇了。
被馬克沁一頓掃,當場就報廢了三十多人,狙擊手幾個點射又搞點了十幾個人,還有更氣人的是那炮彈,簡直就像長了眼睛一眼,專往人多的地方砸,沒多久,死在炮彈下面的人居然有二十多人,一個超編的加強中隊,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就被打得只剩下二十來個人。
凌奇不禁苦笑一聲,還真看得起自己,對付自己這幾十號人,居然出動了一個大隊。
這邊的小野圓臉面子都不要了,收攏部隊進行了死守,確實起到了幾分阻撓的作用,打得頗有幾分章法,凌奇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這次沒有帶重炮,只能讓聾三炮不停的往小野圓的陣地裡砸炮彈,砸了幾次,效果差強人意,只能無奈停止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