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看看手足無措的石磊,再看看英姿颯爽的女軍醫,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
“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呀。”很少見的,高全竟然主動問一個年輕女孩的名字,石磊這下更不知道手腳往哪兒放了。
“我叫韓碧君。”出乎預料,這女軍醫還挺大方,一點也沒有姓名要保密的意思,“你是誰,我和石團長有重要事情要談,你要找他等會兒再說吧。”原來這個韓碧君是誤會高全找石磊有事兒了,先來後到,人家先和石團長說話的嘛,你就算有事兒也要到後面排隊去。
“韓軍醫,這是我的長官,找我有重要軍事任務,你的事情以後有空再說。”石磊一聽韓碧君話裡的強調對高全不是太尊敬,立馬不幹了,管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誰對軍座不敬就是不行,從他石磊這兒就過不去。
“啊,原來是長官呀。”韓碧君嚇了一跳,雖然她看出來高全是這幫人的頭,可石磊是誰,那是五百軍堂堂的偵察團長呀,隨便什麼人都能比偵察團長大嗎,連長營長出門也能帶這麼多人,她也就沒加註意,誰叫高全長了一張大衆臉,領子上還不戴軍銜呢。
“長官好。”韓碧君也會來事兒,知道高全是長官之後,立刻立正規規矩矩敬了個禮。
“嗯,韓中尉好。”高全按規矩回禮。
“長官,我和石團長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問問他的年齡,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之類的一般情況。”也不知道是天生豪爽還是戰爭把人變成了這樣,韓碧君一點都沒覺得一個未婚女人問一個年輕男人這種話又多不妥,人家說這番話的時候腰桿拔得倍兒直,胸脯挺得老高,就好像在問你吃飯沒有一樣正常。
“呃,韓軍醫,這問題我回頭……”石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那臉紅的跟關公都有一比了,這女人怎麼這樣,這種話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能說的嗎,石磊都不用回頭都知道高全和跟着他的那幫人現在肯定正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石團長趕緊開口截住韓碧君的話,誰知道這丫頭接下來還會說出啥更離譜的話。
“哦,韓軍醫想要知道石團長的家庭情況嗎。”石磊話還沒說完,高全就打斷了他,“這我倒是知道,石團長家裡有老母在堂,祖籍山西,至今未婚,連未婚妻都沒有,韓軍醫要是對我們石團長有什麼想法的話,我倒可以幫你的忙。”高全很樂意成全手下人的好事,尤其是像石磊這樣的心腹小弟,他更願意在這種事上幫忙。
“原來是這樣啊,幫忙就不用了,多謝長官,石團長,你跟長官去忙吧。”對這個結果韓碧君明顯比較滿意,甜甜一笑,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衝着石磊眨了兩下,轉身跑回了大院,高全這纔看清,原來這裡就是衢州市立醫院,五百軍的野戰醫院現在也搬到這個院子裡了嘛。
“行啊石頭,這女孩不錯嘛,有眼光。”高全衝着石磊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石磊傻笑着撓了撓頭,在高全面前,石磊根本沒有任何可隱瞞的,年輕男人喜歡漂亮女人,這是天經地義、人之常情,他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行,敢愛敢恨纔是男子漢,看上了就別放手,有什麼障礙和我說,我幫你擺平他,這女孩是咱野戰醫院的嗎。”要是野戰醫院的就更好說了,由洪瑩瑩出馬就是三言兩語的事兒,只要倆人沒意見,隨時都能辦婚禮。
“不是,她是六十七師的。”說起部隊的事,石磊稍微遲疑了一下,他是五百軍的偵察團長,可以說五百軍的大多數軍事機密基本上他都知道,偵察團長官職雖然不高,卻是整個五百軍裡頭的核心成員,像石磊這種身份的人,可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能找的,和他交往的女人是要經過嚴格審覈的,這是紀律,韓碧君能不能通過這種審覈,石磊心裡也沒底。
“六十七師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高全滿不在乎的揮揮手,“我見到陳頤鼎了和他說一聲,直接把那個誰,韓碧君,直接把韓碧君要過來不就行了嘛,又不是啥大事,陳副軍長總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見石磊還想說話,高全擺手打斷了他,“好了,這事就交給我了,實在不行我直接把人搶過來,誰還敢不答應,不就是重建一份檔案,再提拔一個軍醫官嘛,小事兒,厲院長就能辦了。”說到這兒高全一回身,向着身後衆人大聲說:“我給你們大家夥兒說,誰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儘管給我去追,坑蒙拐騙都行,出了問題我幫你們出頭,不過,有一條一定要記住,那就是不許用強,哪個要是犯了,我就算不管,洪處長也饒不了他。”
衆人聽高全說的有趣,嘻嘻哈哈答應聲一片,不過,當最後聽到那句洪處長的時候,笑聲明顯低了一下,實在是這位特勤處長在五百軍內部名氣太大了。
高全到了炮兵陣地,範柏林、嶽恆、溫成宗,三位炮兵陣地指揮官一起出來迎接了,看嶽團長那副表情,想必最近的心情不是太好吧。
“軍座好,歡迎軍座前來我炮兵陣地視察。”範柏林的氣勢明顯最足,看得出來,他已經是這個陣地上的一把手了。
“好,好,小四來了就好,你來了我就放心了。”高全一點也不在乎旁邊嶽恆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拉着範柏林的手就是一陣搖晃,自顧自的和他的炮兵團長說話,完全不顧旁邊兩人的感受。
溫成宗的表現倒很正常,看見高全激動的兩眼發亮,就是眼前的這位將軍把他從一個人人厭惡的漢奸,變成了一個國軍的正規軍官,這種知遇之恩別說高全沒顧上和他說話了,就是見面給他倆嘴巴,溫成宗也得對高軍長感恩戴德,這是再造之恩吶。
高全當然不會在這種待人接物上故意冷落了誰,他這樣分別對待這三個人,也是要給另外倆人一個印象,範柏林就是我的親信,你們誰得罪他,那就是得罪了我高全,在這個陣地上,範團長就是我高全的代表,高全這是幫範柏林立威來了。
長話短說,高全和範柏林寒暄完畢之後,隨意的和剩下倆人打了個招呼,就開始視察起了炮兵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