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葉等了半年,好容易看到系統恢復正常的希望,也不想放棄任何上戰場打鬼子的機會。
師團級的炮陣,按照原來系統標定鬼子陣營等級,屬於a級。還有9次,就能夠完全復原,黎葉很期待。因爲目前的魯區,便沒有子系統的鎮守,一旦鬼子從海陸空三面夾擊根據地。以馮秀芸剛創建的迫擊炮團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過鬼子的。
魯區於周邊鬼子的實力對比其實是處於絕對弱勢的。
要不是因爲神秘炮團帶給鬼子的噩夢般的壓抑和震懾,光光是滄州現在增至8萬的鬼子步兵+騎兵+炮兵,就足以橫掃整片魯區……
這是後話不提。
不管怎樣,故而黎葉絕對不會對老蔣的所謂戰功,有任何貪念,可說不稀罕!
當下,就是等待蘇教授身體好些,馬上帶着苗秀蘭和她轉移。
這次長沙之戰,有他解決了鬼子的第11軍炮兵主力,加上老薛的口袋陣佈置已經到位,除非鬼子能快速集結強力兵團集中火力衝破長沙縣城,否則,第九戰區左翼的優勢戰局很難被扭轉。
黎葉告辭擔憂的老薛,去了嶽麓山。
“歡迎啊,黎主任。”
第10軍軍長李玉堂見到黎葉,喜笑顏開,但是其話語中清晰點明瞭黎葉的“職務”。
“我其實不想來,老頭子見不得我清閒,沒想到玉堂老哥不在第8軍了,榮升第10軍軍長,可喜可賀!”
黎葉的話裡,也是夾槍帶棒。
第8軍多次被取締撤銷序列編號,更有唐生智這類昏聵長官當過軍長,歷來都是新組建不久便再被拆開。其實第10軍也沒好到哪裡去,分分合合組組散散,李玉堂把原第8軍主力精銳部分帶過來,融入第10軍,實力還是要好看一些得。其第三師的趙錫田更是原中央軍精銳三十六師師長,也是皖南-事變的參與主力,趙錫田號稱親自生擒新-四-軍軍長葉-挺,老蔣的心腹鐵桿狗腿之一,位列上官某之後。
對這些人,黎葉自是不必客氣!
“哈哈哈,老弟說笑了。既然你按時點卯,就算入職了。李某還有公務要忙,老弟你自便。”
李玉堂面色黑青地快步離開。
“哼!”
一個傻大黑粗的傢伙,少將軍銜,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跟着李玉堂小跑着而去。
“趙錫田?”
黎葉卻對這類人惱恨不起來,笑了笑搖了搖頭。
此人以後遇上咱們的劉鄧大軍,這傢伙會被耍得智商變爲負數。而後全軍被俘起義投共,留着他或許是好事。加上其第三師、隨後執掌第十軍,都將是國-軍主力,在往後的常德會戰、衡陽血戰中做出極大貢獻。讓他先得瑟唄,只要他努力打鬼子,以後內戰再賣了第十軍就行。
黎葉其實知道此人帶兵戰鬥力委實不錯,後來其所部被我軍全殲,還有許多其他因素,但不管是劉峙等部見死不救,還是其輕敵剛愎,反正此人在,現在鬼子會肉痛,以後老蔣會後悔。
“這樣一想,葉將軍受點罪,也划算。”
黎葉對融入我軍的遊擊方針戰略的困難戶老葉,抱有一定的同情。
最初說服老蔣鬆口、答應給新四軍的編制,老葉組建成軍後,原本想要跟老湯、老薛等人比一比正面作戰的輝煌戰績、留名青史的。不想中央下達的遊擊策略,恍若當頭一棒,一時難以接受,幾經變故好容易沉下心來帶兵,卻在皖南被老蔣給陰了……
就跟現在老蔣出招對付黎葉一樣,黎、葉二人好像都是招黑體質,特別容易引起老蔣和其狗腿的惦記。
“這門炮歸我了,你們去其它位置。”
黎葉沒想跟李玉堂、趙錫田這些人鬧出大動靜,那樣會落口實,給老將抓住把柄,還不知他老人家會怎樣藉機處置。不過,他一身痞氣爆發出來,對付一個炮兵排長,還是很輕鬆的。
“你……!”
十幾個10軍炮兵,頓時傻眼。
這人剛跟李軍長稱兄道弟,又氣勢不凡,他們哪敢得罪這種摸不透身份和來歷的人。只有苦着臉去找上級。
“什麼?搶炮!!!”
連長懵了……
營長懵了……
團長也懵了……
……
如此,一級級往上傳。纔回到指揮部的李玉堂面色黑沉得快滴水了,最心愛的茶杯都被他給摔了。
“這個土匪!”
李玉堂把所有人趕出去後,氣得罵出聲,但人的名樹的影,他哪敢跟黎葉這尊煞神硬對着來,不多時,一封電報拍到老薛、上官某和老陳跟前。
“哈哈,這小子。”
老薛自是莞爾一笑,毫不介意。
“混蛋,大混蛋……”
上官某收到黎葉傳出的風聲,說見到要收拾他,他哪會出面,拍着桌子打板凳,痛罵一番罷了。
“由着他去,只要他不跑了就行。”
老陳得到老蔣親自面授機宜,將電報隨手塞進抽屜,沒太在意這個,只是吩咐要炮團全員盯死了黎葉,他愛幹嘛幹嘛。
“長官,這,好麼?只怕那幫炮兵會有議論啊!”
副官被黎葉忽視過,此即自然想要上眼藥,最好老陳能夠下命令、把那廝給斃了纔好。
“糊塗!黎德海是什麼人?炮神!還是鬼子眼裡的惡魔,要不是他,哪會弄出個雞肋的新魯來?他的本事大都在炮上,他願意給咱們10軍增添榮譽和戰績,豈不是更好麼?這等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李玉堂要是有什麼不滿,你讓他來找我。”
老陳把副官罵個狗血淋頭。
“是是是,卑職明白!”
副官腆着臉受教,眼裡卻對黎葉更加惱恨。
李玉堂收到信息,老薛的意思是“隨他”,上官某的意思是“盯死他”,老陳的副官親自來傳授旨意,才讓李某心花怒放,當下安排宴席,好生招待那副官……
“叭勾,叭勾,叭勾……”
“噠噠噠……”
“轟轟轟……”
鬼子得知新牆河、汨羅江後路被國-軍包抄,還有外圍的74軍等精銳正馳援趕來,所有鬼子都瘋了。
“長官,咱們,咱們營,需要支援長嶺、軍儲庫陣地的。”
團部的傳令兵,站在黎葉面前,有些戰戰兢兢。
“知道了,你回去吧。”
黎葉隨口答應。
鬼子炮兵主力雖然被消滅,但是其先期抵達組建的炮陣,早已經把長嶺、軍儲庫陣地摧毀……
他就是在找鬼子炮陣的隱匿地點。但當下有確切的任務,黎葉正好有了多開炮的理由,哪會給國軍節省炮彈!免得稍有潰敗,這些火炮、彈藥又得便宜了鬼子不是?
“轟轟轟……”
黎葉的的炮擊,精準度和頻次都優於附近的炮班,一些國-軍炮兵沒把握的混戰局面,他卻能夠做到精準轟殺、扭轉近戰頹勢的局面。
有了他的支援,鬼子的瘋狂自殺性衝鋒進攻,許多節點都被照顧到位,國-軍第10軍第三師的阻截和反攻,得以更加順暢地進行。直到國-軍開始追擊鬼子,黎葉才停下開炮……
“嘶!”
附近的倒吸氣聲,不斷傳來。
國-軍炮兵們,這才真正見識了炮神的厲害!不少直性子的戰士,轉而崇拜起來……
黎葉悄悄活動一下臂膀肌肉,儘管他刻意尋找節點,射擊速率並未達到最快,但是超過百次的往復填彈、開炮的動作,他的體力還是損耗頗多。
晚上十點左右,北門方向第190師反攻左家塘,南邊預10師反攻軍儲庫,兩處陣地克復。
而同時預10師一部圍殲白沙嶺之加藤大隊,加藤少佐當即被一槍擊穿腹部,不久斃命。其餘軍官相繼戰死,只有池田至兵長殺出一條血路告急。日軍隨即發動了幾次衝鋒企圖救出加藤,然而在守軍的猛烈阻擊下,日軍幾次攻擊都勞而無功。戰至第二日夜間,被包圍的加藤大隊這一部全滅……
及至天明,黎葉才離開熱氣騰騰的火炮,他的體力見底,需要休息,而一旁候着的幾個戰士,趕緊自覺地幫助他拆換炮管——他們原本想要學習不經過炮兵偵查員的指揮、就精準開炮的訣竅,但是很遺憾,觀察多時,還未摸到一絲門徑。
黎葉一邊休息,一邊將系統給出的數據唸了出來:“克虜伯75毫米山炮,口徑:75mm;炮身長:1050mm;後座長度:930毫米;放列全長:3230毫米;炮栓形式:橫楔式;制退復進形式:液體彈簧式;放列全重:386公斤;行列全重:405公斤;炮架式樣:雙輪單腳式;高低射界:-8度至15度(墊鋼塊可得23度);方向射界:4度;火線高:662毫米;彈重:榴彈5.3公斤;初速:榴彈280米/秒;表尺最大劃分:仰度20度,射程4000米;最大射程:4300米(23度)……”
唸完後,對這門炮的優缺點,也只是按照系統標定描述一番。裡間不發其應用細節……
這算是變相地在教,少數機靈的戰士,將其中的訣竅記在心裡。
這是他更換的第三門炮,他其實最想和最惦記的還是第九戰區直屬炮團的德制sfh18式150mm重榴炮,不過,第9戰區炮兵總指揮王若卿,防他跟防賊一樣,他也懶得靠近去受嫌棄。
“嗚嗚嗚……”
這兩天,天上轉悠着鬼子的飛機,其空中優勢顯而易見。在日軍發起攻擊之後不久,鬼子第11軍參謀長木下勇即和隨軍記者們乘飛機飛抵長沙上空視察戰場。
“可惜!”
黎葉想到如果第六副炮陣恢復,這鬼子的偵察機絕對不敢如此猖狂。
他目前僅有的20mm狙炮,達不到鬼子飛機刻意滯留的飛行高度。好在鬼子轟炸機沒有組團前來,否則,他還真想去找王某“商議”一下,弄一門高炮來應戰!
“74軍除第58師留在衡陽整訓外,主力已經開赴橫山、淥口、株洲。商震長官的第4軍也正在往長沙趕來。鬼子是真的急了!”
一個被炮火硝煙薰的黢黑的營長,趁着機會,跟衆人歡喜地報道喜訊。
“不不不,鬼子是怕害咱們給他包了餃子!”
“哈哈哈……”
炮團此次立下大功,所有人都開心起來。
“好消息,預10師消滅了鬼子一個大隊,根據收穫鬼子大隊長身上的情報,戰區長官部命令……”
傳令兵面色興奮得通紅,他宣讀命令,所有人都振奮地立成最端正的軍姿……
概括起來,兩個字——反攻!
而全線反攻,離不開炮兵的支援。
“開戰!”
黎葉揉了揉胳膊,他沒有逞強,招了幾個彈藥手過來,幾個最機靈的戰士,在別人沒反應過來時,見機地搶到先手……
他沒有搶到150mm重榴炮,但是老王守得住150mm重榴炮,卻沒有守住105mm中型榴炮。
這其實最讓黎葉滿意,儘管第八副炮還未激活使用,但是他好歹保存有原來的開炮經驗和手感,當確定座標後,10公里範疇內,都是他的炮火延伸攻擊範圍……
“轟轟轟轟轟轟……”
黎葉領銜的炮陣,突然開炮,其105mm口徑的大威力榴彈,使得鬼子損失很大。
鬼子的炮陣不得不組織反擊,雖然國-軍的火炮數量,不及鬼子的單位編制。但是,到底其主力消亡,佔據優勢的國-軍炮陣自然成功壓制住了鬼子炮陣。
“轟轟轟……”
黎葉感知到遠處鬼子重炮陣的被摧毀,那邊升騰熟悉的殉爆硝煙,大地微微的顫抖震動,驚呆了雙方混戰的所有士兵。
長沙東郊、北郊和南郊的前進陣地全部失守,東北方向國軍退守開福寺、上潘家坪、唐家巷、上大壠、湖積渡、陳家山、杜家嶺、袁家嶺、窯嶺、長嶺一線。南郊國軍固守侯家塘、掃把塘、冬瓜山等據點。
而鬼子重心已經集中轉至城東門,不下一個聯隊正猛攻城牆。
原本誓死守衛長沙的第10軍將士們,此刻看見鬼子耀武揚威的炮陣被摧毀,頓時爆發出一陣陣仰天怒吼,硬是用這股勁頭,將鬼子再次趕出長沙城外……
“多謝。”
王若卿面帶懺愧,跑過來跟黎葉致謝。
“嗯?不用,是戰士們打得好,我們炮兵畢竟不是戰鬥主力,我不是神,不能一個人消滅所有鬼子的。”
黎葉說的是真心話,當前虛擬主炮、諸多副炮陣都未解鎖激活,按照實際現實的火炮,他絕對沒可能打出神蹟般的奇蹟來。
“您說得太好了。要是有這麼千兒八百的大炮,對着鬼子一陣炮轟……”
老王想到美好處,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黎葉不由得對其另眼相看,這想法現階段很不切實際,放在後世現代軍事武裝,或有可能。老王有這超前思維想象力,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