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槍火照亮了夜色,極速射擊的重機槍噴吐出長長的火舌,帶着死亡氣息的火鏈掃進僞軍中,僞軍像是割草般一片片倒下。
重機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面對猝不及防的打擊,準備後撤的僞軍當即亂了套。
前邊有迫擊炮隔着小河在向他們轟擊,炮彈不斷落下來轟隆隆的響着,後路卻不知道啥時候被封了,僞軍慌了。
他們本身只不過一個營幾百號人的兵力,就是一個誘餌一樣,此刻卻鑽入了遊擊總隊的陷阱。
“我帶一連二連向左突圍,老莫你帶三連向右突圍!”
從馬上翻滾到路旁趴下的絡腮鬍子僞軍營長看到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叫喊和哀嚎,大聲的對副營長喊着。
“說什麼!”副營長的耳朵被落下的炮彈震的嗡嗡響,聽不清營長說什麼。
絡腮鬍子營長湊到他耳邊再次重複的大喊:“你帶三連往左邊突圍,我帶人從左側突圍,三垛匯合!”
此刻前有狼後有虎,面對急轉直下的形勢,副營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至於能不能突出去,只能看造化了。
“突圍!突圍!把火把給給我扔了!”
僞軍營長手裡揚着盒子炮大喊着衝進了路旁溼滑的田野裡,雙腳裹滿了淤泥。
拿着火把就是活靶子,僞軍們紛紛扔了火把,火把將地上的枯草引燃了,寒風凜冽,火苗騰的一下就騰了起來,照亮了一大片黑暗。
看到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部下,僞軍營長氣得想破口大罵,但是咒罵聲被炮彈的爆炸掩蓋了。
僞軍們慌不擇路的開始突圍,他們在朝着公路兩側的野地裡,田野裡突圍,炮彈在攆着他們的屁股打。
荒野田地裡可不比公路上好走,烏漆墨黑的不時有僞軍滑進泥塘,落到水溝裡,他們跌跌撞撞的好不狼狽。
但是這些僞軍們卻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了,在兩側同樣有遊擊總隊麾下的步兵連隊一溜兒的擺開了陣勢,紛紛的子彈上膛,等着僞軍進入射程呢。
僞軍們被炮彈追着連滾帶爬的往黑暗的野地裡鑽,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跑出去就好了,游擊隊總不能漫山遍野的抓他們。
“開火!”
聽到一片亂糟糟的僞軍到了百米外,埋伏的遊擊總隊步兵弟兄們也都紛紛的壓下了扳機。
“砰砰砰!”
“噠噠噠!”
一片彈雨掃進了跌跌撞撞奔過來的僞軍羣裡,前邊的僞軍還沒反應過來就渾身冒血的倒下了。
“前邊有游擊隊!”有僞軍驚恐的發出了尖叫,嚇得轉身就跑。
可是腿腳再快也沒有子彈快,嗖嗖的子彈在夜色中帶着清晰可見的彈道穿透一具具身軀,鮮血迸濺。
眨眼間的功夫,野地裡就躺了一片僞軍的屍體,還活着的僞軍都是紛紛的轉身就跑,再無鬥志。
此刻僞軍也不清楚包圍他們的遊擊總隊官兵有多少,反正各個方向都有槍聲,炮彈從不同的方向打過來,將地面炸出一個個冒着青煙的彈坑。
“衝啊!”
很快,四周的黑暗裡就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喊殺聲,聽得殘存的僞軍們心驚膽顫。
幾個方向被堵回來的僞軍再次聚到了一起,僞軍副營長的臉上被爆炸的破片劃拉了一道血口子,鮮血如注。
“營長,這麼辦,我們被包圍了!”面對從四面壓上來的游擊隊官兵,他們驚慌失措。
“就地構建工事,堅持到天亮我們就有援軍!”
絡腮鬍子營長是一個不甘束手就擒的人,看着手底下不到兩百的僞軍,讓他們就地抵抗。
一個營在突然的打擊下,跑散的,死掉的,現在轉瞬間就剩下這麼點,僞軍營長也是欲哭無淚。
殘存的僞軍們依託水溝田埂,紛紛的趴下就地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防禦陣地,朝着四周的黑暗開槍。
僞軍們低估了遊擊總隊官兵們的實力,看到僞軍抵抗,各個機槍組將機槍架起來就掃,擲彈筒榴彈緊跟着也砸進了僞軍的防禦圈。
面對這些火力的集中覆蓋,僞軍的防禦圈很快就崩潰,被打掉魂的僞軍就像是受驚的鳥羣一樣,呼啦的就散了。
任由僞軍營長如何努力,部隊都已經收攏不回來了,現在都顧着自己逃命,誰還管得了長官的命令。
可是現在四周都是壓上來的游擊隊官兵,任僞軍散兵們左衝右突就是衝不出去,反而人越打越少,最後又被壓縮在一塊方圓不到三百米的坡地上。
“死戰到底!”
僞軍營長在來回的奔逃中,馬丟了,帽子丟了,早已經不復先前的意氣風發,開始了最後的垂死掙扎。
“轟隆!”
一道紅光閃過,僞軍營長就被炸的四分五裂,飛濺的血肉落盡了四周的黑暗。
正想附和僞軍營長的副營長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改口的大喊:“投降,我們投降了,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被壓縮包圍的幾十個還拿着槍的僞軍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的扔掉槍大喊,面對如狼似虎的游擊隊,他們那點傲氣早就被打了渣都不剩。
如狼似虎的游擊隊官兵從黑暗中撲了上來,幾百條黝黑的槍口對準了僞軍們,僞軍們都是紛紛的抱頭蹲下,一點反抗心思都沒有了。
“你們中誰是最高指揮官,站出來說話!”
營長吳長慶手裡捏着還冒着青煙的駁殼槍,看到被繳械的幾十個僞軍,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仗打得太輕鬆了,完全不像是僞軍應該有的實力,畢竟白天他們和僞軍也交過手,所以急忙奔過來,準備審問。
僞軍旅長將戰鬥力最強的部隊都帶在自己的身邊呢,這個吸引注意力的不過是一羣上不了檯面的部隊而已,而且很多都是被強徵來的。
所以當游擊隊發起攻擊的時候,很多僞軍都在趴在地上不敢動了,等着游擊隊攻過來好投降呢。
這也是爲什麼僞軍遭遇攻擊後沒有行成有效抵抗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不願意打仗的,沒有必要爲了當僞軍,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搭進去。
那些抵抗和突圍的都是一些收編的水匪和真正的漢奸,他們自然不想落到游擊隊手裡,因爲他們知道後果。
“我,我是副營長……”
在吳長慶的再三重複下,僞軍副營長才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
“你們旅長呢?!”聽到只是一個副營長,吳長慶的心頭的疑惑更甚。
“他們……他們在南邊呢,這裡就我們一個營……”爲了活命,僞軍副營長現在啥都顧不得了。
“什麼!”
聽到這話,吳長慶大吃一驚,剛打了勝仗的心情霎時消散無蹤,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