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當兵當三年,母豬賽貂蟬’,總統府來了個姑娘的消息傳開,令不少待在總統府的官兵都有些意外。在這些官兵看來,這姑娘敢獨自留下膽子確實太大。
反觀那些轉移到總統府的輕傷員們,同樣覺得心有感激。即便有傷員覺得,他們原本可以跟着部隊趁夜突圍,可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他們不想輸給一個姑娘。
人家妙齡姑娘都敢堅持留下,他們這些堂堂的七尺男人,連一個姑娘都不如嗎?一時間,傷兵們居住的區域,似乎多了一些過去串門的官兵。
對於這些打着探訪傷員名義,實則去看姑娘的官兵,得知消息的陳恭樹最終道:“派一個班過去,禁止任何人打擾那些傷員的休養,一個姑娘家有什麼好看的!”
面對陳恭樹的命令,手下的情報員卻笑着道:“處長,那姑娘長的確實好看啊!聽說,她還是滬上教會學校出來的高材生呢!說起來,這姑娘應該也算大家閨秀吧?”
“關你屁事啊?人家是自願來照顧傷員的,警告那幫傢伙,誰敢嚇到人家小姑娘,小心老子抽他。胡營長的稟性,我相信你們都清楚,讓他知道後果更嚴重!”
“是,我立刻去安排!”
早前看到小鬼子凌辱城中婦女的電報,陳恭樹都能感覺到胡彪身上散出的殺氣有多重。要是這種事發生在總統府內,他相信胡彪會毫不客氣執行嚴酷軍法。
關於這些事,胡彪並未過多理會,雖然覺得總統府多個女人,多少有些不合時宜。可對方已經來了,他總不能狠心將對方趕走。至於之後,那也只能聽天由命。
至少有一點胡彪很清楚,類似陳雅詩這樣的妙齡女孩落入小鬼子之手,確實不如直接自殺了事。如果不自殺的話,其下場只怕會生不如死。這一點,胡彪很清楚!
帶着奉命趕來的劉國統,來到總統府旁邊的一幢房子內,胡彪又將幾箱擲彈筒跟日軍迫擊炮專用的特種彈,交給劉國統讓其帶走,用於夜間突圍打擊日軍之用。
看到這些特種彈,劉國統也很意外的道:“營長,這些炮彈你怎麼搞來的?”
“這個你就不要問!這些炮彈,你應該知道怎麼使用吧?”
“知道!”
“知道怎麼用就行!先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你們將兵分三路,牽制跟吸引迂迴包抄的小鬼子注意。這些特種彈即可做爲進攻之用,又可做爲撤退時掩護之用。
爲了避免造成誤傷,防毒面罩也替你們準備了不少。到時候,讓突圍的部隊官兵人手一具。使用特種彈時,一定要注意風向跟自我防範,千萬別坑到自己人。”
“是,我記住了!”
“行!稍後我的電報員,會跟你們一起突圍,記住派些人手保護他。安全出城後,記得給我發封電報說明情報。等你們突圍後,我的警衛排長也會帶人突圍。
他們的任務,是由正面迂迴到城外,想辦法催毀日軍設在城外的重炮陣地或師團指揮部。不論能否成功,稍後他們都會趕往紫金山與你們匯合。
如果我能堅持到明天晚上,突圍時我會給你們發電報,到時你們注意接應。若是在這之前,收到我給你們發的其餘電報,必須按我的命令行事,記住了嗎?”
其餘電報的意思,劉國統自然也聽懂。如果不是讓他們接應突圍的電報,那就是胡彪發來的決別電。既然是決別電,那就意味着劉國統他們不用等,可以直接啓程離開了。
沉默了一會道:“長官,我相信你一定能突圍出來的!”
“我也希望!時間不多,趕緊帶人把這些東西搬上車,而後迅速離開吧!記住,離開前安排幾名戰士潛伏在軍營內,我相信小鬼子到時肯定會接管軍營。
要是等小鬼子進入的差不多,就讓那幾名戰士啓爆埋在軍營的炸藥。還是那句話,咱們建的軍營,無論如何不能留給小鬼子。咱們用不了,那就將它徹底炸掉。”
“明白!這事,我已經交待好了!”
相比總統府這邊的建築大多很堅固,軍營那邊更多都是營房,可面積卻並不小。若是日軍佔領金陵後,相信也會接管軍營,將其做爲部隊駐紮之所。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胡彪一早便吩咐劉國統,在軍營之中大量埋設炸藥。等到小鬼子接管軍營之時,將其徹底催毀。借這種爆炸機會,再坑小鬼子一次。
吩咐手下將炮彈箱以及迫擊炮搬上車,臨行之時的劉國統再次敬禮道:“長官,多保重!”
“你也一樣!希望我們還有再見之時!你也多保重!”
回禮之後的胡彪,也說出這樣一番話。戰場之上,互道珍重也很常見。有時候,一次分別往往意味着決別。做爲軍人,胡彪跟劉國統都明白這些道理。
等到劉國統迴歸軍營時,重新整編出來的三個營,都已經全員武裝完畢。留守軍營的,則是五團的一名中尉,他會帶領一個排,繼續駐守在軍營這邊。
一旦日軍包抄而來,他們也會牽制跟吸引日軍進攻由他們駐防的軍營。等大量小鬼子進入軍營後,他們便會啓爆埋在軍營中的炸藥,將這些小鬼子埋葬在軍營之內。
至於這個排能否倖存下來,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總之,留下的人,倖存的可能性都不大。可對於這個任務,主動要求留下的戰士,都沒覺得有什麼沮喪。
叫來麾下的三個營長,劉國統將取來的六門迫擊炮,還有大量的擲彈筒,分別發給各營的炮手跟擲彈兵。也着重說明,配備給他們的炮彈有些與衆不同。
聽到這些炮彈箱裡裝的是特種彈,三名營長都兩眼泛光的道:“好東西啊!黑燈瞎火,把這炮彈往小鬼子隊伍中一打,那些小鬼子肯定會措不及防。”
“這是營長特意爲我們準備的突圍利器,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利用起來。突圍路線,我之前也跟你們講過,一定要記住,別跟小鬼子死嗑,爭取邊打邊撤,吸引更多小鬼子。
至於集結地,相信你們都知道,那是咱們的老地盤。根據軍統提供的情報,小鬼子並未在那裡駐軍。這就意味着,咱們只要衝到紫金山,那就應該安全了。
此番突圍,我們必須各自爲戰,最終結果如何,只能各安天命。可我依舊希望,到時我們能在紫金山下匯合。突圍過程中,記得安排人盯緊那些有問題的傢伙!”
“明白!要是他們真是細作,老子一定砍了他!”
身份依舊未能得到確認的潰兵,此番也被整編到突圍的各營中。相比之前,連同子彈也一併發放給他們。可各營的營長,都安排了老部下盯緊這些嫌疑者。
若是突圍路上,這些人真敢壞事,又或者做出通風報信的事,應該瞞不過專門盯哨的人。一旦確認對方居心不良,這些營長都會下狠手以絕後患。
對於居心不良者,那怕他們真正的身份,早前是守城部隊的一員。在戰場上,做爲營級軍官,他們也能狠下心來。畢竟這樣做,是爲了營裡更多戰士的安全。
交待完任務,劉國統隨即道:“二營,出!”
“是,團附!我們紫金山下見,兄弟們,出發!”
補充從城裡勸來的潰兵,原本有四個營的五團,最終還是整編爲三個作戰營。每個營有三個連隊,算下來一個作戰營,人手也有四百多人。
這樣一支部隊突然趁夜突圍,勢必會引起小鬼子的注意。或許會讓小鬼子懷疑,是所謂的金陵死士營趁夜突圍。可實際上,他們都是用來轉移小鬼子注意力的假目標。
真正的金陵死士營,若按兵力計算的話,說其一個主力團也絲毫不成問題。那怕整編的五團離開,此刻在總統府內,依舊屯集了近六百名精兵。
這也意味着,小鬼子想要輕易突破胡彪設制的阻擊陣地,只怕也要廢番功夫才行。等到二營出發半小時後,劉國統隨即下令三營出發。
而其親自帶領的一營,則最後一個離開軍營。當劉國統帶着一營出發時,奉命隨其一起突圍的趙顯,眼神略顯不捨的看着總統府方向。
原本他想留下,可胡彪最終還是讓他隨劉國統突圍離開。至於總統府這邊的電臺聯絡,有陳恭樹跟鄭經武在,依舊不用擔心收發電報的問題。
可對劉國統指揮的三旅五團而言,沒有電臺的話,他們無法跟胡彪甚至突圍出去的總隊主力聯絡。給其配備一部電臺,在胡彪看來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隨着五團整編出來的三個作戰營,開始踏上突圍之路。正在籌備白天攻勢的日軍,很快發現總統府外圍,負責警戒的日軍巡邏隊,跟突圍的作戰營激烈交火。
聽到巡邏隊送回的情報,牛島貞雄一臉錯愕的道:“納呢?城裡有支那軍突圍?”
“是的,師團長閣下!根據我們巡邏隊彙報的情況,突圍的支那軍人數還不少,裝備也很精良。他們此刻,正在快速突破我們的防禦陣地!”
“八嘎!命令石田聯隊迅速出擊,務必堵住那些突圍的支那軍。同時將此消息,迅速告知其餘各師團。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該死的傢伙跑了!”
“嗨!”
限於對金陵死士營的情報不瞭解,牛島貞雄根本不知道,此刻突圍的只是臨時擴編的三旅五團。真正的金陵死士營,還在總統府等待着他們的進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