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桃殺三士!

負責外圍收網的田鐵柱等人,也並未着急進攻突破。把攻城土匪包圍在城門口,靜靜等待這些土匪做出選擇。無論進攻還是撤退,這些土匪都沒的選擇。

聽着新任保安團長秦天佑的勸降喊話,倖存下來的土匪多少有些心動。問題是,眼下不少還活着的土匪大當家,非常不甘心向秦天佑投降,他們擔心被清算。

面對城門口的僵持局面,胡彪卻很淡定的道:“多打幾個照明彈,讓炮兵分隊重點觀察土匪隱藏之所。無非就是浪費些炮彈,這點炮彈咱還消耗的起!”

“是,將軍!”

‘騰騰騰’幾顆照明彈劃破長空,將趴在城門口的殘存土匪映照的分外清晰。看着空中散發耀眼光芒的照明彈,很多有見識的土匪,內心也變得極其苦澀。

先前一番交戰,他們已經認識到秦天佑一夥極其不簡單。現在看到這些照明彈,很多土匪都明白,他們根本沒討價還價的資格。不投降,就會被堅決鎮壓。

負責觀察的炮兵,通過照明彈的照射,很輕易找出土匪潛藏較多的位置。將目標參數,傳達給後方的炮兵。當火炮迅速調整後,一枚枚炮彈再次凌空飛起。

望着在城門口綻放的炮彈光芒,還有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不少土匪打算逃跑,卻發現已經無路可逃。在他們身後,田鐵柱指揮的特遣一連,已然構建了防禦火力網。

面對這些試圖突圍逃跑的土匪,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將這些逃竄的土匪打死在逃亡之路上。看到這一幕,再不甘心的土匪都知道,除了投降他們別無選擇。

天上有照明彈照着,地上不時有炮彈砸下來,即便很多土匪老實趴在地上不敢隨意亂動,卻依舊擔心炮彈會在身邊爆炸開來。最致命的,還是時不時響起的槍聲。

等到照明彈熄滅,胡彪又道:“老秦,再勸!”

“再給你們一刻鐘,若再不繳械投降,我不會再勸,所有攻城者一律殺無赦!”

冷酷的最後通碟下達,很多土匪實在扛不住死亡的威脅。相比那些大當家還活着的土匪,依舊將目光看向他們大當家。沒了大當家的土匪,率先決定起身投降。

依舊活着的周碩,看着陸續起身準備投降的土匪,趕忙發聲道:“別上當!他們是官軍,不會放過你們的。咱們現在人多,跟他們拼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別的土匪能不能活周碩不清楚,做爲策劃此次攻城者的幕後之人,周碩很清楚他死定了。不甘就此坐以待斃的他,依舊希望能勸說倖存的土匪,爲其殺出一條血路來。

很可惜的是,這些被打到完全沒了還手之力的土匪,已經不敢再組織任何進攻。躺在城門口的屍體已經夠多,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土匪,不希望成爲其中一個。

面對周碩的大聲勸阻,聽到他聲音的秦天佑卻笑着道:“周縣尊,好久不見!先前我還擔心你被炸死,現在看來你運氣不錯。引來這麼多土匪,我應該爲你請功啊!”

此話一出,圍在周碩身邊的幾位土匪大當家,表情瞬間變得憤怒道:“好啊!我說你怎麼捨得花這麼多錢請我們出山,敢情要拿我們人頭換你的晉升資本啊!”

“幾位大當家的,千萬別上當!這是姓秦的耍陰謀,他想借刀殺人啊!”

儘管秦天佑聽不見周碩跟土匪的爭執,可秦天佑多少知道,暗處傳來的爭吵聲,應該是土匪跟周碩發生了衝突。想到胡彪的交待,他還是希望周碩能活着。

隨即道:“誰給老子抓住周縣尊,本團座給他一次活着離開的機會!時間已經不多,要投降就抓緊時間。時間一到,我會發起全面進攻,頑抗者格殺勿論!”

正在咒罵周碩的幾位土匪大當家,聽到周碩能換一個活命機會,紛紛掏槍頂住周碩道:“周縣尊,對不住!借你小命一用,換我們一條生路,走吧!”

“你們上當了!就算你們把我送過去,姓秦的也不會放過你們!”

“會不會,總要試了才知道!繼續打下去,我們也必死無疑。如果真有機會突圍出去,到了外面老子第一個要殺的也是你。要不是你,我們何以淪落至此!”

對這些倖存的大當家而言,他們已經看出手下毫無鬥志。繼續對抗下去,也只是增加幾具屍體而已。投降的話,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再怎麼說,倖存下來的土匪也有幾百號人。做爲西隆的保安團長,秦天佑也不至於坑殺幾百名土匪吧?若是人少,他們反倒會擔心,投降後被保安團處決呢!

看着被衆多土匪押解過來的周碩,待在機槍陣地後的秦天佑,哭笑不得的道:“停止前進!給你們三個名額,把姓周的押過來,其它人把槍扔了,抱頭走過來!”

“長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們把他抓住,你就要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面對土匪的抗議,秦天佑端起衝鋒槍天上打了一嗦子彈道:“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你們活膩了?再敢多嘴,信不信我讓機槍開火,把你們通通幹掉?”

被押解在中間的周碩,也趁機道:“聽到了吧?我早說了,姓秦的不可信。”

“三個名額!其餘的,把武器扔了,雙手抱頭走過來!”

隨着秦天佑再次強調只給三人活着離開的機會,倖存下來的土匪大當家,左右看了看,突然有人果斷開槍,打死身邊的土匪大當家,希望搶得活着離開的機會。

對這些大當家而言,只要能活着離開,回到山寨他們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那怕他們依舊懷疑,秦天佑未必會說話算話。可事已至此,他們唯有賭一把。

看着押解周碩的土匪,突然發生內鬥,站在秦天佑身邊的胡彪卻笑着道:“老秦,不錯!二桃殺三士,這招用的不錯!這樣一打,千萬別把我們周縣尊給誤殺了纔好。”

並未干涉土匪自相殘殺,依舊待在城門口觀望的胡彪一行,其實也很樂意看到這些土匪內鬥的一幕。這些土匪來自不同山寨,私下結怨越多,越有利於保安團管控地方。

等內鬥結束,倖存下來的兩名土匪大當家,很果斷的喊話道:“別打了!現在已經沒人跟我們搶,就我們兩個把姓周的押過去。同意的話,咱們就停手!”

原本有三個活命機會,結果一通亂戰下來,幾名土匪大當家死於內鬥。這兩個活下來的土匪大當家,能活到現在也多虧手下拼命保護,沒被別的土匪打死。

現在發現沒了其它的山寨大當家搶名額,他們自然不願鬥下去。說到底,他們內鬥也是爲了活命。只要兩人能活着離開,他們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甚至於趁着這次機會,立刻返回各自的山寨,帶領人手吞併大當家的山寨。對他們這些土匪而言,從踏上這條路開始,便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可很多時候,他們都希望自己能活的比別人更久。至於所謂的江湖道義,在活命的機會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只要能活下去,那就比什麼都強!

望着最後獲勝的兩名土匪大當家,秦天佑很平靜的道:“放心,我秦某說話算話!等戰鬥結束,便會放你們離開。若是你們將來想報仇,隨時歡迎你們再來!”

“長官說笑了!這次我們誤信饞言,冒犯了長官,下次絕對不敢再犯貴寶地!”

反觀被作戰隊員扣押的周碩,直接被帶到胡彪面前。看着一身將官服的胡彪,周碩滿臉震驚的道:“少將?你是誰?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怎麼?還不服氣嗎?若非看在你是前任西隆縣官的份上,我早就讓人把你拉出去一槍斃了。放心!我不會殺你,可德鄰兄與健生兄會不會殺你,我就不敢保證了。

貴爲一方縣尊,竟然敢在治地公然種植菸草。如果我沒說錯,你背後應該有人保你吧?我不會問,保你的是誰。我相信,德鄰兄跟健生兄一定會比我更想知道那人是誰!”

從胡彪的話中不難聽出,他與桂系兩位大佬的關係。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位國民少將爭奪西隆的權力,周碩也覺得他敗的不冤。而周家的權勢,也將從西隆徹底消失。

事實上,當土匪開始攻城那刻起,胡彪已經下令抓捕周碩的從黨。做爲西隆的土霸王,周家積攢的不義之財,也將全部被充公,存進府庫充當縣衙的資金。

這次被查抄的,不單單隻有周家,其餘從黨都被抄家。這些從黨應該慶幸的是,胡彪並未趕盡殺絕,而會給他們一條活路。只不過,西隆他們怕是待不下去了。

解決完土匪攻城的麻煩,胡彪隨即給李、白兩人發去電報,詳細告知西隆這邊發生的事。涉及到治下大面積種植菸草的事,李、白兩人也極其震驚。

好在電報中,胡彪已經明確告知,此事尚未透露出去。後續如何處理跟調查,他也交由李、白兩人處理。說到底,這是桂系的內部事務,胡彪不想過多參與其中。

甚至胡彪確信,有了這個把柄,李、白兩人反倒要欠胡彪一個人情。原因很簡單,即便這事跟李、白兩人沒關係,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兩人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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