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辦法總比困難多!
此番再入租界核心住宅區的胡彪,也沒料到會發生這麼多意外。如果早知道,或許他會選擇更痛快的方式,直接在赤木親之外出的時候,策劃一起槍擊或爆炸事件。
儘管赤木親之很老辣狡猾,可胡彪同樣是個老司機。解除赤木親之佈置在客廳的示警裝置,隨即便準備進入房間,將這個老狐狸徹底的處決掉。
房門從裡面被反鎖,暴力破門的方式終歸不妥。經過一番檢查,胡彪把目光盯向二樓的臥室陽臺。那怕陽臺是懸空的,可胡彪依舊有辦法進入。
帶領兩名隊員來到別墅樓頂,再次掏出繩索的胡彪,採取索降的方式,從光滑的外牆上,直接落到懸空的陽臺上。或許赤木親之也沒想到,襲擊者會從陽臺進入。
考慮到田鐵柱等人尚未學習過索降,胡彪也沒讓他們跟自己下來。落到陽臺,順着通風的窗戶,胡彪很順利進入赤木親之休息的臥室,看到正在熟睡中的兩人。
來到房門處,胡彪把房門給打開,配合行動的突擊隊員,很快來到熟睡的赤木親之夫婦身前。或許因爲睡的不踏實,又或許感知到什麼,赤木親之突然間睜開眼。
條件反射般,直接伸手準備掏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槍時,站在他旁邊的胡彪二話不說,握在手中的鋒利刺刀,如同閃電般紮了下去,嘴中同時下令道:“控制!”
配合行動的隊員,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捂住試圖慘叫的赤木親之,也把從睡夢中驚醒的赤木親之夫人給控制。動作熟練,掏出布團塞進兩人嘴中。
等到兩人被制服,胡彪並未打開房間內的電燈,相反找來一根蠟燭將其點亮。看着滿臉蒼白的赤木親之,還有瑟瑟發抖的赤木親之妻子,胡彪卻顯得很平靜。
“赤木處長,你應該沒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吧?”
聽到胡彪說出的話,被塞住嘴的赤木親之也顯得很意外,擡頭看向胡彪的同時,很快又聽到胡彪道:“把他夫人拉過來!我打算跟他好好聊聊!”
做爲警務處長跟特高課高級情報官,赤木親之自然能聽懂華語。望着被拖到胡彪身邊的妻子,被控制的赤木親之也開始掙扎,面孔表現的很是猙獰。
可胡彪依舊不爲所動,語氣平淡的道:“看來赤木先生很愛你的妻子!只可惜,你不應該把她帶來華夏。身爲侵略者,你應該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放心!雖然我們是對手,可我也知道赤木先生是個人才,我也會遵守一些人道主義。雖說你妻子保養的很好,可惜我沒什麼興趣。不過,我的部下跟其它人,就說不定了。
如果等下我把你殺了,再將她販賣到滬上的黑幫女支院,相信她還是能賺一些錢的。至少我相信,很多華夏人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會對她的身體產生濃厚興趣。你說呢?”
語氣雖然平淡,可這番日語落到赤木親之跟其妻子耳中,卻無疑是噩夢一般的災難。真發生這樣的事,只怕赤木親之臨死都不會閉眼,而其妻子也將面臨生不如死的下場。
握着手中依舊帶血的刺刀,胡彪繼續道:“這位夫人,很抱歉把你牽連到這件事情中。雖然我遵守人道主義,可你應該知道,赤木先生做的工作,讓很多人家破人亡。
現在我想跟赤木先生好好聊聊,如果他能告訴我一些,我所感興趣的事,或許我臨走時,會給你們夫妻一個死後同穴的機會。若是他不配合,那先前說的,很有可能變成現實!”
感受着鋒利的刺刀,在脖子的位置不斷晃動,赤木親之的夫人有種嚇尿的恐懼。反觀被控制的赤木親之,也知道今晚他絕無倖存可能。這些人,實力超乎他的想象。
最令赤木親之不解的是,爲何他精心佈置的陷阱,一個都沒能實現。對方竟然堂而皇之出現在他的牀榻前,沒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甚至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難道說,他的警衛隊中有叛徒?排除這個可能,他實在想不出,這些人究竟如何進入他的臥室。那兩名值守的警戒哨,爲何沒發現任何示警呢?那對猶太夫婦出賣了他?
不肯承認現實的赤木親之,腦海中浮現無數的猜測及可能,最終都只能無力的放棄。現在去想這些猜測根本無濟於事,他最應該想的還是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現實。
拎着刺刀的胡彪,將鋒利的刀尖停在赤木親之夫人的脖子上,繼續道:“現在給你一個同我交流的機會!當然,你可以大聲求救,那麼你的求救聲,就是你妻子的催命信號。
這把刺刀的鋒利程度,先前你已經感受過。而且我相信,這個時間在這樣密閉的房間,你的呼救聲不會被外面任何人聽到。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不是嗎?”
說完這番話,看着神情漸漸冷靜下來的赤木親之,胡彪示意道:“取出他嘴裡的布團!”
“老實點!”
取出布團的過程中,控制他的作戰隊員,還忍不住打了赤木親之的後腦勺一下。對這些作戰隊員而言,他們覺得今晚的行動很狼狽,他們出力的地方根本不多。
這也導致,他們對赤木親之的痛恨,完全比以往處決的目標要多。發泄一下,很正常!
捱了揍的赤木親之,被取出嘴中布團時,聲音低沉的道:“這位先生,你應該狠狠管教一下你的部下。他先前並未遵守你的命令,這種不聽話的部下,不適合你!”
“鐵子,再抽他兩個大嘴巴子!”
“好!”
啪啪又是兩個大耳光抽過去,令赤木親之憤怒之餘,胡彪卻很淡定的道:“赤木先生,你應該還沒搞清狀況。如何教導部下,那是我的事,你不應該操這個心。”
“嗨!我錯了!”
很痛快認錯的赤木親之,通過這次小小的交鋒,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陌生人,非常的冷靜跟霸道。可他內心中更好奇,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人!
繼續轉動着手中的刺刀,胡彪詢問道:“赤木先生,今晚爲了特意找你,確實費了我一番功夫。不得不說,你是我目前接觸過,最謹慎跟狡猾的對手。
若非我還有一點真本事,今晚或許會是我出道以來首次失手。做爲租界的警務處長,日軍特高課的高級情報官,你有什麼值得透露的消息嗎?”
面對這樣的詢問,赤木親之苦笑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既然你知道我是特高課的情報官,那你更應該清楚,特高課對於叛徒的處置手段有多殘酷。”
“比我先前形容的更殘酷嗎?又或者說,你們特高課的人,能夠未卜先知。他們甚至能知道,此刻我們在這間屋子裡的對話?還是說,你根本不在意你的妻子死活跟榮辱?”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挑一些我覺得,只有你知道,而別人沒資格知道的事。只要其中有一件,是我所感興趣的。那麼在你臨死之前,我會讓你知道,你妻子會跟你一起離開。”
“不能饒我妻子一命嗎?”
“你覺得呢?做爲情報官,站在我的立場,你覺得你會怎麼做?這些年特高課在收買跟策反情報人員跟官員時,類似這樣的事,只怕你們使用的手段,比我更血腥吧?”
沉默許久之後,赤木親之突然道:“桂子,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把你接到這裡,或許你說的很對,我們不應該來這裡。你不會怪我吧?”
聽着赤木親之的話,依舊被控制的赤木親之妻子只能搖頭跟落淚。做爲一個地道的扶桑婦女,她知道赤木親之從事的工作,會招惹來無數的仇家。
即便扶桑國內拼命宣傳帝國軍隊在華夏的節節勝利,可對很多普通的扶桑人而言,她們並不喜歡戰爭。如果可以選擇,她們寧願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很可惜,普通人的意志,無法扭轉野心家跟陰謀家的想法。做爲普通人,她們根本沒有選擇。或許只有夜深人靜,這對年近半百的夫婦,才能享受片刻安寧。
就在這時,胡彪卻插話道:“赤木先生,我勸你不要想什麼殉情的事。我想讓一個人死很容易,我想讓你妻子活下去,其實也很容易。有些手段我不想用,你最好別逼我!”
“不敢!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可我希望,你最後能遵守承諾!”
“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這點操守我還是有的!畢竟,我眼下可是你們特高課重點督查的人員。自我介紹一下,我便是金陵死士營的營長鬍彪!現在放心了嗎?”
此話一出,赤木親之也是一臉錯愕,半響道:“真沒想到,你就是胡營長。看來我們高層說的一點沒錯,你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傢伙,你會給帝國帶來致命的災難!”
“承蒙誇獎,不勝榮幸!現在可以說點我感興趣的內容嗎?”
前世跟小鬼子的特工打過交道,知道小鬼子大多都信奉強者。在一些失敗者眼中,敗在強者手中並不丟人。而胡彪在日軍特高課眼中,應該算是一個神秘的強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