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這些傻蛋們跟子彈過不去,衝上來讓我們屠殺!”第二天一早,吳修平站在滿是屍體的陣地上興奮的說道。
“怎麼不吐了?”陳平笑眯眯的看着吳修平說道:“練兵千日不如實戰一場,明白這就話的道理了吧。”
“嗯!怕過之後就不怕了!”
“那好集合隊伍,進攻海西城!”
子彈發着尖銳的聲音,刺耳的在空中叫囂,榴彈在城牆上轟炸起陣陣硝煙,堅固的城牆伴隨着轟炸聲陣陣顫抖。
一大隊的兄弟們,在昨天剛上戰場的時候是忐忑不安的,之前的訓練再全面,戰爭場面介紹的再細緻,他們做的準備再充足,可是到了你死我活的戰場上這一切就都變了。恐懼佔領了內心,不安讓百發百中的射手失誤頻頻,可是經過昨天的戰鬥,又跟死屍同眠的一夜,對戰爭的畏懼感漸漸消失了。
任何一個新兵都是如此,百鍊老兵的必走之路,只有經過血的洗禮,你才能夠有資格大聲地說,我是一個兵!
戰場不是殘酷,不是血腥,是我站着你躺下的遊戲,我站着生活就可以繼續,戰鬥就可以繼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樂就會繼續,你站着我躺下,那兩眼一閉就什麼都沒了。
戰場上的命不叫命,你的敵人躺下了你的命才叫命,戰鬥就是這樣,瘋狂的射擊,瘋狂的壓制,瘋狂的屠戮,瘋狂的消滅!
槍械組成的密集火力網,瘋狂的傾瀉在城牆上,轟轟轟的爆炸聲讓城牆都顫抖起來。
瑪德!他們的彈藥是不要錢的嗎?城牆都被打爛了,還不停歇,老子要投降,你們爲什麼不理會,操!太吊了!投降都不允許!
馬佔魁一臉的絕望,這樣猛烈的火力自己別說見了,就是想都沒有想過,火力能會這麼猛,“到底是誰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呢?連我們的投降都不接受,我的上萬青馬孩兒真的要全部葬在這茫茫草原嗎?”
想辦法通知馬千秋、馬千奎不要來救援,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把消息帶出去。”
“大人我們已經前後派出了十幾波送消息的隊伍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衝出去,他們的火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堅強的回民大汗也留下了絕望的淚水。
“中隊長你快看!”一名士兵瞪着大眼手指着前方說道:“青馬軍都統馬佔鰲!”
中隊長李虎子順着士兵的手指看去,一個頭戴白帽,手舉着一個大牌子的老人慢慢的從內城走了出來。大牌子上寫着“青馬軍都統馬佔鰲”七個大字。
“他孃的不是說不接受投降嗎?還來這一出是幹什麼。”中隊長一臉惱怒的罵道:“老子們忍飢挨餓的來到這裡還沒殺痛快呢,這幫白狗子們就縮了。”罵歸罵可是也清楚這種事情必須向上彙報於是轉頭對着士兵喊道:“你去作戰室給大隊長說一聲去,看看他們什麼決定。”
不接受投降——陳平就說了五個字,這就是青馬軍命運的答案,這就是一大隊的命令!
馬佔魁徹底絕望了,自己都這樣了,可是人家就是不接受投降,這擺明就是消滅青馬軍,馬佔魁看着身邊倒下的青馬男兒,心裡明白,他們留着自己,就是爲了吸引援軍,馬佔魁面部猙獰,掙扎了好久,還是沒有捨得自己的這條老命,默默地又回到了城中。
海西城跟絕大數古城一樣,也是分爲內外城,一大隊在進入外城之後,只是把內城圍了起來,並不進攻。
雖然面臨決定,但是馬佔魁還是妄想着自己的八千援軍能夠衝出一條血路,把自己救出去,既然他們停止了進攻,到時候內外夾擊,說不定還能夠消滅他們。
“副都統,你說我們來救援會不會有陷阱呀?”一個精瘦的回民漢字一臉慎重的說道:“都統大人五千人馬連三千多敵人都抵擋不住還被滅了兩千餘人,我怎麼覺得事情不對,敵人至少有上萬,纔能有這樣的戰力吧。”
“哎!”馬千奎嘆息一聲道:“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見死不救,何況那是我們族叔,我們得到消息他們確實只有三千人。”
馬千奎手中拿着一塊油布反覆的擦着手中的勃朗寧手槍,一臉堅決的說道:“千秋的人馬也已經到了海西城南面了,他已經準備好,就等明早我們南北夾擊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了。”
精瘦漢字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卻說不出哪裡不對來,他雖然想不到自由軍的強大火力是他們絕對沒有見過的,更不會想象得到,自由軍的火力會又多麼強大,他潛意識中認爲自己一方把敵人的人數給搞錯了,或是沒有偵察到隱藏的敵人。
“馬元別再多想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還需要你的衝鋒隊衝鋒在前呢。”馬千奎站起來,拍了拍馬元的肩膀叮囑道:“一定要小心。”
馬千奎在青海是一個非常出名的狠人,當初屠殺上萬藏族人,就是他帶人乾的,現在整個青海幾乎看不到藏族人身影了。
他的殘忍兇狠在青馬軍中也是獨一無二的,他曾揚言說過:“漢、蒙、藏、哈、撒等族必須聽從青馬軍命令繳稅,如果一族稅收交不夠他就滅其全族。”
後來撒族一年的稅收沒有交夠,他親自帶隊屠殺了上千撒族人,並把他們的頭顱全部砍下來壘城牆,極大震懾了其他幾個民族,每年的稅賦即使再困難也都按時交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從南北兩面傳來,同時進攻內城的炮擊聲也轟轟轟的響了起來。
“中隊長青馬軍已經進入我們埋伏地點了。”
“再等等,讓他們的後面部隊全部進來在開火。”中隊長命令道。
馬千奎看着衝鋒的馬元嘴角慢慢的露出了笑容,馬元的隊伍已經衝到城牆前不到一千米了,這距離對騎兵來說只是眨眼就到,敵人就是再猛烈的火力也來不及,阻止戰馬的衝擊了,他使勁的抽動手中的馬鞭催促着戰馬速度快起來。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中隊長心中默唸着騎兵與自己的距離,當騎兵進入四百米的時候他大喊一聲:“打!”
“突突突~嗒嗒嗒~”步槍、重機槍用猛烈的射擊織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彈雨牆幕。衝在前面的青馬軍被重機槍的子彈瞬間就撕得粉碎。
“他孃的可惜了戰馬了,這些戰馬死的真是太慘了。”自由軍的一個士兵看着被重機槍撕裂得粉碎的戰馬心疼地說道。
“是呀,這都是我們急缺的戰馬!”另一個士兵也是一臉的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