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黑衣的……”工藤快步上前衝了幾步，猛地攀住牧野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來了？”
牧野被他弄得一個趔趄，勉強穩住身體，無奈地看着臉色激動的工藤，卻依然是點了點頭。
“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身邊有什麼奇怪的人？”
“哎，你這樣的問題拋過來，我一下子怎麼回答得完啊。”
“那你總有什麼發現吧。”
“什麼發現啊，對你來說她很可疑，但是對我來說她就是一個普通的顧客啊，我連她在什麼位置坐下都不會去關注。”
“你……”
“唯一記得的一點就是，她喝了不少的愛爾蘭咖啡。”
“……”這有什麼用處？
“不過，這次我查看了監控，監控錄像倒是有拍下她的畫面，你準備看看麼？”
“……好！”工藤的臉色終於重新亮了起來。
他的眼裡有些迫不及待，回頭看向了服部。
服部心靈會神地點頭：“這裡就暫時就給我……我也會好好看好平良的……”
“謝了。”工藤把臉轉回去，目光盯住牧野，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依然沒有鬆開，“那麼這會兒你總能留在店裡給我看監控錄像了吧？別像昨天用了很多理由推脫。”
“當然。”牧野瞥了一眼工藤按在自己身上的手，不着痕跡將其推開，“我帶路，走吧。”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轉身離開。
工藤舒出一口氣，快步就要跟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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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纔剛剛踏前一步，手臂卻被人拉拽，背後倏然傳來一道聲音：“不能走。”
工藤一愣。
牧野聽到聲音，也是有些詫異轉身，在看到阻礙的人之後，瞳孔收縮。
工藤緊皺眉頭看着平良鮫。
平良鮫被他看着，抓着他的手不由得鬆了鬆，向下滑落，只默默抓住了他的袖口：“不能走。”
“你想要阻止我去調查案件？”工藤的臉色有些冷，“別以爲現在我沒抓住證據，不能把你送入監獄，你就可以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地妨礙我接近真相。”
“……”要不是黑澤銀的第一個指令到達，你以爲他會去阻礙你辦任何事情嗎？
而且，他現在是在幫你，你不領情，還說三道四的，真的……讓人很不爽啊。
平良鮫徹底把手收了回去，但依然是低着頭，輕聲重複一句話：“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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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工藤張口，才說出兩三個字詞就被牧野推開，後者看着他，質問：“爲什麼不能走？”
“沒有爲什麼。”平良鮫撇過頭去。
“小朋友，沒有理由就人叫停，你很沒有禮貌啊。”牧野湊近，“你和本大爺一樣具有俄國血統吧，那麼你就別丟本大爺的國家的臉，更別讓和自己同一個國家的本大爺丟臉。”
平良鮫捏緊了拳頭，有種一拳走上牧野的臉的衝動。
但他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牧野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卻是笑容熟絡地看着工藤：“我們繼續走……”
他話音未落，這時候卻又有人打斷。
不過和上次不同，這次的人，是無心之舉。
有人在廢墟里發現了特殊的東西，所以呼叫起來。
這聲音，很小，但牧野耳尖聽到，卻一下子住了嘴。
其他人沒聽到，便是詫異看他：“發生了什麼？”
牧野沒回答，只是擰緊了眉毛。
“廚房的位置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碎片。”九州的耳力不錯，這時候便是幫忙回答，“可能是炸彈的殘骸……”
“不應該有殘骸的！”牧野卻是猛然回頭，瞪了他一眼。
“哈？”
牧野卻沒理會九州的疑惑，而是喃喃自語起來。
“這次爆破以炸彈爲圓心向四處擴散……”
“apc1餐館以外的其他建築物基本沒受到傷害……”
“apc1餐館從俯視圖來看並非一個圓，而是數個長方形組成的幾何圖形……”
“控制威力……傷害程度……由此推測所用的爆破物品是……”
“這個型號的炸彈對應b05，b05的爆破效果……沒有殘骸……殘有殘骸的話需要特殊加工……”
“誰會大費周章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竟是掉頭就衝着廚房位置的廢墟走去。
他背後的人面面相覷，卻是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但搞不清楚，不代表好奇心盛，去追蹤。
他們站在遠處，一樣可以查看牧野的動靜。
牧野衝過去，首先自然是被一個刑警攔下，但也不知道這傢伙說了什麼，那個刑警輕鬆放行，並且告訴其他同事暫時不要攔住牧野，給他三分鐘視察。
三分鐘的時間，對於牧野來說，足夠探查某樣東西。
他接近了那據說是炸彈的殘骸，但並未觸摸——他自己能夠接近就歡天喜地了，自然不奢望自己可以碰觸這玩意兒。
探查的過程中，牧野的臉色在逐漸變得灰暗。
三分鐘一到，他果然是轉頭就走，但臉色並不開明。
“牧野……你發現什麼了？”九州見他回來，纔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覺得我認識爲silver-devil提供爆破物品的炸彈商。”
“噗，你在說笑話吧，silver-devil用來犯罪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是他自己製作的，他怎麼可能去聯繫炸彈商，要來炸彈犯罪？我覺得所有炸彈都長一個樣，你可能看錯了吧。”
牧野聞言不由得被氣笑，狠狠瞪去。
“看錯？那是你們外行人才會犯下的低級錯……唔！”
牧野的眼珠子幾乎在這一刻瞪出了眼眶。
因爲九州竟是出乎意料伸出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不說窒息痛苦，光是單純的壓迫就疼得他兩眼發黑：“你……”
九州看到自己的動作也是一愣，連忙鬆脫開手，看着往退拉開至少兩米安全距離的牧野，尷尬一笑：“抱、抱歉，我剛纔從你身上感受到一種危險感，身體本能動作了……”
牧野：“……”
他愣住，本能環視了一下週遭，發現他跟九州拉開距離的時候，其他人也本能跟他拉開距離，估計是因爲他剛纔的舉動對他生出了不安全感。
牧野也只能苦笑了。
“不過你身上的氣息還真可怕，我只在一些罪大惡極的嫌犯身上看過。”九州如此說道。
牧野的臉色更尷尬了：“咳、我以前當過兵，氣勢會嚇人點。”
這這是一個理由，衆人勉強相信，但相信過後，問題迴歸原本。
“牧野先生，你剛纔說……外行人？你對爆破物品很懂嗎？”工藤看着牧野，不由得問了一句。
問的同時，他還偷偷看了一眼正盯着牧野一臉防備的平良鮫，對於後者剛纔跟他說的話，有點上心了。
“對，因爲我當過兵。”牧野說的很理所當然，“所以，即使是同一種武器，即使是長得一模一樣的武器，我也能發現它們之間的差異，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那樣。”
“所以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嘍？”服部看着牧野，“那你倒是說說看給silver-devil提供炸彈的商人是誰啊。”
“……剛纔想起來了一點，現在又忘了。”牧野尷尬地撫上額頭，“那個，我記性不太好。”
衆人：“……”睜眼說瞎話！
“咳，好了好了，既然該看的都看完了，那我們趕緊走吧。”牧野咳嗽了一聲，生硬轉移話題後，也是不準備在這裡浪費時間，拉着工藤就往警戒線外帶。
平良鮫看着牧野，若有所思。
果然，這傢伙，可疑得要命。
平良鮫想着，還看了一眼身邊的服部和九州，這兩人果然在牧野帶着工藤離開後，臉色從輕鬆，變爲了凝重，顯然也是發現了什麼。滿兩百萬字了，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