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說話就和個小老頭似的感傷。”喬希撇嘴。
“我只是說說而已,總比某些人發瘋亂砸東西的好。”喬毓悻悻然的說。
“你再給我說一遍。”喬希語帶威脅。
喬毓立刻識相的閉嘴了。
周山把車子開到機場的候機大廳,喬希和喬毓下車。
在走進大廳時,喬希看到門口有垃圾桶,她把手伸進口袋,抓緊了自己的手機,快速走到垃圾桶前。
周山和喬毓都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這一路喬希表面好像什麼都沒想,其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着範哲的回覆或者電話。
她對自己說,明明把手機關了,可是手機居然會自動開機,這大概就是天意吧,那就給範哲一次機會,只要他肯來電話,她就豁出去了,只要今天能和範哲快快樂樂的,管它明天會發生什麼。
可結果是讓喬希失望的。
手機死氣沉沉的,別說範哲的電話,連個垃圾短信也沒有。
這破電話還要它做什麼?
喬希直接把手機丟進了垃圾桶裡。
扔就扔了,算是和過去徹底告別。
當她轉身回來想和周山喬毓一起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正好奇的看着她。
“看什麼看?我的手機是國內的號碼,到了國外沒法用。”喬希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在好奇自己扔手機,只能找出這樣一個牽強的理由來。
“只要將手機卡丟掉就可以了,手機到了國外換一個當地的號碼,還是可以用的。”周山提醒。
“……”喬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平時很勤儉節約,可是這手機說什麼也不能撿回來。
喬毓看喬希臉色不好,知道老媽今天情緒很不穩定起伏很大,馬上就要離開S市了,就給老媽留一個好的回憶吧。
“我老媽喜歡扔就扔嘍,你以爲我買不起新手機給我老媽嗎?”喬毓揚着小下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百元鈔票,趾高氣昂的遞到周山面前,“喏,這是剛纔那送我們來機場的車錢,多出來的就不用找了,當是給你的打賞小費吧。”
這下輪到周山無語了。
喬希朝着喬毓伸出大拇指,兒子乾的漂亮,就是要這麼對付周山這種人。
“一路上你都把車開那麼快,說趕時間,現在怎麼不進去,站在這裡耽誤時間。”喬希得意的拉住喬毓的小手,從周山跟前走過。
周山只好略帶鬱悶的跟在這對母子身後。
進了大廳,按照周山的意思,當然是要去上那輛去巴黎的航班。
可喬希堅持要去冰島。
“你爲什麼認定了冰島了?巴黎才適合你的發展。”周山捉着喬希,往去往巴黎的那個航班的通道走。
“問那麼多幹什麼?說了你也不懂。”經過大廳裡的一根柱子時,喬希死死的抱住柱子,就是不肯去。
喬毓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能和老媽在一起就好。
見老媽抱住了柱子,可週山還在拽老媽,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畢竟是有很大差距的,眼看喬希就要被周山拖走了,喬毓趕緊抱住了喬希,將自己墜在喬希身上,算是增加喬希的重量,減緩被周山拖走的速度。
不過喬毓才六歲,分量太輕了,並不能起到多大作用。
不過他這樣做倒是有一個好處,很多在候機大廳裡的旅客見到這一幕,都好奇的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周山,你鬆手,我是不會去巴黎的。”誰都知道她喜歡服裝設計,範哲要是想找她,肯定就會先想到巴黎,巴黎雖然大,對範家來說,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唉,也不對,範哲都沒有回覆她,哪裡還會來找她?
她這是自作多情了。
那就當是爲了不讓範老太太找到自己吧。
“說好了聽我安排的,想反悔?”周山繼續拖喬希。
“但是隻說到了國外聽你安排,沒說你可以決定我要去那裡。”喬希據理力爭。
當時答應周山這個霸王要求的時候,本來她只是一時的應付,想自己悄無聲息的帶着周山離開,去一個最遙遠的地方,連周山這個喜歡當偵探的人都找不到她。
可是不知道怎麼那麼倒黴,會被周山知道她要今天離開,還查了她的航班。
喬希一邊說,也一邊留意到了有很多人圍觀他們。
她可不想臨走留下一個笑柄,要想辦法讓這些圍觀的人都離開。
可是情急之下,喬希居然想不出辦法來,就低頭看了一下喬毓,這小子爲了幫喬希,兩隻小手死死的攀着她,小臉還憋得通紅。
“兒子,快想辦法,我可不想今天走,明天就上熱搜頭條,說我在機場裡這樣。”喬希求助兒子。
其實,她一個大人都沒有辦法,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剛纔喬希只是一着急,看着喬毓的眉眼就像看到了範哲一樣,這父子兩個實在太像了。
以前她有什麼難處,範哲明裡暗裡的都會幫她,所以她就習慣性的把喬毓當成範哲了。
這恐怕又是範哲的腹黑,害的她習慣了他的幫助。
喬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種事誰力氣大誰佔優勢,可老媽都開口了,喬毓當然不能看着老媽丟人,於是他的小腦筋一轉,茫然朝着圍觀的人喊起來,“救命啊,非禮啊!”
喬希聽到後臉都綠了。
本來圍觀的人就夠多的了,這小王八淡喊非禮,不是更加吸引人過來看嗎?
果然,剛纔只圍了一層人,喬毓這一喊,一層變成了三層。
人們不僅好奇這三個人爲什麼這樣相互拉扯,更好奇的是爲什麼一個小孩子要喊非禮。
於是,人羣中就有人開始議論了。
“我好像聽到一個小孩子喊非禮,這年頭連男童都要非禮了嗎?什麼人這麼變太?”
“看見那個男的了嗎?”一名旅客指着周山說,“估計就是他吧,胃口還真好,抓着一個女人,這孩子估計是那女人的孩子,連人家孩子都不放過,唉,這年頭人心不古啊。”
聽到這些議論,喬毓的臉也綠了。
真不知道這些人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這種事都能想出來。
“喂,再不鬆手,大家可都拿你當流氓了。”喬希警告周山。
本來她想用範哲教的擒拿格鬥的,不過周山和範哲以前經常在一起,估計周山功夫也不錯,真要打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只是拿我當流氓嗎?”周山滿不在乎的一笑,朝着圍觀的人說,“我就是流氓,怎麼樣?”
這年頭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不要臉。
“你妹妹周怡心可是馬上就要嫁進範家了,你就不怕給她丟人嗎?”喬希只好打出親情牌,雖然自己也覺得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這張牌好像沒什麼用。
還真讓喬希猜對了,周山纔不在乎周怡心,甚至連周家都不放在眼裡,“別跟我提周家,周家和我沒關係。”
說話之間,周山已經把喬希的手從柱子上拽開了。
現在的喬希就和個小癩皮狗似的蹲在地上,喬毓在她後面抱着她。
正鬧的不可開交,周山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緊,一隻男人的大手抓住了他。
喬希,喬毓,還有周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手嚇了一跳,沿着手去看這隻手的主人。
當喬希看到黑色的襯衫和西褲的時候,心裡直覺得一震。
黑色是範哲的專屬顏色。
再往上看,就是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五官嚴謹,削薄的脣緊抿着。
正是範哲。
他掃了周山一眼,手上力度收緊,周山被迫鬆開了喬希。
“老爸你終於來了!”喬毓別提多高興了。
他可不管大人們的恩怨,他只想跟範哲喬希在一起生活。
範哲給了喬毓一個安撫的眼神,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先把周山給拽到一邊去了,“想練手勁的話,我跟你練,別爲難女人,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老爸說的真棒。”喬毓跳着腳的給範哲加油。
“你都要和周怡心結婚了,我爲什麼不能帶喬希走?”周山東手腕還被範哲老虎鉗子似的手緊緊捉着,鑽心的痛,可他嘴上就是不肯說軟話。
“我和誰結婚,跟你沒關係。”範哲冷冷地說。
“今天不管你是想練手勁還是打架,我都奉陪到底。”周山一個反手,想要掙脫範哲的鉗制。
範哲似乎早就料到了,沒有給周山任何機會。
喬希目瞪口呆的看着範哲。
剛開始見到範哲的時候,她還幻想範哲是來告訴她,他已經後悔了,不想娶周怡心了,這輩子他只要喬希這個女人。
可是聽範哲和周山說的那些話,不像是要離開周怡心的樣子,那他追到機場來幹什麼?
喬希的心像是過山車一樣起伏,一時迷茫了。
不過範哲來的也算是時候,正好幫她甩開了周山,她還是趕緊溜吧。
去往冰島的航班早就起飛了,只有去往巴黎的那架飛機還在等着,喬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求馬上離開這裡,最多到了巴黎再轉機去冰島。
“兒子,快走。”喬希拉着喬毓就跑。
喬毓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把範哲給盼來了,怎麼捨得就這麼走,使出所有力氣朝着範哲喊,“老爸,老媽要帶我私奔,快來就我!”
“你個吃裡扒外的小王八淡,咱們母子這叫去浪跡天涯,私奔的那是狗男女,我是你老媽。”喬希看到範哲已經聽到了喬毓的喊聲,她快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