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記載的就是寶石人工合成的方法？”波波博納斯接過李赫遞出的卷軸，眼睛閃了閃，沒有囉嗦，一把打開。
迅速瀏覽。
隨着瀏覽，波波博納斯納斯眉頭一點點皺起。
瀏覽完畢，波波博納斯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不是因爲上面記載的方法太困難了，而是太簡單了。
以他的實力，只需要收集齊材料，小心的施展一系列法術，就能完成。
“這樣真的能人工合成紅寶石？”他懷疑。
“你可以試一下。”李赫道，“事實會證明一切。”
“好，跟我來，蓋勒你也來，一起去我的實驗室，我要試一下是不是真的。”波波博納斯邁步向着木樓深處走去。
很快，一行三人到達木樓深處一間上百平米、放着諸多儀器、法術材料的實驗室。
這還是李赫第一次進入巫師的研究場地，有些好奇的打量。
巴塔配平儀、魔石天平、水晶研磨器、多眼蟲顯微放大鏡、火焰石炙烤箱……
儀器大都是材料和生物有機結合，在法術的改造下，可以實現很多功能，並不輸給機械的科學造物。不過仔細對比，還是要比科學造物少一些精度和穩定。
在李赫打量的時候，波波博納斯吩咐蓋勒忙碌起來，按照卷軸上的記載，找來一大堆材料。
“粉碎！”
波波博納斯低喝一聲，法術施展，衆多材料直接硬聲而碎，變成細小的顆粒，接着投入水晶研磨器中研磨成粉末。
“分離！”
法術再次施展，空氣微微震盪，不少肉眼可見的雜質從粉末中飛出，落入旁邊的巨大玻璃容器中——那是廢料收集器。
但顯然，一次法術並不能分離出所有的雜質，接下來不同的粉末投入不同的容器中，加入各種溶液，進行混合反應。
沉澱、過濾、結晶……一步步在法術的作用下走下去，得到相應的產物。
“火焰！”
好一會後，伴隨着波波博納斯的聲音，紫紅色的火焰在實驗室中出現，諸多產物飛入火焰中進行反應。
波波博納斯眼睛眨都不眨，一直盯着火焰中諸多產物的細微變化，看着一顆紅寶石好像真的在慢慢成形，嘴角微微抽搐起來，雖然臉上平靜，卻難掩激動心情。
最終，在進入實驗室兩個多小時後，波波博納斯散去火焰，一顆佈滿裂紋、暗紅色的渾濁紅寶石從空中落下，緩緩落在手心中。
紅寶石表面還帶着極高的溫度，和波波博納斯沒有進行任何防護的手上皮膚接觸，直接冒出縷縷青煙，但波波博納斯根本不在意，反覆查看，半晌連聲道：“真的可以，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人工合成紅寶石……這太驚人了！誰能想到，天然的寶石，竟然也可以人工合成。《大洛克書》中曾經有提及，萬物皆可轉化，看來沒準是真的。”
“紅寶石啊，紅寶石，可以人工合成的話，那我豈不是有源源不斷的紅寶石供應……那我的實驗研究，肯定會成功的……”波波博納斯越來越激動，但慢慢的又冷靜下去。
手持紅寶石，望向李赫問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了，紅寶石的確可以合成，但……有一點，合成的品質爲什麼這麼差，和你之前提供給我的完全不一樣。雖然這樣的紅寶石，也能勉強使用，但合成出你之前那樣的高品質紅寶石，才能極大幫助我的實驗研究。”
“那是因爲，這是第一次合成，有很多環節需要改進，需要更加精準。”
“哦？”
“比如雜質的去除，必須要更加徹底，比如火焰的溫度要穩定住一個狹窄區域。合成紅寶石的流程，必須要符合一系列的規定，越是符合，得到的紅寶石品質就越高。”李赫說着遞上了第二個羊皮紙卷軸，上面寫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衆多額外要求。
波波博納斯接過後，用比之前慢很多的速度瀏覽完，眼睛露出幾分亮光：“怪不得！怪不得！是我之前的方法太粗糙了，所以得不到高品質的紅寶石。那麼，我們再試一次。蓋勒！”
“老師，我在！”
“去倉庫裡，重新取材料來。”
“是。”
“至於你，我最親密的摯友——李赫。”波波博納斯望向李赫，帶着幾分誠懇道，“接下來，由你指導我的工作，有任何錯誤都直接告訴我，我要努力合成最優質的紅寶石。”
“好。”李赫點頭。
不一會，蓋勒取來材料，合成紅寶石工作第二次開始。
“粉碎！”波波博納斯出聲，和之前一樣粉碎。
“分離！”
“去除雜質，加入黑鉛溶液和伯納斯溶液……”波波博納斯指揮着自己的學生蓋勒，向着放在容器中的粉末加入液體去雜。
“不行，這兩種溶液要分開加入，中間用洛銅溶液和絮鐵溶液隔離開。”李赫阻止。
蓋勒一愣，望向自己的老師。
波波博納斯則是疑惑的望向李赫，出聲問：“爲什麼？”
“黑鉛溶液和伯納斯溶液會有很弱的反應，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會產生微量的雜質，影響後面的流程，去除的話也比較困難。”李赫道。黑鉛溶液、伯納斯溶液等一系列名字，都是相應科學化學試劑，不過是巫師世界的叫法，對於彼此間的反應，他十分清楚。
波波博納斯聽了，下意識的反駁：“黑鉛溶液和伯納斯溶液怎麼會有反應，我進行了這麼多研究，如果真的有反應……”
“如果真的有反應……”說到一半，波波博納斯突然自己反應過來什麼，陷入思索，“如果真的有反應……如果真的有反應！好吧，如果真的有反應，能產生細微的反應物，倒是能解釋那幾個失敗試驗的原因了。”
“你懂得很多啊，小子！”波波博納斯望向李赫，像是第一次見面認識，“你掌握的知識，比我還全面，我好像結交了一個了不起的朋友。“
“你過獎了。”
“是你過謙了，好了，不說廢話，我們繼續吧。”
“好。”
合成工作不斷繼續。
“……混合後，加入黑索溶液和普白溶液……”
“……不要過濾，先加入斯諾鐵溶液……”
中途偶爾響起波波博納斯的質疑聲，和李赫的解釋聲。
“爲什麼要加入過量普林德溶液，這不就生成新的雜質了麼……”
“比起溶液不夠產生的雜質，溶液過量產生的雜質更好去除……”
“可是過量的話……唔，好吧我明白了，我們繼續……”
進度不斷推進，波波博納斯看向李赫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好幾次欲言又止。
蓋勒，在波波博納斯和李赫的指揮下，不斷操作着具體流程，表情則是漸漸麻木，震驚已經無以復加，今天發生的事情過於挑戰他的認知極限。
寶石可以人工合成？李赫一個學徒，可以指導巫師？而且，好像指導的都對？
這……這個世界過於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