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海濤,那你趕緊去飯館吧!可別耽誤了生意!”
楊雲朵催促着。
楊雲杉站在那裡看着鄭海濤,臉上卻是不急不躁的。
鄭海濤知道她的小把戲,可在楊雲朵面前,他怎麼能拆穿她呢。
“好吧,那我回飯館看看去!雲朵,別的菜都已經洗好了,就豆角還沒來得及洗!”
他解下圍裙。遞給了楊雲朵。
“知道了,你們快去吧!”
楊雲朵笑着說。心裡在想,這四妹雖然跟家裡人不太走動。但還是關心大家的。見她對飯館這麼上心就知道。
鄭海濤去推摩托車,楊雲杉橫坐在了後座,一隻手抓着車後的把手。
“慢點啊!”
“轟轟”。摩托車開動,衝出了院子,掩蓋了楊雲朵的叮囑聲。
鄭曉彤跟着跑出去看。車子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處,她看見楊雲杉的手緊緊地抱着鄭海濤的腰。
爸爸可以抱媽媽,那四姨也可以抱爸爸嗎?
年少的女孩撓了撓頭。又不懂地搖了搖頭。
“媽媽,我幫你洗豆角!”
鄭曉彤來到廚房,乖巧地說。
“好啊!”
楊雲朵微笑着,把豆角拿給她洗。
“媽媽,這個四姨長的好漂亮啊!”
小姑娘一邊洗菜,一邊和媽媽嘮着嗑,“但她好膽小啊,我看見她兩隻手都抱着爸爸,生怕摔下來了!”
楊雲朵正切着白菜,聽言差點切到了手,正想訓她,小孩子別瞎說。可又一想。興許是車拐彎的時候,四妹怕摔下來才抱着鄭海濤的吧。
“是啊,你四姨的膽子是有些小!”
她附和着。
但,四妹的膽子小嗎?
她去姑姑家幫忙,見過楊雲杉騎在牛背上,還前晃後搖的。見過她越過一條很深的溝壑,見過她爬上很高的樹掏鳥蛋,還見過她拿石頭砸過路邊的野狗……
抱着自己姐夫的腰,這種大膽的事,楊雲杉也是做的出來的。
這……也沒什麼。
***
“別挨這麼緊,被鄰居看到了不好!”
鄭海濤回頭低聲地說。
“不嘛,我就要抱着你!”
楊雲杉撒嬌般地說,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鄭海濤蹙着眉扭頭,她的長髮被風吹起,飄到了他的臉上,癢癢的。
他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他學徒期滿回來,扛着大揹包走在路上,就看見林少聰騎着自行車,馱着楊雲朵。
女孩緊緊地抱着男孩,把頭貼在男孩的身上,女孩長髮飄飄,男孩偶一回頭,長髮便吹到了男孩的臉上。
男孩笑的爽朗,女孩笑的甜美。
而他們,卻沒有認出歸家的鄭海濤。
“你是怎麼來的?不是說從來不會來我家的嗎?”
鄭海濤找話說。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背後女人的手有些不老實。
後面的女人咯咯地笑了:“我聽說一吃飯的小夥子要來這裡,我就讓他開車捎我一程了!”
“也不怕他把你給賣了!”
鄭海濤的眸光沉了沉。
“要是怕就不會坐他的車了。人家可是個老實人,不像,姐夫你……”
楊雲杉的臉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蹭了蹭。
兩人到了飯館。午飯高峰已經過去了,店裡的兩個小工在打掃着衛生。
其中一個小妹正要去倒垃圾,鄭海濤讓她過來扶住楊雲杉,他好停車。
“雲杉姐這是中暑了吧?”
瞧着她發白的臉色,小妹問。
鄭海濤點了點頭:“把她扶進屋裡去吧!”
楊雲杉靠在小妹的身上,小妹身子瘦弱。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像兩個相互攙扶的醉酒的人。
鄭海濤停好車,也過來一起扶楊雲杉。
飯館的二樓有包間,他們就扶着她上了二樓。
小妹把軟椅拼在一起,鄭海濤慢慢地讓楊雲杉躺了下來。
包間裡開着空調,很涼快,楊雲杉頓覺舒服了好多,但還是乾嘔。
小妹去拿了人丹讓她服下。
楊雲杉正想好好地睡一覺,突然進來了一個人。
“嫂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怎麼一去就去了幾個小時啊?我都快急死了,你又打不通,等不及你,我就自己就去楊雲朵家找她了!”
面對周明菲的質問,楊雲杉臉色微紅地舔了舔有些乾裂的脣。這幾個小時她去幹了什麼,她能告訴眼前的小屁孩嗎!
“小菲,你怎麼去她家了,不是說讓你等我的嗎!我突然有事就沒來得及跟她說王超的事!”
楊雲杉擰着眉,責怪着周明菲,“你沒跟她說其他的事吧?”
周明菲坐在旁邊的軟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嘴裡嚼着口香糖:“嫂子。這事不用你操心了,楊雲朵已經答應幫我了!早知道她這麼好說話,前幾天我就不求你幫忙了!還有,你別擔心,那件事我沒跟她說。我沒那麼笨,不會跟她說的。我要是說了,她就不會幫我了!”
“什麼?她會那麼爽快!”
楊雲杉不相信地瞪大了雙眼。
“本來她沒認出我來,我一說是你的小姑子。她就馬上變的熱情的不得了。我跟她說了王超的事,她二話不說就答應我了!害的我準備了好久的糖衣炮彈,一個也沒派上用場!”
周明菲用手撥了撥火紅色的?劉海。她頭髮染成了黃色,但劉海卻是火紅色的。
“這幾天王超不在,我都沒地方去玩了!”
她晃着二郎腿,白白的雙腿細的像根竹籤。
楊雲杉沒理她,而是緩緩地坐了起來,但頭還有點暈,她扶着軟椅喘着氣。
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周明菲纔想到要關心她一下:“嫂子,你這是怎麼了,像生病了一樣!”
楊雲杉的後背上有些幹泥,周明菲瞧見恍然大悟:“哦,你從摩托車上摔下來了!怎麼樣,不痛吧?”
楊雲杉懶的理她,慢慢地起身離開了包間。
周明菲見她一走,就躺到她躺過的位置,外面那麼熱,還是包間裡涼快啊,睡到晚上再去網吧打遊戲……
***
楊雲朵沒有想到,楊雲杉的小姑會來找她幫忙。
她猜楊雲杉中午來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她小姑的事,但她終是沒有開口提。她的心裡有些難過,楊雲杉還是把她當外人啊。
她沒有那麼厲害,想來想去,只能去找林少聰了,他肯定有辦法的。
今天是週末,她不用去上夜班,爲了周明菲的事,她必須要去一趟公司。
她問了門衛,林少聰並沒有在公司。她就在門衛室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