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苦悶的老師

?“來啊!決鬥啊!”尤里烏斯揮着空酒杯,朝林秋吆喝道。

林秋和斯蒂安一致認爲他一定是喝醉了,尤里烏斯很少喝酒,他現在面色潮紅,和發酒瘋沒什麼兩樣。當他聽說第一劍客是艾麗莎之後,就立刻把帕拉丁與迪瑪拋到了腦後,他堅信只要戰勝艾麗莎,自己就能一償夙願。

而挑戰艾麗莎的第一步,就是戰勝林秋。

在尤里烏斯的鬧騰下,幾人度過了還算不錯的晚餐,當林秋與斯蒂安一行人離開時,天色已晚,已經沒有幾位客人了。走到門口,斯蒂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般,囑託道:“提爾,雖然我個人十分贊同你在塔倫王國的所作所爲,但在教會,保持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多……這次列王宴阿爾伯特可以說佔了天時、地利、人和,你自己小心。”

“謝謝。”林秋鄭重地點了點頭。

截至目前,他回帝都已有不少時日了,阿爾伯特還未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但從東部勢力不斷涌入境內這一點來看,阿爾伯特一定是在策劃些什麼。斯蒂安說,迪瑪和其他幾位東部勢力的領袖並非隻身前來,在帝都外,駐紮了他們的千人大軍。

林秋和尤里烏斯走在帝都令人熟悉的街道上,這會兒對帝都來說並不算晚,要放在平時,一路上燈火通明,遊人不斷。可今天民宅與商鋪早早吹滅了蠟燭,緊閉門窗,只有三三兩兩的酒館還在亮着燈,尤里烏斯路過一家,朝裡面瞅了一眼,發現了裡面連醉漢都沒幾個。

林秋也路過一家酒館朝裡面瞧了一眼,發現了喝得酩酊大醉的傑夫。

經過一些列熱血的拼搏與奮鬥後,傑夫終於從總教頭退化到了醉鬼的最初形態。林秋和尤里烏斯一進門,就聽到傑夫不斷和他相熟的酒館老闆抱怨道:“喂!老闆你說現在的小孩子爲什麼這麼難以管教啊,明明和他們分享了許多人生經驗,到最後這些臭小鬼不但沒有任何感激之情,反而聯手向學院高層投訴我!”

說到傷心處,傑夫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就在今天下午,他剛剛從風爐學院那裡收到了停職的通知,原因是前半個月的考覈結果,天才班學生們的表現並沒有達到預期。

“我有什麼辦法啊!提爾那個混小子不僅自己走了,還帶走了莉莉絲,這下班級平均水平一下子都跌入谷底了啊!”

他將玻璃酒杯敲得咚咚作響。

“可他不是也帶走了理查德這個會拖後腿的麼?”有心人指出了傑夫話語間的漏洞。

這個有心人就是林秋,傑夫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理查德王子接受學院的考覈,那麼成績將會是致命的。

雖然笨蛋王子在實戰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又點出了科學這個能夠長遠發展的科技樹,但是期中考覈的項目裡,除了理論和劍術,估計理查德都得拿鴨蛋。

傑夫心裡十分不快,他正在傾訴人生的大苦大悲,卻被一個陌生人嗆了回來,他轉過頭,不滿地說:“啊?你又是誰?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悶?”

接着他就看到了林秋。

傑夫先是愣了一秒,緊接着猶如看見救星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向的林秋,然後他眼一花,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別過來,好惡心!”這是林秋、菲尼克斯以及尤里烏斯三人難得達成共識的時刻。

地板很涼,傑夫覺得自己心裡也涼透了,他需要五分鐘躺地板的自由陳述時間。

事實上當傑夫第一次接到風爐學院通知,頂替艾麗莎臨時劍術導師的位置,成爲天才班指導老師的時候,墮落已久的他真的打算大幹一場,讓自己頹廢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軌。所以他在第一節課之前,還特地花了5枚金幣在高級理髮店剪了個頭。

而在教導學生們的過程中,他也傾盡了自己的心血。這些年他實力確實沒怎麼長進,但卻瞭解到了許多人生上的道理,加上他年輕時也走過南闖過北,積攢了不少人生閱歷,所以在劍術課上,他能爲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分享許多人生經驗,以免他們以後向他一樣誤入歧途。

在諸多老師中,傑夫的確能稱得上最盡心盡力的幾人之一,他力求全方位培養學生。

但問題是,他教的這門課是劍術課,而他劍術方面的最好戰績是在經歷了一番苦戰後,惜敗給了艾拉。

學生們可以接受自己的劍術老師打不過奧菲莉亞會長,也可以接受他打不過林秋,甚至他們寬容到能接受傑夫打不過莉莉絲——畢竟莉莉絲身爲中立國最大商會的頭目,掌握一些秘技也是正常之事。可他們不能接受傑夫打不過一個每天寫4小時稿做4小時採訪,加上吃飯休息的2小時,練劍只練15分鐘的報社記者艾拉。

那節課傑夫正在講解劍術對決中,養精蓄銳與一擊必殺的重要性,講解途中難免需要一個志願者。

於是艾拉上臺後,傑夫以實際行動證明了一擊必殺的重要性——不出三分鐘,他就被艾拉從臺子上撂了下來。解決掉傑夫後,艾拉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又投入到有關塔樓學院建築的特別報道了。

“你能明白我的傷心麼?”

“哈哈哈哈,你也太弱了吧,大叔!”尤里烏斯笑得前仰後合,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被學生掄得七倒八歪的老師:“你這樣還是別當老師了吧,會誤人子弟的。”

尤里烏斯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又給傑夫補了一刀。

倒是林秋問了一句:“你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麼?爲什麼唯獨今天在這裡借酒澆愁?”

“那是因爲……”

林秋的話再度勾起了傑夫一段極爲苦澀的回憶:“今天接到學院的停職通知後,我打算再找學生們一次,和大家進行最後的告別,可萬萬沒想到,當我來到劍術教室的時,大家竟然無視我,若無其事地跑了出去,嘴裡嚷嚷着什麼奧菲莉亞要和榮光之國王子劍術對決的消息……可惡啊,明明我是纔是老師……”

“什麼?奧菲莉亞要和帕拉丁進行劍術對決?什麼時候?在哪?”

林秋脫口而出,並給予了傑夫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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