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妃望着面目猙獰的二護法,心裡沒有半分膽怯,目光如炬的看向殿內各人,語氣不急不慢道:“盜走信物?莫非三位護法認爲,堂堂本派的掌門信物是一名外門弟子能偷走?”
顧千花聽後沉默不語,她知道師尊袁姥將掌門信物視爲重寶,多年來一直貼身收藏,更是從不離身,而柳若妃只是連花宮一名沒有內功修爲的外門弟子,又有何本事能盜走蓮花令。
“你直言掌門耍傳位與你?哈哈,當真是笑話,掌門一位何等重要,豈會傳給一名外門弟子?“顧銀花隨即質問道。
柳若妃從容的從懷裡取出一塊令牌,緩緩道:“二護法,我手中的信物便可證實一切,莫非這掌門信物有假不成。”
三位護法乃袁姥的嫡傳弟子,追隨連花宮數十年,自然能一眼分辨出信物的真假。
顧金花的眼角掃視那高高舉起的掌門令牌,忽然道:"你手上的令牌自然不假,不知本護法有一事不明,掌門爲何要傳位給一位外門弟子?”柳若妃收回令牌,才道:“袁姥大限將至,卻一直等不到三位護法歸來,因此迫不得已才傳位與我。”顧金花的目光緊盯着她,往前踏進一步,沉聲道:“衆所周知,掌門所在密室禁止其他人靠近,除了本派護法便只有照顧日常的弟子。而掌門身死,照顧起居的弟子被人所殺,而你卻得到了掌門信物,一切的一切未免太巧吧?”此言剛落,顧千花與顧銀花二人的凌厲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向柳若妃,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不被人知的秘密。
面對顧金花的追問,柳若妃不禁心頭一突,但臉上卻是神氣如常,她堅信之前殺人滅口的事絕不會有第二人知道,故而面對三位護法那凌厲的目光,柳若妃仍是鎮定自如,臉上更沒有顯露哪怕一絲驚慌之色。
“正如四護法所言,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巧合,本派弟子被殺,我恰好路過聽得動靜,只可惜趕去時卻已不見行兇之人,我擔心掌門的安危當即前去探望一番,誰知此時掌門大限已到,卻偏偏等不到衆位護法的歸來,才迫不得已傳位於我。”柳若妃語氣平靜道。
“既然如此,爲何不將此事告知我等三人?”顧金花連忙追問。
柳若妃心中一轉,隨即便道:“只怪我得到掌門之位,心裡一時迷茫不已,竟忘記此事了。”
顧千花與顧金花對視一眼,心裡對於此事已相信七、八分。
“難道你沒有看清偷襲之人的容貌?”
顧千花此時開聲道。
柳若妃只是輕搖下頭。
“謊言,謊言。”
顧銀花忽然歇斯底力大吼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三妹、四妹,你二人可不能被她騙了。”
顧千花擡頭望向此時已方寸大亂的二護法,不禁嘆口氣道:“掌門信物是真的,不會有假,唉,二姐,這一切都是命。“
在連花宮,衆人都心知肚明,大護法顧魁花乃下一任新掌門,而數十年前,大護法不幸殞命,而新掌門自然便落在二護法顧銀花身上。
爲了等這一天,顧銀花足足等了數十年,此時豈能甘心。
苦等多年的掌門之位失之交臂,顧銀花當然不會甘心。而她更不相信所謂的命中註定,她的目光緊緊盯着柳若妃,似乎要將眼前之人生吞一般。
望着眼前隨時便妻暴起的二護法,柳若妃沒有半點慌張,只是暗戒備。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沒有內功修爲的外門弟子了,得到袁姥畢生的功力,並不畏懼任何人。
“二姐,不可亂來。”
顧金花忽然驚呼道。
但顯然一切太遲了,此時的顧銀花身形往前猛撲而去,右手成爪直取柳若妃的左肩。
“孽徒,交出掌門信物,本護法饒你不死。”顧銀花怒喝道。
眼見顧銀花的一爪便要攻到,柳若妃正妻出手之時,猛的人影閃動之際,顧千花已然搶先一步出手阻攔在兩人之間,並且大喝道:“二姐住手,難道你忘了本派門規,以下犯上乃是死罪。”
顧銀花急忙收招,穩住身形,高聲道:“難道你承認她掌門的身份?”
顧千花輕輕點了頭。
“哈哈,一個外門弟子,何德何能擔任本派的掌門?”顧銀花瘋狂的大笑道。
顧千花輕聲道:“但掌門的信物並非有假。”
“那只是她不知用何手段盜來而已。”顧銀花反駁道。
顧千花運上內力,猛然一喝道:“沒有人能輕易盜走掌門信物,包括你我在內,這一點你心裡面最清楚。”
這當頭一喝,讓顧銀花愣在原地,臉上滿是掙扎之神色。
片刻,顧銀花似乎已接受眼前的事實,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
顧銀花猛然擡頭望向柳若妃,繼續道:“若是你不能讓本派重現當年的輝煌,你的掌門之位就不必再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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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小說《客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