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着天色暗淡下來,帝國十萬大軍已然土崩瓦解,主力部隊幾乎被全殲,還有近三萬人被俘虜,只有萬餘人僥倖逃往邊境。
如今西境大半失地已被王**收復,所有王國士兵都沉浸在大獲全勝的喜悅之中,而庫珥修卻始終緊皺眉頭,俏臉上看不到絲毫喜色。
看到威爾海姆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她立即迎上去關心道:“威爾海姆卿,你的傷勢似乎不輕,我現在就去找擅長治療的魔法師來替你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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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海姆苦笑一聲,稍稍擺手道:“我雖然是把老骨頭,但身體也還硬着,何況軍營裡比我傷得更嚴重的勇士大有人在,就不要勞煩別人了。”
儘管威爾海姆是被譽爲劍鬼的頂尖強者,但放眼世界,帝國中也有不少與之相當的強者,就像前不久纔跟威爾海姆交過手的諾奧,一身魔力出神入化,比起威爾海姆的實力只稍遜一籌,勉強打了個平手,最終諾奧重傷逃走。
一旁的由裡烏斯遺憾道:“只可惜放跑了蘇書那個狡詐的邪魔,不然這次的勝利就完美無缺了。”
“放跑?”庫珥修並不這麼認爲,而且心裡有種很大膽的猜測,這次王國突然收到帝**的部署情報,搞不好裡面就是蘇書在背後操縱,但奈何王國高層急於收回失地重立國威,否則王國必將顏面盡失,所以很快確定情報無誤後,不惜派出威爾海姆這等強者協同作戰,執意要反攻帝**,她自然不能違抗王國高層的意思,只能領命反攻。
威爾海姆受的內傷確實不輕,連經脈都差點全被諾奧的魔力震碎,有些艱難地蹲坐下來,嘆氣道:“由裡烏斯閣下,我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再赴戰場了,那麼庫珥修大人就有勞你這位最優秀的王國騎士盡心守護。”
不等由裡烏斯點頭,庫珥修忽然道:“兩軍強者兩敗俱傷,再坐收漁利,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夏瀾。”
“夏瀾?”由裡烏斯愣了一下,他還以爲庫珥修說的是蘇書。
“是,我說的就是夏瀾。”庫珥修的聲音冷極了,她早該想到的,從蘇書的異軍突起開始,先拋開他的極端方式不說,他這一路來的做事風格根本就跟以前夏瀾爲她出謀劃策的手段如出一轍。
“怎麼會是夏瀾?”由裡烏斯不免驚詫道:“我能夠感覺到當時的夏瀾一定是遭受了那個邪魔的控制,纔不得已攻擊我們,又怎麼會主動幫助那個邪魔?庫珥修大人,你最近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好,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也許是我多疑了……”
庫珥修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剛返回營帳沒多久,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報告大人!各地傳來緊急情況!”一個驛卒慌忙跑進來彙報,“有好幾夥不知名的人馬冒充王國部隊在各地大肆縱火燒燬糧田、礦脈、橋樑等重要物資,還有十幾座城鎮和村莊也被大火付之一炬,導致西境的民衆全都往卡拉拉奇的方向逃難,就連河流也被人投下不明劇毒,軍隊裡已有數十人毒發身亡……”
庫珥修聽得臉色愈發慘白,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除了蘇書之外,還有誰會做出如此惡毒至極的事情來。
“你!你……我該如何形容你?真狠吶……姓蘇的!我庫珥修.卡爾斯騰賭上公爵之名誓與你不共戴天——!!”
……
與此同時,距離卡拉拉吉國境不遠的邊境地區。
蘇書早已暗中將正義之劍的七萬人馬部署在邊境要塞,同時藉着十皇子的名義收編了帝**的殘餘部隊,加起來總共接近九萬兵力,雖然人數不少,但戰鬥力參差不齊,想要抵擋住王**是很難的,畢竟自己的底細已經暴露,庫珥修等人肯定有對付自己的計策,只能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操縱十皇子去帝國那邊弄來兵源。
由於西境遭到了嚴重的摧殘,再加上蘇書在其中有意操縱,令大批難民涌向卡拉拉吉,不過他封鎖了邊境的通道,導致難民們只能被迫止步於要塞前。
蘇書站在巍峨的要塞高牆上,掃視着底下縮頭縮腦的難民們,其中老弱病殘佔多數,年輕力壯的都被他拉進軍隊裡擴充兵力。
“爲什麼?”
蘇書的聲音夾雜着凜冽的晚風,“爲什麼受到牽連的總是像你們這樣可憐的無辜平民?因爲王國的倒行逆施和橫徵暴斂!但這只是表面,真正摧殘你們的是這個無情的世界!沒有正義,只有醜惡!這公平嗎?”
公不公平?
答案很明顯,但人們卻很茫然,甚至人羣裡靜得只能聽到風聲,深受戰火影響的他們其實只想活命,只奢求過一個稍微安穩點的日子。
“繼續苟延殘喘是嗎?我聽得到,這就是你們的心聲,哪怕被壓榨得一點不剩,也沒想過要鼓起勇氣反抗王國的暴政嗎?”蘇書連連搖頭,高舉緊攥的拳頭叫道:“可即使這般容忍又能帶來什麼結果?王**燒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寶貴糧田!燒了我們用血汗構築的家園!看吧!他們能爲醜惡無所不作!難道我們就不能爲正義而戰嗎?”
這番話頓時勾起人們滿腔的悲憤,既萬分痛恨又萬分無奈,再怎麼咬牙切齒又如何?連帝國大軍都已經一敗塗地,就憑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做些什麼?
“當然做得到!”蘇書一翹嘴角,並加重那充滿正義感的語氣道:“只要相信我蘇書!相信心中還僅存的那一絲不可動搖的正義!那麼我保證你們能成爲一股令全世界都無法小覷的強大力量!”
說完,蘇書也不多解釋,先命令士兵分發食物,也只有填飽這些飢腸轆轆的難民,讓他們感恩戴德,纔好替他出力。
不知道當人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對自己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望着人們那滿臉的感激之色,蘇書靠在牆邊託着腮,隱藏在兜帽下的眼神陰暗得可怕。
憤怒?仇恨?後悔?瘋狂?
都不是!
到那個時候,所有被他愚弄過的人都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你這個變.態魔!’夏瀾忍不住痛罵出聲。
“很可惜,真正變.態的是你,而不是我。”蘇書不緊不慢地糾正道:“如果說一個不男不女,而且能想出這麼多歹毒點子的人不承認自己是變.態,那你可真是變.態的無可救藥了,罪孽深重的奴隸。”
夏瀾啞口無言,心裡當然不願承認這都是自己的錯,只覺得蘇書的邏輯已經徹底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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