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述,安在心裡便好。”鶴髮男人笑容柔和,略顯頑皮地朝avenger眨了眨眼,與想象中的嚴肅截然不同,berserker看起來是個性情非常隨和毫不拘謹的人。
avenger下意識點頭,瞳孔情不自禁地收縮,目光緊盯着berserker不肯放,倒不是被對方俊美無雙的容貌所吸引,而是對方身上那股超凡入聖的氣息着實讓她難以釋懷。
比起avenger的震動,lancer也感到頗爲吃驚,因爲berserker身上的氣息像極了她曾經的一位導師,同是聖者氣度也同樣玩世不恭。
隨着berserker的出現,衆人心中的亂意全都被一掃而空,頭腦也隨之變得無比清醒,這大概就是berserker某種能力帶來的影響。
可人家明明是狂戰士,卻有着提神的能力,這未免也太違和了吧?
蘇書按捺不住疑惑,把發愣的avenger拽到一旁,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喂,你是不是看出來了?berserker那傢伙是誰?”
avenger搖頭不語,並不是她想刻意隱瞞,而是剛剛竟鬼使神差地跟berserker結下了‘不可道破名諱’約定,以至於她即使看破了對方的真身,也無法說出berserker的真名。
毫無疑問,berserker剛纔運用了某種能力蠱惑了avenger。
這種笑眯眯的傢伙……
蘇書後退了幾步,本能地不想離berserker太近。
察覺到蘇書的抗拒,berserker微笑着看過來,一雙澄亮的眸子彷彿能貫穿蘇書的靈魂將裡面暗藏的污垢徹底揪出並暴露在其眼下,所以雖然是在笑,但笑容的深意對於蘇書而言實在是太涼薄了。
聖者的對立面是邪魔,蘇書自認邪惡透頂狂妄至極,曾犯下過無數惡事,也難怪能夠看破事物本質的berserker對他印象不好。
“看什麼看?”蘇書冷聲道:“哼,我纔不管你是誰,說到底,你不也是從封建時代來的老古董麼?只要是古代人無非就是封建二字,滿腦子君臣思想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藐視我一個現代人?”
“年輕人,我沒有藐視你的意思。”berserker笑得更加柔和了,“不過,你真以爲在瞭解現代構架後的古代人,腦子裡就只有封建思想嗎?你是人,我也是,說不定我比你更有資格成爲一個標準模範的現代人。”
蘇書無從反駁,畢竟他曾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無能廢宅,這樣的廢物怎麼也稱不上是標準模範的現代人,而對方雖然聖者氣息滿滿,但態度卻玩世不恭,怎麼看也不像是拘泥於封建思想的迂腐之輩。
結合avenger初見berserker時所流露出的震驚,搞不好對方真是什麼大聖人降世,那他確實沒資格對聖人說三道四,而他那一套也只能拿去唬唬崇禎女帝那種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對於心胸寬廣的古之聖賢則毫無作用。
經過這一番試探,蘇書心中的疑惑更深了,berserker究竟是古神州的哪位聖人?一個連崇禎皇帝都不得不忌諱的人,肯定來歷非凡,但總不能是孔聖人吧?畢竟諸如孔子之類的大聖人又怎麼會輕易屈尊參加聖盃戰爭,而且還以berserker職介現世,那未免也太離譜了。
趙生財自然不會自曝底細,畢竟團隊歸團隊,聖盃的歸屬權卻沒有規定是誰的,衆人都有意無意地跳過聖盃不提,顯然都對聖盃存了一絲心思。
能夠實現萬能願望的真聖盃!
聖盃持有者不僅將成爲試煉唯一的勝利者,而且還無異於多出了一次許願機會,誰肯輕言放棄?
就算御主肯清心寡慾,從者也絕不會同意,畢竟從者本身就是爲追逐聖盃而降臨的存在,如果看不到奪取聖盃的希望,弄不好還會跟御主反目成仇,所以衆人都不得不謹言慎行。
“先聲明一下,我本人對聖盃全無野心。”
出乎意料的是,berserker簡單的一句話就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是了,聖人已成就聖道,對聖盃這種外物自然沒有興趣。
但衆人心裡卻是在想,你對聖盃沒興趣可能是真的,但你可沒說你的主人對聖盃沒野心,這種話不就跟放屁一樣嗎?
“真是人心不古。御主,還是讓你來頭疼吧。”察覺到衆人的心思,berserker哂然地搖了搖頭,一甩袖便化作靈體化消散不見了。
“好吧,其實我對聖盃也沒啥興趣。”趙生財無奈地一攤手,“只不過,聖盃在手,機會更大一點而已。我建議大家還是好好配合一下爲好,至少在解決敵方團隊之前,都同心協力共御外敵。”
蘇書和夏瀾悄然相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隱晦的暗示。
對兩人來說,團結只是嘴上說說,甚至只是拿來利用的東西罷了,要知道,夏瀾的妹妹夏心正置身於敵方團隊,有這樣一層矛盾在,他們還怎麼去共御外敵?難道要夏瀾獻祭自己的妹妹嗎?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旦跟夏心之間的關係暴露在明面上的話,這個所謂的團隊立馬就會四分五裂。
接下來,趙生財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無非是讓三人把自家從者的基本戰鬥特性說一說,然後分析敵方團隊的職介,再根據實際情況制定今後的戰鬥策略。
散會之後,衆人各自在寬敞的地下據點挑了一間房住進去,蘇書和夏瀾理所當然地住在同一間房,而無法靈體化的avenger和lancer則正好負責在外面輪流警戒,以免被人偷襲。
不過這裡實在太偏僻,差不多都快到東海市的地界了,而且周圍荒無人煙都是山林和不常用的公路,很難想象敵方的人短時間內能夠偵查到這裡來,所以趙生財才謹慎地把大本營設在這裡吧。
經過一番折騰,蘇書和夏瀾都困得不行,進房鎖上大門後,也沒什麼顧忌,都毫無形象地甩掉鞋子往牀上一躺,不一會,緊挨着的兩人彼此交換呼吸,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傍晚,蘇書耳朵一陣癢癢,被人給撓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夏瀾正趴在他身上,半張白皙的側臉染滿了紅暈,正專心致志地撓着他的耳朵。
“你幹嘛?”
他聲音不大,但卻毫無徵兆,把專注中的夏瀾嚇得一顫。
“我醒了無聊,纔好心給你挖耳朵……你都不知道,你耳朵裡好多髒東西。”夏瀾紅着臉從他身上爬下來,不料他一揚手,反而把自己給拽進懷裡不肯鬆開了。
“我怎麼覺得你挖個耳朵跟做賊似的?”蘇書滿眼怪異地看了看夏瀾,隨即一個翻身把對方壓下,滿是惡意地道:“還是老實承認吧,你這個罪惡的僞娘是想趁機撩我。”
由於剛從睡夢中醒來,蘇書說話有些沒底線,如果換做平常,他肯定不會這麼大膽地戲弄對方。
“那你想幹嘛呢……”夏瀾滿臉紅暈地用雙手遮住眼睛,一副害羞卻又乖巧順從的小模樣,反倒讓蘇書找不到臺階下了。
卑鄙的僞娘——
蘇書感覺措手不及,慌忙保持克制起身鬆開夏瀾,結果才發現夏瀾臉上的羞澀多半是裝出來的,此刻反而毫無懼意,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諒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表情。
“呃……”
事實上,蘇書也確實不敢對夏瀾怎麼樣,最多也就放肆地抱一下什麼的,畢竟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正當的名分,就算只是一些親近的舉動,也已經很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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