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大臣,消滅……夜襲麼。”
蘇書獨自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窗外暮色正濃,已近傍晚。
這次試煉的難度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非常不容易,且不說帝國與夜襲之間的紛爭,光是迷霧者間的兵戎相見乃至自相殘殺就很讓人感到頭疼。
一方維護帝國一方推翻帝國這矛盾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寓意?
難道是單純的自相殘殺麼?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試煉將四人集合在一起的意義何在?
按理說四人本身毫無交集,哪怕自相殘殺也不會有過多的心理負擔,幕後黑手就算想看一出好戲也達不到完美的演出效果。
而像趙生財那般老奸巨猾的試煉老手都要費盡心機維護至少表面上的團結,那麼這次試煉出的題可謂是相當有深意纔對。
可不管最後答案如何,她還是要以自己的目標爲主,比如今晚不出意外的話,夜襲差不多要對歐卡出手了……
想到這裡,蘇書彎起的嘴角透出殘酷的冷意,對方雖然在暗,但基本行動卻被自己提前掌握,她完全有時間在此前做好萬全的應對準備,只要夜襲敢露面刺殺歐卡,那麼對方就必須得留一個人下來成爲她的第一個祭品。
想歸想,接下來一連好幾天夜襲成員都沒有動手的跡象,以至於歐卡漸漸沒把蘇書的警告放在心上,就連蘇書本人也不禁懷疑夜襲到底還會不會去刺殺歐卡?
畢竟劇情偏離了原著的發展,再加上其中有了迷霧者的干涉,不排除張昊那邊會勸阻夜襲暫緩刺殺任務,這樣一來己方就很難預測對方的下一步行動,但張昊那邊只是初來乍到話語權不高,不太可能影響到夜襲的最終決策纔對。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一步錯則步步錯,如果不能把熟知劇情作爲自己的一個優勢的話,那結果顯然會對自己不利。
“該怎麼辦呢?”
用過午飯後,蘇書皺着眉在大廳裡走來走去,讓一旁的伊耶亞斯和莎悠也不禁擔心起來。
在伊耶亞斯的眼神催促下,莎悠忍不住開口道:“大小姐,你口渴嗎?我給你倒一杯果汁吧?”
“等下”蘇書忽然停住腳步,目光直直地看向莎悠問道:“莎悠,我問你,如果你想殺掉一個人,但殺掉對方可能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導致你遲遲沒有動手,那麼在什麼條件下你纔會選擇立刻動手?”
莎悠沒有半點遲疑地握拳道:“如果對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我會毫不猶豫!”
蘇書一愣,隨即露出微冷的笑容道:“這個回答,我給你打一百分。”
“誒?”這下子伊耶亞斯不滿了,“大小姐不公平啊,莎悠明明說的那麼直白天真,如果你問我的話,我伊耶亞斯大爺一定會說的更好!”
“足夠了。”蘇書也不解釋,轉身便離開了大廳,只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
帝都某間隱蔽的小屋內。
一道纖細的黑影隱藏在角落裡,被陰影覆蓋的小手正抓着布來回擦拭寒光森森的刀刃,即使看不清真實面容也令人感到發毛。
“我們還要待多久?”黑影終於出聲了,冷漠得不像人類,但那冰涼的嗓音明顯是個少女。
“再等等。”坐在對面的一個風衣美人不緊不慢地開口,兜帽下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明顯會讓人覺得這是個女孩。
然而事實上不是女孩,而是夏瀾。
自從接到刺殺歐卡的任務後,夏瀾便一拖再拖,以至於赤瞳和雷歐奈那邊的刺殺任務也被耽擱,因爲這次的目標是歐卡以及向歐卡行賄的油商,必須將兩個目標同時除掉,否則會打草驚蛇導致任務失敗。
“呼。”
聽到夏瀾不疾不徐的回答,少女難得嘆了口氣,並慢慢從角落的陰影裡走出來,這才露出她黑髮赤眼的美少女真面目,再配合一身無袖連衣黑裙,從頭到腳都給人一股乾脆利落節奏極快的氣勢,正是持有一斬必殺妖刀村雨並享有最兇惡名的赤瞳。
對於赤瞳而言,刺殺歐卡和油商並不是什麼高難度任務,相反這算是她接過的最簡單的任務,只要調查清楚就能立刻執行暗殺,但這個新來的成員卻對此十分謹慎,即使作爲頂尖殺手的赤瞳耐性極佳,也不得不質疑夏瀾是不是謹慎過頭了。
兩人沉默沒多久,小屋暗門被推開,只見一個金髮女子迅速走進來,神情顯得尤爲凝重。
赤瞳察覺有異,立即問道:“雷歐奈,有新情報嗎?”
雷歐奈咬牙道:“情況確實不妙,今天中午歐卡突然派人包圍貧民窯,說他們勾結叛軍抓了不少人,還把他們的家產劫掠一空,而且明天他們就要被送去刑場公開處決……現在那些底層的平民們對我們非常、非常失望,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恐怕……”
不等雷歐奈說完,赤瞳的眼神已是冷得可怕,寒聲接話道:“明白了,今晚就降下天罰,葬送他們。”
“好!”雷歐奈迫不及待地攥緊拳頭叫道:“我早就忍那些倒行逆施的垃圾們忍得很不爽了!”
“我可以反對嗎?”比起殺意十足的兩女,夏瀾則異常平靜地站起身,蔥白的手指在破舊的桌面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指在了歐卡的畫像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歐卡在這個時候突然大肆抓人,這不太對勁。”
“啊?有嗎?”雷歐奈像是絲毫察覺不到一樣,氣呼呼地雙手環抱道:“歐卡那種人渣想抓人還用挑什麼良辰吉日嗎?要不是你拖了那麼久,歐卡早就死的不再死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蹦躂出來害人?”
不僅是雷歐奈感到不滿,就連赤瞳投向夏瀾的眼神也隱隱有一絲不快。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夏瀾熟知原著劇情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從中察覺異常,何況在赤瞳和雷歐奈看來對方的實力確實不夠看,哪怕任務中途發生異變,以她們的身手也足以輕鬆應付。
不容夏瀾再反對,刺殺時間被定爲今晚,隨後兩女便各自秘密出門提前去做準備。
空蕩蕩的屋內,夏瀾沉默片刻,不由得慢慢咬住嘴脣,低低地道:“這種損招……是你乾的,我想得到,蘇書,也只有你總喜歡逼迫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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