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坐到牀頭,掏出錢和合同。可兒高興的伸手來取錢,我躲開把合同遞給她。
可兒看過後,不滿的說:“弟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用得着這用對我嗎?我可以去跟叔叔他們解釋,但是這份合同我是不會簽字的。”
我也強硬的說:“你不籤,我就不給錢。”
“好啊。”可兒面露得意:“我今天就跟你回學校,還去跟你父母哭鬧。”
“你……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變回來。我看你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會變成另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現在只要跟她說話,我就會感到憤憤和難過。當然這主要是我總會拿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作對比。
“拿來吧。”可兒乘我說話時,突然襲擊將錢奪走了。她拿着錢朝我揮揮手,接着把合同撕毀了。她說:“放心吧,這次我說話算數。下午我就跟你去你家,把事情跟你父母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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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你把衣服穿上,我還有點事想問你。”
“什麼啊?”她有些驚愕,挨我坐下,並沒有去拿衣服。
我把她和魯陽假離婚的事鬥了出來。她一愣,隨即又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我媽告訴你的吧。”可兒說:“我就知道她向着你。她說的也不全對。我告訴你實情吧。當日是他哄我假離婚的,還保證以後怎麼怎麼對我好。可是我已經對他失望了。那個時候我見你對我還是蠻眷戀的。所以我就同意和他離婚了。他是想假離婚,可是我是真離婚。我想跟你過日子。我知道你從小就那麼喜歡我,肯定會疼愛我的。可是誰知道,你也變心了。很長時間我真的想不通,十幾年的感情,怎麼說變心就變心了呢。”
我打斷她說:“不是說變心就變心了,而是早就變心了。只是我忘不掉少年時代的我們。只是一種懷念。”
可兒繼續說:“反正是你變心了。”
我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的喊出來:“你說是誰先變心的?我在高中兩年,楊小沫動不動就去找我玩,給我暗示。可是我就因爲心裡只有你,根本沒有察覺出來。可是你呢,出門打工回來,沒見掙多少錢,卻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你自己也說過,你對我並沒有男女之情。那個說要長大了做我媳婦,要幫我實現夢想的可兒呢,早就不見了。你都這樣了,你還想我怎麼做?”
可兒低下頭不答話。兩人長久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抹着眼淚擡起頭:“你知道嗎,我這回真是爲你離的婚,我想跟你過日子。可是現在我也知道,完全沒有可能了。祝福你和章小靜幸福!”
我回道:“也祝福你能再嫁一個好男人吧。”
她把手伸過來,放在我手上:“弟弟,以後我們不要成爲仇人好嗎?還像小時候一樣,做姐弟?”
我盯着她,難得的看見了真誠。我重重的點點頭。
我起身離開時,她說:“你去金家看看吧,玉姐姐回來了。”
“真的啊?”我轉回身驚喜的問。
她穿着小罩說:“真的,她和她男人一起回來的,回來那天就來看我了,第一個問題就是問你。”
我道了聲謝,直奔下樓。薛慧追出來留我吃飯,都沒搭理。
到金家,大門洞開。我走進去樓下也沒見到人。我站在樓道口衝上面喊了兩聲,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猜想應該是金玉了,健步上樓,看見樓門口站着那個上午我路過時,看見過的女人。
我猶豫着應該怎麼確定她是不是金玉,因爲她和我記憶中的那個金玉,長的已經不大一樣了。
“沈丹?”還是她先開口了,試探的語氣。
“玉姐姐?”我反問。
“是我啊。”她說着就撲上來。
多年未見,自是萬分喜悅。我沒多想將她摟在了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我們才分開,這時也才察覺到彼此的失態。
我們互道對方的巨大變化,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進客廳,我往房間裡看。
她說:“別看了,你姐夫去林子裡砍柴了。”
“他對你好吧?”這點上,我比較擔心。
金玉告訴我,她嫁過去以後過的很好,姐夫勤勞能幹,他們的兒子都有四歲了。姐夫的弟弟今年剛剛結婚,她們兩口子把家裡的老房子留給了弟弟,回到村子裡來住,這還是姐夫提出來的,因爲金叔和嬸子年紀都大了,需要人照顧。
我們的話題,自然迴避不了金柱。除了感嘆和希望後,卻也沒有其它可談的了。我不便多留,告辭前,讓他們週末帶着孩子去學校玩。
金玉堅持送我,她穿着紅色的風衣,長髮在微風裡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