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樂的這一堂公開課,實打實地,讓一衆學生現場看到何爲體術,這直接用成效演示的視覺感,取代讓人煩躁的長篇大論的理論點的教學方式,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在場所有學生的焦點。
所有人都頓時像空瓶子一般,似乎想要源源不斷地,吸收杜樂傳遞出來的、對他們來說很是神奇的一切。
因此,杜樂這一課,成功地把所有學生對體術的興趣都調動起來了。每個學生都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去理解體術的重要性。
學生們眼見了元氣的神奇效果後,果真就全都把焦點全都集中在這了,尤其在隨後讓學生自由發問的部分裡,大家都紛紛就元氣和體術,向杜樂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老師,元氣可不可以祛斑美容?”一名滿臉雀斑的女學生問道。
杜樂微笑答道:“嗯,元氣確實可以讓皮膚變得光滑。”
“老師,元氣可不可以減肥?”另一名略微肥胖的圓臉女學生問道。
杜樂仍然保持微笑,答道:“可以。”
“啊!能不能讓人變得漂亮?”一位芙蓉姐姐問道。
杜樂沒有了笑容,答道:“我想,可能吧。”
“能不能把我變得更帥?”一名長相比較有特色的男學生問道。
杜樂愕然,說道:“我想,可能會改變你的氣質......”
“元氣能不能......”
學生們雖然情緒很是高漲地,提出了越來越多的問題,但這些問題,也變得越來越奇怪,甚至還慢慢地,越來越遠地偏離了,杜樂原本以爲他們會提問的內容。
以至於,在回答了十幾個這樣的問題後,杜樂終於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爲了以免自己接下來表現出任何意思無法應付的可能,杜樂便連忙說道:“同學們的問題很多,這是個很好的現象。但因爲課堂上畢竟時間有限,在這裡,我沒辦法一一加以詳細回答。所以,各位還有疑問的同學,在課後還可以繼續與你們的導師,相互進行交流。”
這話就像是一陣涼水澆在了一個熱鍋上,讓許多學生聞言都感到有一股,心中焦急希望找到答案的疑問,一時間被困住了一般,很不過癮的感覺。
當下,課堂上涌起了一陣不滿的騷動。
但杜樂畢竟是校長,他說出口的話,自然沒有學生敢於質疑和違背。而且,雲天等教室也出言制止,場面才慢慢平靜下來。
但經過這一課,杜樂在學生們的心中,無疑成爲了最爲尊敬的對象了。
這當中,自然也包括,一直身在臺下,當視線完全沒有從杜樂身上離開過一分鐘的娜莎。原本她就一直覺得杜樂這小子很是神秘,而現在,看完了杜樂的現場演示後,更是彷彿在杜樂身上看到了一層神秘的光環一般,讓娜莎對杜樂的興趣,就更爲濃厚了。
而娜莎身邊的潔西卡,對杜樂也是因此而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個貌似不揚的傢伙,竟然有如此的深藏不露。特別是,杜樂的這場演示,啓發了潔西卡,讓她一下子想到了,可以解開她長久以來的一個心結的方法!
這個心結,是關於潔西卡那日漸衰老、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爺爺。自小,爺爺與她的感情,是最爲深厚的。因此,如果爺爺能夠遠離病魔的折磨,便是她心中的最大願望。
而要將這願望實現,體術就是她目前最能依靠的渠道了。只要她能夠學好體術,像杜樂一樣擁有渾厚的、可以隨意運用的元氣,不就可以幫助爺爺了嗎?
這一刻,潔西卡對修煉體術,第一次萌生了要認真執着、將之練出成效的念頭。
其實,潔西卡並不是唯一從杜樂的演示中,萌生這樣想法的學生。
就當杜樂接着還在公開課上,講解他所瞭解的元氣應用辦法,以及一些自己在修煉過程中,領悟出來的,提升修爲的小技巧,臺下就有不少學生急着就開始將杜樂說的一切,牢記於腦海中,甚至如果不是杜樂還在傳授新的知識點,他們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第一次的閉關修煉。
經過這個公開課而感覺脫胎換骨的,並不只是在場的學生們。這一次有了初爲人師的體驗,讓杜樂整個人,忽然對於校園的教學生活有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特別是,當杜樂看到,他成功了抓住了臺下所有學生的關注焦點,看到臺下一雙雙渴望的眼睛盯着自己,臉上都是一副急於求知的表情,杜樂心中,泛起了異樣的自豪。
甚至在公開課結束後,如果不是有云天、向麗麗和馬萊等體術教師作爲“護送使者”,維持住場面,讓杜樂順利離開的話,杜樂都很有可能會一直被不願罷休的一衆學生,一直堵在課室門口了。
帶着心中的喜悅和激動,杜樂接着就離開了學校,乘坐汽車,回到自己的住處。
杜樂剛一走進家門時,正好就看見,父母兩人正一起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便一邊脫鞋一邊跟父母打招呼說道:“爸媽,我回來了。”
然而,杜樂並沒有馬上聽到父母熱絡的迴應,頓時心生奇怪。因爲父母每次見到他回到家,都是很開心地、主動向自己打招呼的。
這一反常態,讓杜樂馬上走到父母身邊查看。卻果然看見父母都是一臉沉重的神色,當下想到,可能發生什麼事了,便趕緊開口,關懷地問道:“怎麼了呢?”
“哼!”沒想到,父親竟然率先向杜樂發難,帶着一臉的不悅,和質問的口氣,冷冷地對杜樂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你的父母來看待?還是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完全不用再理會我們是嗎.?我們這些年的含辛茹苦,到今天就這個結局!就換了你的自以爲是是嗎?!”
父親的話,特別冷硬,也特別的尖銳。杜樂自打懂事以來,父親雖然話不算多,但極少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這麼強硬的態度。就是杜樂有做錯事,父親通常都是直接責罵,糾正他的錯處,絕不會這樣冷言冷語地,漠然以待。
這頓時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杜樂,甚是驚慌失措。見父親把話拋下後,就不願再多看自己一眼的樣子,杜樂在焦急和無奈之下,趕緊轉頭看向母親,希望母親能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母親竟然也是連聲哀嘆。
“爸,我做錯什麼事了?”杜樂心裡焦急如火燒,無奈之下,只能再面向父親,忐忑不安地詢問。然而,父親還是以冷漠的態度,交代一切。
“兒子,今天小妹打電話過來了。”母親終究比較心軟,又或是希望事情先有個緩和的餘地,在看見父親始終不肯再多說一句話,而這邊,兒子又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便終於在半晌停頓後,開口告知杜樂,事情的矛頭所在。
杜樂聞言,心裡頓時瞭然,在華國首都市,能讓父親感到不高興的事情,只有杜天的事情了。但杜樂也正是因此,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們說的是杜天受傷的事情嗎?”杜樂儘量讓自己用和緩的語氣,希望讓父母能夠先把態度放軟一點,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既然知道,怎麼不跟我們說!”母親見杜樂馬上就猜出來了,心中又是想要馬上聽到杜樂的解釋,又是因爲杜樂明知故犯,瞞着他們這當父母的,沒有把孩子的事情如實相告,而甚是煩躁生氣。
“杜天受傷的時候,我正好在華國首都市。當時,事情很快就處理好,杜天也沒有大礙。手術很成功,醫生已經再三保證,只要杜天安心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康復。確實是兒子不好,應該馬上告知您二老,只是兒子心中也擔心,你們當時不在華國,而是遠在島國,如果一時間沒法馬上過來看到杜天的情況,我怕您二老只能在這邊乾着急,對事情沒有幫助,兒子我也會擔心您二老的情緒,便一下子自作主張了。二老怪我,也是應當。”杜樂儘量用和緩地,哄人一樣的語氣,就爲讓父母平息怒火。
父親聽到杜樂的解釋後,看到杜樂的態度也很誠懇,慢慢也理解杜樂的苦衷,知道兒子並不是因爲無視他們,表情便也有些緩和,說道:“你爸你媽,還沒有年老到,無法承受壞消息的歲數。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應當及時告訴我們。不管事情是怎樣,我們起碼還有個知道。”
“是的,爸,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杜樂答道。
“呸呸,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母親反駁道。
父親聞言,應道:“嗯,以後沒有!”
“杜天現在情況怎樣呢?聽小妹說,他的腿斷了。”母親問杜樂道。
杜樂點點頭,說道:“放心,動手術的時候,我請了醫院裡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手術之後,我還給他請了一名特護。現在,杜天康復的情況很好。我算了一算......大概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能下牀正常走路了。”
雖然杜樂說沒事,但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還是很擔心他們的兒子,非要親眼看一看。
“不行,我還是很擔心,非得要親眼看一看。”母親說完,看向父親。
父親點點頭,說道:“明天,我們回國,去首都市。”
杜樂看見父母堅持,當然明白父母的心,便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嗯,我和你們一起回去,看一看杜天的情況。”杜樂說道。
父母聽見杜樂的話,很高興。
父親問道:“這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其實,杜樂在島國的職務,他父母也是知道的。作爲杜樂的父母,他們勞作了大半輩子,養大了三個孩子。他們不會對子女的選擇,多加干涉。
如今,父母最大的希望,也是他們的三個孩子,未來的生活都能過得順順利利。
“不耽誤,正好巡視一下我在國內的產業。”杜樂笑道。
父親點點頭,應道:“不耽誤就行,明天我們去華國首都。”
晚上,父母就開始做回國的準備。
當杜樂看見父母手裡一包包的海鮮乾貨,澳國的補鈣藥品,對骨頭恢復有好處的營養品,就知道他們早就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估計,也就是等他這個兒子同意吧。
不過,杜樂也算是明白父母的心思。如果杜樂不同意,父母也是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的。
島國離澳國近,島國的大藥店,也有不少澳國的進口藥品,準備這些東西,倒也不難爲父母。
杜樂看見父母有些辛苦,爲了讓他們早點休息,就幫着他們整理物品。
各種物品一整理,裝滿三個大旅行箱。看着父母辛苦,杜樂倍感不安。
杜樂卻不能對父母暴露隨身空間的秘密。要不然,空間裝再多的物品,也不是難事。
當然,這不是因爲杜樂不信任父母,擔心父母泄露。
而是越多人知道空間的秘密,越容易泄露秘密。
許多秘密,就是在人的無意中泄露的。
第二天,杜樂和父母,登上了前往華國首都市的飛機。
這一次,回華國,杜樂是以私人身份回來。因此,他沒有通知島國政府和華國政府。華國與島國兩國的外交關係,早就升級。兩國不僅,每天都會有一趟航班往來,兩國的國民,憑着本國身份證,都可以免簽入關。
爲了父母的安全,杜樂還是特意帶來八名隨身保鏢。這八名保鏢,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杜樂的父母人身安全。
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抵達華國首都國際機場。
杜樂和父母,隨同其他乘客,一起走下飛機。在出口通道,拐個彎,杜樂就看見了杜蘭和她的同學樑曉靜並排站在一起。
杜樂發現杜蘭她們的同時,杜蘭也看見了杜樂,猛朝他們揮手。
杜蘭一揮手,父母也看見了她,加快腳步,走向出口。
在出口,杜蘭高興地迎向母親,一把抱住母親,撒嬌說道:“媽,我好想你們哦。”
“我也想你!”母親抱住杜蘭,笑道。
接着,杜蘭也抱了一下父親。
杜樂看見杜蘭的動作,微笑不已。
只是,杜蘭鬆開父親,卻沒有迎向杜樂,而是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躲在父親身旁,不怎麼敢面對杜樂。
杜樂也不在意,他朝樑曉靜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一馬當先,帶着保鏢,拉行李向前行走。
走出機場,走進在機場的停車場之前,杜蘭告訴杜樂,樑曉靜也開車過來了。不過,她們卻沒有想到杜樂會有那麼多的人。杜蘭指的是杜樂身後的八名保鏢。
杜樂笑了笑,說道:“我們已經讓人安排了三輛龍騰II型電動汽車。”
杜蘭告訴杜樂,樑曉靜的家在首都市,他們在首都市做生意。
杜樂微感意外,他對樑曉靜的背景不敢興趣,不過他看得出來,樑曉靜的家庭條件還是不錯的。
樑曉靜是杜蘭最要好的同學兼室友,杜樂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杜樂立刻向樑曉靜友好地表示感謝。
樑曉靜很謙虛,連忙說不用客氣,直道杜蘭是她的好姐妹。
對杜樂的父母,也很友好,也是一口一個伯父伯母。
雖然杜樂準備了汽車,杜樂還是不準備讓杜蘭和他們坐在一起。
而是讓杜蘭仍然和樑曉靜坐在一起,他不能讓杜樂,冷落了樑曉靜。
杜樂則安排父母和自己乘坐一輛車,親自開車。
另外的八名保鏢,則乘坐其餘兩輛龍騰汽車。
臨上車前,杜蘭怯怯還是走向杜樂,向他認錯。
“哥,我錯了。”杜蘭說道。
杜樂心裡發笑,卻故意板起個臉,嚴肅說道:“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哥,別生氣了,我不是不知道你們瞞着爸媽嘛?我一看見杜天傷成那樣了,心裡就特着急,想着想着就給爸媽打電話。當時,我真的很驚慌!”杜蘭說道。杜蘭一想到她到首都市旅遊的時候,抽空去學校看杜天,卻看見杜天坐着輪椅,在校園裡行走,心裡就發慌。
“你不知道,我一問附近的一位同學,知道杜天是被人打斷了腿,心裡是多麼的慌。纔打電話,告訴爸媽的。”杜蘭繼續說道。
杜樂聞言,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杜蘭的頭,說道:“沒事,爸媽知道了也沒什麼。我瞞着他們,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杜蘭聞言,有些不安。其實,她一打完電話,知道父母一點也不知道杜天受傷的事情,就後悔了。杜蘭找到杜天,再一問情況,知道杜樂也知道情況,而且是杜天主動要求大哥不要告訴父母,免得他們知道擔心,就更加的後悔。
杜樂安慰杜蘭,笑道:“好啦,都沒事了。爸媽知道也沒關係的。”杜樂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到首都旅遊,不上課嗎?”
“我們學校放假幾天,沒什麼事,曉靜要回家,就邀請我一起到首都玩。”杜蘭答道。
杜樂笑道:“對了,現在杜天的情況怎麼樣?”
杜蘭笑道:“那小子現在吃嘛嘛香,整天大魚大肉的,身體棒着呢!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都快羨慕死他了!”
“去,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杜樂敲打了一下杜蘭的頭,說道。
杜蘭吐了吐舌頭,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道:“我看他,現在都不用輪椅了,開始物理治療,也就是走起來有點瘸,有點疼。我估計就最多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扔掉柺杖了,正常走路!”
兩兄妹又笑着說了幾句話,然後分開乘車,一同前往杜天租在學校外面的一個小區裡的臨時套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