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又往前走了百八十米,腳下就變得很泥濘了。而此時,海水已經看得相當清晰了。
不遠處,地面上如同鋪了一塊巨大的白色塑料布一般,海水在陽光下亮的耀眼。
“不往前走了,再走,怕要陷進泥裡去了。我們就在這裡看看大海吧。”趙雲澤說道。
六個人停下腳步,排成了一條橫線,望向海水。
空曠,絕對的空曠。天地之間,只有如微塵一般的這六個活人。
“站在這裡,我感覺自己好渺小。”黎仁忽然說道。
“呵呵,我們這還是在岸邊呢,好歹還腳踏實地。要是到了海中,入眼處全是水,就算在近海,有時船行十多天也難以見到陸地。那時,你會覺得自己更渺小。”趙雲澤說道。
“某倒是很嚮往去大海中搏擊風浪呢。”黎仁說道。
趙雲澤一笑,道:“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大唐,也不能總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這個世界很大,大唐其實很小。也許,我們終有一天,會放眼看世界的。世界那麼大,舞臺無限廣闊呀”
站在大海邊的空曠之地,趙雲澤的胸懷,自從穿越以後也從來沒有如此放開過。即使是在茫茫大漠之中。
“趙大哥,那些船爲什麼停在地上呀難道他們開船的時候,還要搬到水裡去那麼大的船,得多少人擡呀”孫靈兒忽然看向那幾艘船,好奇的問道。
“等漲潮了,這船自然就到水裡了。”趙雲澤看了看那船,笑着解釋道。
“那什麼時候漲潮呀”明月問道。
趙雲澤擡眼望向海水,說道:“好像這會兒正在漲潮。你們仔細看,那海水一點一點的往前涌呢。”
衆人連忙觀察起了海水的邊緣,果然看到水在往前涌。嘩啦一聲,海水前進兩三米,卻又立刻退後一米多。嘩啦又一聲,海水再次重複方纔動作。
這裡的潮水,漲的很安靜,似乎是在偷偷往前爬似的。海面也如明鏡一般,平平的,亮亮的,靜靜的。
衆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海的安然,靜靜的觀察着正在漲潮的海水。
“我還以爲大海漲潮會像萬馬奔騰一樣呢。”黎仁說道。
趙雲澤搖了搖頭,道:“大海就是老虎。趴着曬太陽的時候,如貓一般溫順;可要是發起怒來,卻是聲勢駭人。今天風小,自然不會有浪了。”
黎仁點了點頭。
趙雲澤擡頭望了下天色,道:“快午時了。大海咱們也見到了,不如這便走吧。我們還要去碣石山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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碣石山,位於石城縣北部,離縣城只有四五里地。趙雲澤等人離開海邊,直接取近路,一路騎馬來到了碣石山腳下。
秦安留在山腳下看守馬匹,其餘人隨着趙雲澤進了山。
碣石山佔地面積很大,全山由南向北跨越石城縣北部、盧龍縣全境、一直到與盧龍縣接壤的撫寧縣境內。
此時雖是初春時節,可山中照樣景色迷人。松柏嵐翠,峰嶺秀麗,碣石山,也有着衆多的名勝景點。
當衆人費力的登至一個小峰頂,再向東看,卻見遠處海天一色,這裡卻是觀海的極佳位置。
“這山到了夏天,倒是個避暑的好地方。”趙雲澤感嘆道。
“大人不會是想在碣石山修房子吧”黎仁問道。
“沒錯,我正是想在此處建一所避暑山莊。”趙雲澤說道。“石城這地方雖然窮困,卻有海有山,海景迷人,山色秀麗,這石城縣,堪稱黃金海岸,要是不把這得天獨厚的優勢利用起來,那可就愧對上天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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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回到縣城時,早已過了午飯點。一上午來回五六十里路,衆人也都累壞了。
趙雲澤很體諒明月和彩霞,乾脆也不要她倆回家弄飯了,直接找了一家小飯館,衆人湊合着吃了午飯。
下午,趙雲澤坐衙視事,在內堂召集縣衙的官吏開會。
趙雲澤佈置了一個任務,那就是讓縣衙的大部分吏員和衙役,全散到鄉間,用三天時間,統計出家中缺糧種的百姓戶數,以及糧種具體的缺口數字。
衆人對於趙雲澤的這道命令,很是不解。農民這個時節缺糧種,這事大家也都知道。可就算統計了又如何,難道趙縣令還能變出糧種來不成就算他真能變出來,百姓們也買不起呀。
趙雲澤那日大宴鄉紳,口口聲聲說要跟他們合夥做生意,這件事情縣衙的人也沒有不知道的了。他們都把趙雲澤當財迷了。因此,一聽趙雲澤安排他們下鄉統計農民缺多少糧種,這些人便以爲趙雲澤想賣糧發財了。
不解歸不解,可縣令大人既然安排了差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該幹也還得幹。領了任務的人,當天下午就開始行動了。對於下鄉,縣衙的人還是很樂意的。別的不說,下到鄉里,那些鄉正、里正的,怎麼也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們。他們也不用具體做事,只管把趙雲澤的命令吩咐下去,自有鄉正、里正們替他們辦差。
趙雲澤自己也沒閒着,他把衙內事務交給了房遺直、鄧燁和陳昭,他自己則到城外的軍營,去訓練特戰隊員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冬天,李世民應該就會下決心對突厥用兵了。特戰隊辛苦訓練了一年多,這場大戰,是一定要參加的。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石城縣要治理,可特戰隊的訓練也不能放下。趙雲澤現在兩頭都要兼顧,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了。
“大順,咱們下一步,該訓練跳傘了。”中軍帳中,趙雲澤對丁大順如此說。
“訓練跳傘好啊,某都兩年多沒跳了。再不訓練一下,都快忘記動作要領了。”丁大順如此回答。
說完,他又撓頭道:“可是,咱們沒有傘具呀”
趙雲澤一笑,道:“你先組織大家學習動作要領,如不出某之所料,咱們的傘具很快就要運來了。而且,還會多幾個跳傘的教官。”
“啊大人的意思,是長安那邊快來人了”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