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哼了一聲,推着蘇地往後退了兩步,“二伯、二伯母,這包子是你們一家三口今晚和明早吃的,大伯孃和我回家吃飯就行了,就不吃你們的了。”她自己也不餓,就不信她都這麼說了,蘇任氏還好意思吃。
事實證明,蘇青青還是低估了蘇任氏厚臉皮的程度。
“哎呦,我這跟着忙活一下午了,一口水都沒喝上,現在有了包子還不給我吃一個,青青你咋這麼狠心呢。”她不由分說就過來搶包子,“外人都有的吃,幹啥就我沒有。”
你還要不要臉了。
蘇青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蘇任氏再一次刷新了沒有底線的下限。
“大伯孃,您餓了自己買吃的啊,青苗姐不是你們家的人是不是?你左一個外人右一個外人的,繼承叔幫忙還幫出錯來了唄?”你不知道感激人家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話。
那邊趙繼承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剛塞到嘴裡的包子嚥下也不是,不嚥下去更不是。
蘇青青冷冷的看了一眼蘇任氏,“繼承叔咱們走,這晚上山路不好走,別遇到了狼、熊瞎子啥的,聽說專門吃黑心肝的東西。”她在人前本不想說這些難聽的話,可蘇任氏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趙繼承也不想在這待下去了,太尷尬了。
蘇任氏一看兩人要走,嚇得忙跟了上去。“哎,快等等我啊。”正如蘇青青所說,山裡什麼危險的野獸都有,她可不想一個人走回去。
包子也不要了,蘇任氏三步並作兩步,擠到了趙繼承跟前。“大兄弟啊,你可不能扔下嫂子啊。”
趙繼承本就對她之前的話不滿意,又不想跟個老孃們計較,就哼了一聲。
蘇任氏也覺得之前是得罪人了,想到他里正兒子的身份,頓時諂媚道:“大兄弟,嫂子之前那不是對你,還不是青青那死丫頭,胳膊肘往外拐,給外人……”迎上趙繼承那厭惡的目光,她聲音戛然而止。
蘇青青冷笑着從她身邊走過,蠢貨!
趙繼承晚上沒來得及吃飯就跟着過來了,這會兒也真是餓了,三兩口吞了兩個包子,猶豫一下把剩下的兩個包子遞給蘇青青。“丫頭你吃吧。”這孩子買了那麼多,自己一個都沒吃。
蘇青青笑着推開他的手,“繼承叔,我吃過了,不餓。”她一個人都能吃四個素包子,何況是男人呢。
蘇任氏在旁邊看的眼饞,卻沒敢開口。
趙繼承笑笑,“那我就吃了。”他也是真餓了,就算是他們家日子不錯,這麼好吃的包子也是不常吃到的。
蘇青青笑着走到他身邊,“繼承叔,我家裡沒米了,想去買點兒米,你能等我一會兒不?”今天正好有車,不然她怎麼拿回去還是個麻煩。
趙繼承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忙道:“糧店快關門了,咱們快點兒走。”趕了馬車直奔糧店。
蘇任氏不高興的嘟囔,“這都黑天了,還不快走,一會兒遇到狼咋辦?”她瞪了蘇青青一眼,“咋就你事兒多呢?”
蘇青青笑眯眯的回敬她,“大伯孃要是嫌慢,可以先走啊。”我又沒讓你等我。
“你這丫頭!”蘇任氏氣的壓根癢癢,可惜,兩人誰都沒搭理她。
進了糧店蘇青青問了價格,糧食最近沒有什麼變化,當即買了五十斤的大米、五十斤的白麪,又買了五十斤的玉米麪和二十斤的糙米。大米、白麪是細糧,價錢貴,玉米麪和糙米就便宜多了。蘇青青如今兜裡不缺錢,不想虧了家裡人。
“咦,這是蕎麥米?”蘇青青拿起有些青色的糧食,笑了。“老闆,這個怎麼賣的。”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
“姑娘好眼力,這蕎麥米是我新進的,咱們青山鎮可就我這獨一份,價格自然不便宜,不過姑娘一次性買了這麼多,我就給姑娘便宜些……”生意人習慣性的說了一大堆。
蘇青青笑着打斷他的話,“掌櫃的,我可是莊戶人家的孩子,這蕎麥米雖然咱們這邊種的少,可這東西成熟的時間短,相對其他糧食也算是高產了,再加上這東西味道一般,您可別欺負我一個孩子就不懂價格了。”
掌櫃的一聽就豎起大拇指,“一聽姑娘就是個明白人,成,今天這蕎麥米第一次開張,給姑娘十文錢的價格。”雖然比預期的低一些,可也算賺了。
蘇青青也沒再講價,“那成,給我來三十斤。”
掌櫃的樂顛顛的答應,“好嘞姑娘,你吃好了再來呀。”店裡有新進的雞頭米,掌櫃的主動送了二斤,“這東西雖然不好煮,卻是好東西,南邊來的,可養人了,送姑娘二斤。”這東西南方運過來的,不便宜。
“是雞頭米啊。”蘇青青道了謝。
掌櫃的沒想到蘇青青還什麼都認識,不住的豎着大拇指,“姑娘厲害!”
大米、白麪這樣的細糧一斤就要二十文錢,糙米、玉米麪和蕎麥米也是十文錢一斤,一共三兩銀子。蘇青青只有南宮文軒給的一百兩銀票,當即付了錢,手裡換回來一堆散碎銀子,看的趙繼承都直了眼。他沒看清楚到底有多少銀子,可匆匆一瞥也知道不止十兩。這孩子,隨身竟然帶這麼多的銀錢。
蘇青青就笑笑,“爺爺出門前留給我們應急的。”之前那幾個大錢還是當初里正給的,如今兜裡可就剩下這些銀子了。
趙繼承當然沒有別的心思,只是道:“下次出門可別帶這些。”一個孩子太不安全了。
知道他也是好心,蘇青青笑着點頭,等夥計把糧食都搬上了馬車,她也出門上了車。掌櫃的把人送到門口,還不忘招呼她,“姑娘再來呀。”
蘇任氏本來就等的不耐煩,一看到這麼多的糧食,眼睛都瞪大了。
“青青,這都是你買的呀?”她摸着車裡那些細糧,眼珠子亂轉。
蘇青青看了她一眼,沒搭話。
那邊趙繼承卻道:“家裡糧食不夠吃,買些留着秋天幹活吃。”他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卻讓蘇任氏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