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稍稍感受一下,就直接瞬移到了青淵森林的外圍,在這裡不意外地看到貫升正帶着村民們積極地開墾土地,不少田地裡已經冒出的青苗,顯然是最先種下的靈植已經生根發芽了。
土地平整,村民喜悅,唯一與之成爲鮮明對比的則是地邊上停着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籠子,每個籠子裡關着數量不同的獸人,只是有些是人形,有些是獸形,還有男有女。
相同的是這些獸人的眼中都是一片死灰般的顏色,即使籠子裡有水有肉,但真正有胃口的卻沒幾個。
沈小玉知道這些就是她讓獸人們送來的搶掠者,之前也沒怎麼仔細看,如今瞧了倒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不堪。
而沈小玉對他們的搶掠行爲,說起來也不是那麼無可忍受,畢竟她自己就不是什麼有正義感的人。
沈小玉圍着木籠子轉了一圈,貫升跑過來,對沈小玉有些欲言又止。沈小玉看了他一眼,“有話要說?”
貫升道:“仙子,貫升有一事相求,不知仙子能不能對他們不要罰得太重,他們除了搶掠,也沒做太大的錯事。”
沈小玉笑,“你是同情他們嗎?那要不要我立馬就放了他們?”
貫升神色古怪了一下,隨即有些爲難地道:“該罰還是要罰的。”
沈小玉沒再理貫升,在她看來這就是個老好人,讓他出主意懲罰這些搶掠者,最後的結果基本上是要和稀泥了。
沈小玉對搶掠者道:“你們都有手有腳,爲何就不能像別的獸人一樣勞作?”
搶掠者見貫升對沈小玉的態度後,也知道沈小玉是仙子了,紛紛扒着籠子上的木樁子七嘴八舌地懇求。
沈小玉擺手道:“你們一個個說,這亂糟糟的我聽誰的?”
搶掠者們靜默了片刻,最後還是一個年數瞧着最大的站了出來,對沈小玉深深一躬,“仙子,請聽小老兒一言!”
沈小玉點頭,老頭道:“我們翼之一族,由打出生起就做爲主人的護衛,雖說主人遺棄了我們無數年頭,但做爲曾經主人的護衛,我們自然要將更多的心思放在操練上,時刻迎接主人的歸來。那些勞作只會耽擱我們的時光、消磨我們的鬥志。別說是這些後來出現的獸人,就是青淵森林,曾經也是我們狩獵的圍場。”
沈小玉啞然失笑,“你們搶掠的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青淵森林都是你們狩獵的圍場?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被沈小玉奚落了,老者氣得直吹鬍子,可又拿沈小玉沒有辦法,只是喃喃地道:“青淵森林裡曾經只有一些普通的靈獸和家養的小獸,那時候我們都與主人快活地生活在這裡。就是你們這些壞人害了主人,把這裡變得烏煙瘴氣,妖孽橫行。若是主人還在,定會懲罰你們!”
沈小玉總算聽明白一些,這老頭說的主人估計是空間的第一任主人,也就是那位將空間製作出來的仙人的直系子孫。
空間初開時,顯然是地廣獸稀,青淵森林裡養的也不是如今這些高低等級不同的靈獸,只有一些不會傷人的靈獸以及家畜。這些搶掠者大概就是那位仙人送進空間裡保護他的後代的護衛。
只是在那位仙人的後代被如花的先輩算計死去後,空間又轉了幾個主人,空間裡的靈獸也越養越高級。
而隨着一年年地過,空間裡又多了這些獸人,大概也是像琅琬一樣隨手送進來的人的後代,慢慢的倒是讓獸人的種族壯大起來。
而隨着第一任主人的死去,已經沒人知道這些第一任主人的護衛是做什麼用的,也可能是他們不肯屈於後來的主人,這些空間原本的護衛就被趕到了青淵森林外面生存。
只是他們世世代代都記着他們第一代的主人,即使過了不知多少代,他們還謹記着自己的使命,將大多的心思都用在操練上,只是擔心主人是因爲他們的能力不足而捨棄了他們,若是主人有朝一日再想起他們,他們還是要替主人賣命!
沈小玉對這個死心眼的種族也有點無語,若之前想把他們抓過來教訓一頓,好讓他們往後不敢再靠着欺負別人過活,可看老頭說這些話時說得毫不愧疚,好像在他看來,這些獸人才是後來者,能夠壯大起來也是他們不與之計較的結果。
沈小玉就知道勸他們改變生活方式不容易,想讓他們靠勞力過日子也不可能,好在他們的數量並不多,也就是數千的樣子,她倒是真養得起。
而且這樣一隻都長着翅膀的兇獸,養好了就是一隻軍隊。只是她留着這樣的軍隊有什麼用呢?
沈小玉笑笑,反正她也不用費什麼心思,養就養唄,就這麼幾千只翼族,放到青淵森林裡就像一把沙子入海,比起數不清的獸人倒不算什麼。
不是想要操練嗎?在沒有戰爭的空間裡,切磋似的操練能操練出多大的本事?若是放到青淵森林裡操練,那才能操練出一批精英呢,至於生死就看他們的命了。
只是不知他們是隻認空間的第一任主人爲主呢?還是隻認空間主人爲主?但只要她想收復這些翼族也沒多難。
沈小玉道:“你們所說的主人早就不知亡故了多少歲月了,如今這片土地的主人已經是我了,我給你們幾天的時間好好想想,將來是認我爲主呢?還是繼續一直被這樣關着?我也不瞞着你們,如今獸人的種族壯大的實在太快,已經威脅到青淵森林的安寧,我讓他們養靈獸、種靈植也是爲了不打擾我的清靜。你們這樣搶掠打亂了我的計劃,讓我很生氣。如今我只問你們,是主動認我爲主?還是讓我逼着你們認我爲主?”
老頭愣愣地不知說什麼,雖然他打小聽說過翼族是爲了守護主人而存在,可無數代的翼族人都沒見過主人的出現,他不只一次猜想主人或許已經不在了。
可聽沈小玉說出來,還是讓他有些夢破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