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糾纏,雖天寒亦溫馨。
“你這就走了?”
蘇海棠不捨地望着他。
這一走,說不定又是天涯海角,相見遙遙無期。
雖然說當軍嫂就要有聚少離多的覺悟,可她還是捨不得。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程遠征親親她,拿手指幫她梳梳有些凌亂的發。
“媳婦兒,別急,兩年很快的,到時候我天天給你暖被窩,再也不分開了。”
蘇海棠沒有再嗔他流氓,紅着眼睛輕嗯一聲。
“你要保重。小狐狸受傷,紫玉如意珮能幫它療傷,你放心。”
“我不擔心它,我只擔心你,成天牽腸掛肚的,恨不得把你栓褲腰帶上。”程遠征狠狠抱住她親一口,一狠心大步下山。
蘇海棠看着他身影很快沒入山林,忍着心底酸意,抿抿嘴,轉身下山。
程遠征,兩年之約,莫失莫忘。
一點小插曲,沒有破壞拉練。正如同蘇海棠預料的那樣,藍軍不斷有援軍到來,把他們十幾個倖存的預備隊員當兔子趕。
她與嚴萬州幾個匯合,靈活機動地應敵,卻無法形成強有力地反擊。
藍軍作戰經驗豐富,越來越狡猾,壓根不懼他們這小打小鬧的游擊戰騷擾。
“這樣下去不行。這纔剛過去五天,咱們體力就下降得厲害,壓根撐不過去餘下的五天,得想個辦法。”
花東風體力在五人小團體中本來就相對弱一點,也是高幹家庭出身的子弟,沒吃過這麼大的苦頭。
這會兒他半點不講究地坐在泥地上,扯着才挖出來的地龍揪成一段一段,卻完全沒有往嘴裡塞的意思。
“你有什麼好主意?”
晉延明也不輕鬆,下巴上胡茬子泛青,儀表上也顧不得許多,畢竟衣裳都五天沒換過了。
“沒。這不想問你們嘛。”
花東風脾氣上來,口氣有點衝。
“少爺我就沒這麼憋屈過,被攆得跟喪家之犬似的,比特麼訓練還憋氣!”
凌北杉皺眉看看煩躁的倆少爺,又扭頭去看明顯平靜許多的嚴萬州跟蘇海棠。
“蘇海棠,你腦子靈,有什麼主意沒?”
蘇海棠笑笑。
“咱們最後要成爲獨當一面的特種兵,孤身勇闖龍潭虎穴,都是應有之義。要是連眼下這點小困難都受不住,那我建議,還是回大部隊享清閒去吧。”
花東風臉色不好看,卻也知道她說的沒錯,便強行壓制心底煩躁,端正坐好。
“我確實沒有沉得住氣,我會注意。我沒經驗,現在還真沒什麼好招,但我記着一條,服從命令聽指揮。你們說吧,要怎麼做,我絕沒二話!”
晉延明也端正坐姿,表示附議。
蘇海棠見士氣恢復,便也不賣關子。
“我還真有個主意。敵衆我寡,被動挨打只會疲於奔命,不如絕地反擊?”
“擒賊先擒王?”凌北杉領會她的意圖,這本來也不難猜。“可難度太大。整片林子全被封鎖,藍軍的指揮部沒找到,咱們早暴露十幾回了。”
蘇海棠狡黠地笑笑。
“咱們可以找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