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沒想着暴露身份,畢竟兩邊駐軍分管不同領域,不是上面的命令的話,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互不干涉。
當下如果不是被人認出來,她也不會自報家門。只是眼前這位參謀握着自己的手,雙眼發亮,臉上激動泛紅,這異常的熱乎勁倒是有些把她給整蒙了。
以前他們見過?沒有。
林雲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沒有。
那這股熱情就有些出乎尋常了,而且還令人起雞皮疙瘩。
對方參謀拉着她就要往帳篷裡走,林雲適時抽出了手,提醒他,“大人,還是先處理好眼下的糾紛吧。”
“哦,對對對。”參謀一拍腦門,竟是激動得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周圍一片圍觀羣衆都是無語至極,可同時心裡又是震驚非常,因爲連林雲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年裡她的輝煌事蹟已經淵源流傳,傳到了東北這邊的駐軍營地上來。
大傢伙心裡都不約而同浮現出了一個詞彙,萬萬沒想到。從林雲的種種事蹟傳言當中,衆人給她定義的形象一定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三隻眼睛四雙手……總之,一定不是眼睛身板薄如紙片,腰身盈盈可握的俊秀少年。
最終,在衆人打量再加震驚的視線中,參謀把人連同鬧事雙方一起帶進了帳篷裡。
林家軍的幾個兄弟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嚥了下口水,剛纔還看林雲不爽的漢子顫抖地舉起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剛纔還在帳篷跟林雲說了話,給他遞了水……”
林雲渾然不知外頭已然炸開了鍋,進了帳篷之後隨即就被迎上了主位。
“大人,你我同屬參謀,職位都是一樣,這裡是東北的駐地,理應是你爲上位,請。”林雲不肯上主位,直接落座下方,給足對方面子。
這參謀雖然是腦子發熱,可林雲沒犯傻,軍中關係複雜,特別是主位,喧賓奪主,是一個大忌。
參謀也不勉強,笑呵呵恭維了幾句客氣,上座之後也還記得主次分明,先將底下跪着的倆人提出來審問,“你們一個是營長,一個參將,都是同屬一個軍營,爲了何事要大動干戈?”
一提起這事,參謀臉色就難看,要不是林雲在場,估計得爆粗。
那營長是個圓滑的人,一瞧問話,立刻就先聲奪人,“大人,是這樣的。今早上林鐵來請假,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眼下正是播種的時節,我沒有同意,後來到門口的時候,我誤以爲他要擅自離營,就訓斥了幾句,後來誤會揭開了,我也道了歉,豈止林鐵卻是突然動手,還請大人明察。”
所謂最高級的謊話,就是不脫離故事本身,三分假七分真,最是能夠混淆視聽。
“你胡說。”林鐵被激得當場否認。
“那你說,我是不是不批准你請假,是不是跟你說明了理由,在門口是不是你先動的手?”當即那營長聲音更高了八個幅度。
林鐵嘴笨,別堵得面色漲紅,可對方說的又是實話,他也只得憋着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