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邪呆住了一秒鐘,而後瘋狂的拍着桌子,在接收到一桌人怨念的眼神之後,他又改成了拍打自己的胸脯。
整個就是一副怨念到發狂的樣子。
“你爲什麼?爲什麼不願意?難道是覺得我不夠好?還是覺得我長相太年輕,不符合你拜師的標準。”
若邪說完這句話,就是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個原因。哎呀,是這個原因你早說啊。爲了你這麼個弟子,這張臉不要了又有何妨。”
卿嫣在一旁已經急的跳腳,聽見若邪說完這句話,她就要站起身堵住若邪的嘴。
可惜,她的動作終究是晚了一步。
只見她的手剛伸到若邪的臉旁邊,就看見若邪的嘴動了幾下,但是由於聲音太小,倒是沒有聽清楚究竟說了什麼。
本來這也就算了,蘇語幾人,也不覺得少聽清楚一句話會有什麼。
可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把幾人嚇了一跳。
之間若邪那光滑的皮膚,就如同是沒有了水分的蘿蔔一樣,一個褶子連着一個褶子。
原來又黑又亮的雙眼,也變得昏暗無神,眼角還往下垂,看着就讓人不舒服。
如果有一天,你能親眼看見一個美男在你面前,用幾秒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或許你就能理解蘇語幾人現在的感受。
特別是,這還是故意的,並不是正常的衰老,或者因爲各種外界原因。
那已經不是臥槽能形容的了的了。
蘇語幾人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設麼,若邪卻是非常的興奮。
“怎麼樣?怎麼樣?姜祁,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符合你找師傅的標準,看着就是一副德高望重,爲人師表的樣子?”
若邪站起身,摸着自己臉上那一層層的褶子,語氣裡盡是興奮之意。
蘇語這才發現,若邪的臉雖然變得很是蒼老,但是其他的,不論是脖子,頭髮,還是他的手,甚至聲音,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也就是說,現在的若邪,就像是一個帶着老人面具的年輕人。
什麼德高望重,什麼爲人師表,那全是胡說八道。
若邪現在就只能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搞笑。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件事都成爲了若邪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就是他人生中怎麼也洗不去的污點。
對於蘇語等人來說,這確實足夠樂一輩子的笑點。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若邪見衆人都是一副呆愣愣的樣子,以爲衆人是唄他的樣子給震撼住了。
於是,他無比得意,無比猖狂的笑了起來。
清脆悅耳的笑聲,伴隨着他那張一笑就開成了一朵大菊花的臉,真的是有着無限的喜感。
終於,蘇語看着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隨着蘇語的笑聲,陸游騏水冥等人,也一個個都是捧腹大笑。
樂心更是樂不可支,只不過她依舊強忍着笑意道,“爲什麼以前,咱們還要叫他國師?之前我還真的很敬重他,現在怎麼覺得,自己就像現在都着了他一樣。是個……”
“是個什麼?”蘇語配合的問道。
“是個笑話,還能是什麼。”
樂心說完,就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使勁兒的笑。
看着樂心把頭埋在桌子上,肩膀還不住的抖動,若不是能聽見她的笑聲,衆人幾乎要以爲她在痛苦了。
“你們笑什麼笑……”若邪無辜的看着衆人,這有什麼好笑的?
卿嫣無奈扶額,果然,她最不想看見的一幕發生了。
她雖然事不想笑的,但是,沒辦法,若邪實在是太逗了。
“你是猴子派來的嗎?”蘇語擦掉眼角的淚水,顫抖着聲音問道。
“什麼猴子派來的?哪個猴子有那麼大的本事,可是指使我。”
若邪說這話時,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蒙圈的氣息,好似覺得蘇語問這個問題,問的好像一個傻子。
可是他不知道,知道蘇語問話是什麼意思的姜祁,此時已經笑笑掉了大牙。
何芳和許氏周氏端着餐盤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笑聲,走進來之後,見蘇語等人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還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猶豫若邪坐的位置,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何芳上菜的時候沒有擡頭扭頭,自然是看不見若邪的臉。
不過她以爲奇怪,爲什麼若邪要站在這裡。
直到她上完菜,開始給每個人盛粥。
當她把粥放到若邪身前時,她下意識的擡頭朝着若邪看去,口中還道,“若大爺,坐下用……”
飯字還沒有出口,何芳的臉已經石化了,沒有說完的話,也直接卡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
“那個,何芳,你下去吧。不要亂說,這是若大爺在跟我們逗樂,故意裝扮成這樣的。”蘇語趕忙說道。
她可不想把這個小姑娘給嚇壞了,或者,她再出去亂說話。
“是,知道了。不過,若大爺扮的挺像的,就是……”
“就是什麼?”若邪聽見何芳說自己扮的很像,就覺得開新,好歹有個識貨的了。
只不過,他也比較好奇何芳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於是就追問道。
“就是,這頭髮,脖子,手,還有聲音若是能變變,就更像了。”何芳誠實的說道。
雖然這話一個下人來說,是有些僭越了,但是蘇語等人一向不是很在意這個。
只要不是大不敬,不犯大錯,無傷大雅的幾句話,還是可以說的。
“好了,若大爺知道了,他肯定會虛心接受你的建議的,你下去吃飯吧。”蘇語看了一眼僵在當場的若邪,笑着對何芳說道。
本來何芳說完,看若邪沒有反應,以爲是若邪生氣了。
心中正在忐忑不安,見蘇語這麼說,她也就放下心來,行了禮之後,就趕忙退下了。
“難道,我就只有臉發生了變化?”若邪好一會兒才呆呆的說了一句。
“你難道不知道?”蘇語表現得更爲吃驚,她以爲,這是若邪故意的。
“我不知道啊,我以爲,是整個人……”
若邪覺得自己要瘋了,不,他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