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有些繞口,不過樂心卻明白水冥的意思。
她伸手握緊水冥的手,盯着水冥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始終都是我,溶兒也是。”
水冥聞言就笑了,將樂心抱在懷裡,撫着這樂心的後背。
“我知道,不論何時,我也都是我。”
第二日清晨,天不過蒙蒙亮,就有一對車馬從這個小鎮飛速的駛出。
這對車馬,正是蘇語等人。
這次真的是飛奔,若不是因爲地面較溼的與原因,他們跑過去之後,後面肯定是飛揚的塵土。
即使是坐着車廂裡,有着厚厚的墊子和靠枕,蘇語依舊覺得晃動的厲害。
三胞胎被三個奶孃緊緊的抱在懷裡,生怕一不小心,他們就撞到了車廂。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車子的速度就漸漸的放緩了。
終於能坐穩了之後,蘇語鬆了一口氣,應該是要到了吧?
果然又過了一刻鐘左右,車隊徹底的停了下來。
蘇語正在疑惑,想要詢問一聲是有什麼事情,就聽見外面許巍的聲音響起。
“已經到了城門口,正在排隊,馬上就能進城了,五皇子稍等片刻即可。”
蘇語並沒有聽見水冥的回話聲,不過,估計許巍本也就沒有打算等水冥回答,他只不過是在儘自己的職責罷了。
等了不一會兒,蘇語就感覺到馬車又開始緩緩前行。
她還記得,前世的時候看電視劇,裡面要是進大城池之時,是需要接受檢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的確是需要檢查,不過,他們卻並沒有被檢查。
蘇語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
肯定是許巍在前面已經表明了身份,這守門的將領,哪一個有膽子,敢來查五皇子和國師大人的車馬?
不過,就在蘇語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想法,就真的有人上來攔着了他們的去路。
“這一行是什麼人?爲什麼不檢查就放過去?萬一是圖謀不軌之人,進到盛京之後,威脅到皇城的安全怎麼好?”
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蘇語一驚。
果然是念叨什麼來什麼嗎?
不過,這個攔車的是誰?
聽這說話的而聲音,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這個年紀,估計也做不上將領的位置,而一般的守門士兵,必不敢說這樣的話。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人,估計是這盛京裡,地位非同一般之人。
並且,和水冥只見的關係肯定不好。
接下來許巍的話,算是給了蘇語回答,也證明了,她的猜想是正確的。
“安王爺,這是五皇子回京,還有什麼好檢查的,老奴一路跟着來的,並沒有什麼圖謀不軌的人。”
許巍既這話表明了水冥的身份,又不會得罪人。
不得不讓人感嘆,他的情商很高,很會說話。
安王爺?
蘇語疑惑的看向姜祁,是她想到的那個?
姜祁衝着蘇語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肯定了蘇語的想法。
這個安王爺,是太上皇的第四子,也就是四皇子,名叫水清。
在皇上繼位之後,被封爲安王爺。
水清和水冥的年齡差不多,只不過比水冥大了半歲。
這要是放在平常人家,兩個差了半歲的孩子,應該是關係比較好的,畢竟一起長大,肯定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可是,生在皇家的人,年齡相近,不僅不會更爲親厚,反而會更加疏遠。
若只是疏遠倒也沒什麼。
兩人總被拿到一起比較,而水清還總是那個略遜一等的人,這也就造成了,水清對水冥的不滿日益加深。
兩人長大之後,水冥被寄予厚望,差一點被封爲太子繼位。
反觀水清,卻因爲漸漸長大,而被太上皇所遺忘。
這就更加的讓水清覺得氣憤,慢慢的,不滿就變成了厭惡,嫉妒,最後成了憎恨。
幾年前,水冥被貶離京之時,他還特意來相送。
表面上說着相送,可是眼神裡卻是遮擋不住的幸災樂禍。
若不是他還有顧忌,說不定當時就會殺了水冥也說不定。
水清本以爲水冥當年一走,回來的機會幾乎是沒有了。
他也終於可以不用活在水冥的陰影之下了。
可誰知,這才過了多久?
水冥竟然又回來了。
想到此,水清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無比。
水清衝着許巍淡然一笑,道,“許公公說的話,本來是可信的,但是,這些人,畢竟許公公也不熟識,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這幾日罷了,公公如何保證,這些人肯定是安全的?”
許巍被水清問的是啞口無言。
他雖然是太上皇身邊得力的人,平日裡,大臣王爺之流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若是不給他面子了,他也不能說什麼。
尤其是現在,安王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給水冥一個下馬威,讓他剛回來,就顏面盡失。
可是正因爲他明白這個意思,就更加不能讓安王爺這麼做。
不論怎麼說,他也是聽從了太上皇的意思接了人回來,現在若是讓水清在這城門口打了水冥的臉,那豈不是將太上皇的臉面也丟光了?
他本意是不想得罪任何人,不過,在必須取捨的時候,他也是能夠分得清楚輕重的。
“安王爺不用這這裡威脅奴才,奴才不過是聽從太上皇的吩咐,把人接進盛京裡來,讓他老人家親眼看一看。”
“若是安王爺覺得這些人有問題,還請安王爺去找太上皇老人家說一說,大不了,奴才也就是多跑一趟,把人給送回去罷了。”
水清沒有想到,許巍竟然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這麼的不給自己面子。
聽完許巍這一番話,他若是再質疑爲難,那就是要和太上皇作對了。
即使現在太上皇只是太上皇了,那也不是他一個王爺可以抗衡的。
至於去找皇上?
這個想法還沒有冒頭,就已經被水清給掐滅了。
相比較心思陰沉的皇上,他還是寧願抱緊太上皇的大腿。
只因爲,他是太上皇的兒子,若是不幫助皇父,被人詬病就是一條大最。
想明白輕重的水清,即使心中有着再多的不甘,他也只好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