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雖然還在緩緩的移動,但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看着都不能動的蘇語等人,姜祁心中焦急不已。
要是就這麼停在這裡,萬一竄出來白天那樣的怪魚,他們就只能等着被吃了。
想開口讓蘇語將衆人乾脆帶勁她的空間裡,卻發現蘇語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下意識的去看若邪三人,卻見都已經雙眼無神的躺在那裡。
姜祁這下是真的慌神了。
這麼一慌,他自己竟然也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就連船身,都開始左搖右擺起來。
見此,在覺得無比寒冷的情況下,姜祁的額間依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現在只剩他還有一些意識,他絕對不能就這麼幹等着。
可是不幹等着,竟然也是毫無辦法。
就在姜祁心急如焚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好像出現了地面。
這個發現讓姜祁心中一喜。
顧不得考慮別的,姜祁用盡身體中最後一絲靈力,猛烈的加速,船身飛快的朝前奔去。
終於,再他的身體徹底不受控制之前,船穩穩的衝上了陸地。
姜祁撐着最後一口氣看了看,發現這並不是什麼陸地,竟然是一望無際的冰川。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冰川的最邊緣。
雖然還想再多觀察一番,可是思緒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連雙眼所能看見的東西,都漸漸變得模糊甚至消失不見。
姜祁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們會不會就這麼被凍死在這裡。
時間一晃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祁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已經是大雪紛飛。
知道自己沒死,姜祁自嘲的笑笑。
要是真的就那麼死了,纔是真的好笑。
他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不受控制。
只是這次不是外力的原因。
而是,單純的被凍僵了。
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坐起來的姜祁,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個打算。
擡眼朝上看去,大片大片潔白的雪花灑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甚至落盡眼睛裡,讓他覺得撤股的寒冷。
忽然,姜祁閉上雙眼,認真的感受着自己身體中的靈力。
半晌之後,卻是一無所獲。
姜祁面色凝重。
這是怎麼回事?
“阿祁,你醒了嗎?”
正當姜祁百思不得其解,腦中出現各種設想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蘇語的聲音。
顧不得再去想別的,下意識的姜祁就回道,“我醒了,陶陶你怎麼樣?”
預料之外的,他的嘴還受他的控制。
只不過,聲音還是有些虛弱。
“我好像被凍僵了,身體裡的靈力也不聽使喚。”
說話的是陸游騏,雖然話語中的意思真的很慘,可是聽他說話的語氣,竟然還是那樣的輕鬆自在,似乎所說的那個被凍僵的人不是他一般。
心能這麼寬,也是讓人羨慕不已的。
“我們怎麼辦,不能就這麼躺着吧?”
這次說話的是若邪,他的聲音裡滿是無奈。
事實上,若邪現在真的是很無奈。
除了被打成重傷驅逐那次,他就沒有這麼狼狽過。
蘇語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間,發現已經能感知到空間的存在,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在剛剛醒過來發現身體不受控制的時候,她就想和腓腓聯繫,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直到剛剛她終於得到了腓腓的迴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在她想讓腓腓出來的時候,腓腓卻並沒有從空間裡出來。
“腓腓,怎麼回事?”
空間裡的腓腓也很是鬱悶,本來就黑的臉,此時變得更黑。
“我不知道,但是本喵竟然出不去,本喵被限制了。”
腓腓的聲音很是焦躁。
它做爲器靈的這些年,什麼時候被不知名的東西限制過?
蘇語聞言心中一沉,還是道,“小荷荷能出來嗎?”
空間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響起了小荷荷略微有些沮喪的聲音,“主人,我也出不去。”
明明知道主人現在很需要幫助,它卻不能出去幫忙,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挫敗了。
尤其是,它現在升級了,迫切的想要主人看看它的新形象。
蘇語現在沒有心思去關注小荷荷的情緒,既然不能被救,眼下就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東西能送出來嗎?”
蘇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
即使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還是問了一句。
萬一可以呢?
腓腓也不知道能不能送東西出去,於是就乾脆想要實驗一下。
“送什麼出去?”
蘇語現在只覺得無比的冷,想也沒想,就道,“棉被吧,我要被凍死了。”
腓腓雖然很多時候都不是那麼的靠譜,但是它更加不忍心蘇語受苦。
聽見蘇語說快要被凍死了,也來不及問爲什麼,一股腦的將空間裡的棉被扔出去了十幾條。
十幾條棉被突然出現,直接想蘇語等人給蓋的嚴嚴實實。
或者說,整條小船都被蓋嚴實了。
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的蘇語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罷了,總比被凍死好多了。
這樣悶着,也能儘快的暖和起來。
果然,和蘇語想的一樣,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她漸漸地有了知覺。
雖然身上每一處關節,每一寸肌肉都是又癢又麻又疼,但是這是恢復行動能力的前兆,她還是忍不住的心情好了起來。
又過了一刻鐘,蘇語的鼻子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她也終於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了。
動了動自己的手指,蘇語又是苦笑。
這簡直比大戰一場還要累。
竟然站不起來。
因爲被悶的時間太久了蘇語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一亮,然後就看見了姜祁蒼白的臉。
“阿祁?!”
姜祁竟然已經能動了!
姜祁顧不上說話,就把蘇語摟在了懷裡。
沒有看見蘇語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看見蘇語蒼白無血色的臉,他才真切的感覺到,差一點,他又一次的失去蘇語。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蘇語離他而去。
緊緊的將蘇語抱在懷裡,姜祁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