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公主的反應落下衆大臣的眼裡,衆大臣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微妙。
這……
安慶公主在外人面前是最在意儀容的,這點在她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來。
不僅僅如此,安慶公主也很在意規矩,什麼人什麼身份,說話用什麼稱呼,她是最爲在意的。
誰要是和她說話的時候說錯了這些,那就有苦果子吃了。
可是現在,她自己卻是沒有稱呼自己爲本宮。
而且看看她剛剛那急切的樣子,絲毫沒有規矩禮儀可言。
這一切,都讓衆人無比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眼看着,安慶公主跟着那宮女一路小跑進了亭子裡,沒一會兒,安慶公主又和幾個宮女一起,攙扶着兩個人走了出來。
因爲天黑,雖然有昏暗的光,但是卻並不能看清楚那兩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但是即使看不清,看看安慶公主急切的樣子也能猜的除開,那肯定是她的獨女司徒月。
直到安慶公主等人離去,衆大臣纔算是反應過來。
先是皇上被從亭子裡扶出來,然後是司徒月,那剛剛發生了什麼,稍微一想就能夠知道。
這……
衆人互相看了看,最後什麼也沒說。
有的人甚至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雙腳,怎麼就一時犯賤,跟着過來了呢。
今日的事情,一看就不簡單。
再看看前面不遠處的太上皇,燈光之下,他臉上竟是有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還真的是……
好在,他們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爲水皓跟許巍說了一句話,許巍躬身應了是之後,就快步走了過來。
“更深露重,各位大人早日回府吧,還能趕得上和家人一起守歲,豈不是一件美事?”
許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可掬,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今日有什麼大喜事呢。
太上皇開口趕人,這些人自然不會不識擡舉,紛紛行了禮離去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亭子之前就已經剩下水皓姜涅一行人,還有就是水冥和若邪。
若邪和水冥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今天還真是看了一出好戲,沒算白來。
水皓此時突然扭過頭,看向若邪和水冥,臉上全是驚訝。
“你們二人什麼時候到的……這……唉,讓你們看了一樁笑話。”
水皓說着,嘆息的搖搖頭。
水冥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玩味。
“皇上這幾年……唉,一言難盡啊!”水皓又嘆息道。
水皓話音落下之後,四周詭異的寂靜,一時之間,衆人都有些尷尬。
水皓本意是起一個話頭,讓水冥和若邪來追問,可是等了半天,竟見兩人無比的淡定,沒有一絲想要追問的意思。
水皓心中奇怪,這兩人竟然沒有好奇心不曾?
可是不應該啊,是個人他就會有好奇心。
再說,這可是天下最大的八卦,還關乎着皇位,他就不相信,水冥會絲毫不感興趣。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水冥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感興趣的樣子,他就淡淡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臉上還掛着淺淺的笑容。
水皓頓時有一種無力感。
不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是不能就這樣放棄的。
畢竟,因爲水冥剛進京的那件事,所以兩人之間原本的合作關係進入僵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緩和的機會,他自然不能就此放棄。
只要今天和水冥達成一致的目標,那以後得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此,水皓給姜涅使了一個眼色。
шωш ★ttκá n ★C〇 他以爲水冥和若邪兩人並沒有看見,卻不知道自己等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目的,都已經被看的一清二楚。
姜涅接收到了水皓的示意,立即上前一步,無比痛心的說道,“太上皇還請放寬心,畢竟這是您傳給皇上的皇位,您雖然退下來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您也是皇上的皇父,皇上年紀尚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還是要多多給一些指導纔好。”
水皓聞言心中滿意,這姜涅果然瞭解他,僅僅是一個眼神,就知道他需要他說什麼了。
“安秦王真是說笑了,我已經老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皇上,除了偶爾會做些糊塗事,在治理國家方面,還是非常的懂事的。”
若邪和水冥聽了這話就笑了,什麼叫做懂事?
一個即將而立之年的男人,並且做了幾十年皇子,五年皇帝的人,被說爲懂事。
這話不管怎麼聽,怎麼理解,都不會覺得是什麼好話。
果然,緊跟着就聽見姜涅接着說道,“太上皇過謙了,這年輕人,總歸沒有長者見多識廣,身經百戰,自然有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一件事更好。更多的時候,還總是年輕氣盛,一不小心就會做錯事情。所以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還是很對的。”
水皓卻是苦笑着搖搖頭,“人老了,就只剩招人嫌了,說的話更是沒人聽了。”
水冥和若邪聽着兩人一唱一和的說個沒完,實在是興致缺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就要午夜了,再不回去,那就趕不上守歲了。
這麼想着,若邪突然就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姜涅和水皓正在說話,突然見到若邪的動作,兩人都是一愣。
若邪抱歉的笑笑,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才說道,“真是對不住,這時間太晚了,我都困了。對了,剛剛你們再說什麼,我迷迷糊糊的,都沒聽見。重要嗎?重要的話還請安秦王再複述一遍。”
說罷,若邪就笑着看着姜涅,似乎在等着姜涅給他複述一遍。
聽見若邪的話,姜涅和水皓臉色都是異常的難看。
這簡直就是睜着眼說瞎話,什麼剛剛迷迷糊糊沒聽清,這全是鬼話。
剛剛若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聽着的時候還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現在竟然說剛剛困了。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是什麼?
水皓臉色陰沉的看着若邪,心中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