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下毒
‘砰’一本奏摺重重的拍在明黃色的書案上,獨孤寒臉了陰沉,放在奏摺上的手,青筋暴起,他身後石公公身子抖了抖,小心擡着眼皮瞄了一眼皇位上的他。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狠狠的吐了這麼一句。
石公公立在一邊,綠豆眼轉了轉,餘光掃去,見有個小太監上茶,便攔截了下來,自己端着溫茶上前:“皇上,春天干燥,喝些茶,去去火氣。”
獨孤寒斜睨了眼石公公,端着茶清潤口:“讓追風過來。”
“嗻。”石公公彎身出去,心裡不斷的徘徊,那奏摺究竟是誰的。
追風疾步趕來,擡眸見皇上的臉色甚是不好,低下頭,張開性感的薄脣:“皇上。”
“恩。”扶在龍案上的獨孤寒擡眸看了眼,扭頭斜視石公公,石公公會意,手裡的浮塵一揮,宮女的太監全部退了出去,包括石公公。
“你去通知上官睿,獨孤辰請旨,以預謀謀害世子和郡主之名,要朕準其滅九族。”雖然可惜失去一臂力,但是也無可奈何,誰讓獨孤辰手裡有人證。
追風揭了揭眼皮,恭敬的彎腰退至殿門口,才轉身離去。
過了幾日,京城裡五大世家和六大隱族紛紛都知道上官隱族被滅,無一人生還,肖家家住肖傲天知道後,更是脊背生風,一陣後怕,如果不是當初投靠魅王,估計肖家已經全部被滅。
“主子,全部解決,凡是十歲以下的弱童,全部喝了‘忘憂水’,均被秘密送往封地。”花無影一身淡青色長袍,緊緊的裹着他精壯的身體,粉潤的薄脣一張一合,頭微微的下垂,雙眼盯着地上擦的賊亮的青磚。
獨孤辰看着窗外,如果這事擱在以前,自己絕對的一個不留,自己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可是做了兩個孩子的爹之後,心裡對孩子寬容了不少。
‘忘憂水’顧名思義,忘記以前所有的事情,所以才送入自己的封地,到新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恩,去吧”揮揮手,有些頭疼的看着窗外,自己雖然解決了他的一個臂膀,可是,誰又知道他下一步還會做出什麼?
擡頭望着天上彎彎的月亮,思緒飄出很遠很遠,‘母后,你告訴告訴孩兒該怎麼辦,孩兒聽從母后的話,不去傷害哥哥,可是爲何大哥卻總是來傷害自己、、、。
合上雙眼,窗外的風輕輕的吹氣,捲起他的墨發,吹散的的髮絲柔柔的拂過他的臉頰,就像是有雙大手在憐愛的拂過他的臉龐一般,溫溫暖暖的。
風絮兒在牀上逗弄着兩個小傢伙,一會戳戳小世子的臉蛋,一會摸摸郡主的了手,看着他們兩個咧着小嘴傻呵呵的笑着,自己的一顆心也柔軟了很多。
獨孤辰一進屋子,就看見這溫馨的畫面,娘三個都傻呵呵的樂着,還不時伴隨着一聲聲:“咯咯咯的聲音。”
趴在牀上的風絮兒撩起眼皮看了眼傻站着的人,對他招招手,興奮的小臉上一片嫣紅:“傻站在幹嘛,趕緊的來看看,咱兒子和女兒長胖了。”
脫去長袍,只穿着一身的褻衣褻褲,脫去鞋子,爬上了拔步牀,瞧着牀上躺着兩個小娃,伸出大掌捏捏的兒子的臉蛋,肉嘟嘟的,俯身親了口女兒,連連點頭:“恩,這半個多月長胖了不少,回頭得好好打賞兩個奶孃。”
風絮兒斜瞄了他一眼,哼了聲:“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親自挑的奶孃,能有錯麼!”挑着眉,一臉的傲嬌。
“呦呵,還傲嬌上了。”獨孤辰笑笑,寵溺的颳了刮她粉嫩的鼻子。
“那是,這孩子的奶孃是一定要挑那種第一次餵奶的,這種人的奶汁是很有營養而且孩子喝完之後不愛生病,知道麼你?”翻翻白眼,繼續玩着牀上的寶寶。
獨孤辰搖搖頭:“是,爲夫知道了,等下次在挑奶孃的時候爲夫就有經驗了。”
“下次?等着吧。”
“…好吧。”垂頭,暗笑不止,貌似這事不是一個說了算吧,過幾年再說吧,現在這兩個傢伙就奪走不少自己的寵愛了,再有一個,估計,自己就得睡榻了。
風絮兒看着他一臉奸笑,伸手捅捅他:“問你話呢!”
“呃,什麼?”詫異的回頭對上她疑惑的雙眼。
“咱們的孩子都出生半個月了,你還沒想好叫哈啊。”
“我想了幾個,不知道那個好,等着你來決定。”在書房墨跡了一天,纔想了幾個比較滿意的名字。
風絮兒來來回回的看着好幾遍,指着紙上的名字:“兒子就獨孤祺,女兒的你給起吧。”
“女兒就叫月月吧。”想起娘子生產的晚上,外面的月光甚是皎潔,不如就叫月月,好記。
“月月,獨孤月,恩,好。”風絮兒唸了念,感覺還挺順口,滿意的點點頭。
“既然娘子點頭同意了,那麼我明天上奏,給我們孩子上皇家玉碟了。”
“恩,我沒意見。”
四人又玩小片刻,見寶寶哈氣連連,才讓奶孃抱走了。
深夜,忘憂宮殿裡的燈昏昏暗暗,微風吹過,燭光晃動,就連牆上的影子也隨之晃動。
“主子,上官九族,被皇上下旨給抄家滅了。”兩人對坐,就這昏黃的燈光下着旗。
太上皇執起白子‘噠’一聲輕微落在棋盤上:“你輸了。”
傅偉望去,苦笑一聲,和主子下棋,自己就從來沒贏過。
“屬下敗服。”站起身,彎腰說道。
獨孤康澤笑呵呵的搖搖頭:“哎,是你下棋不專心,逗我老頭子開心罷了。”招招手,讓他坐下。
“是主子旗下的好,傅偉已經進了全力了。”
端起茶,輕輕的潤着喉嚨,笑眯眯的對着他說道:“呵呵,你心裡雜念太多。”
“主子,難道你就不急麼?上官家一夜之間就全部沒了。”
“恩,早晚的事。”只不過比自己預想被抄家滅族的時間要早。
“那,下一步怎麼辦?”
“隔岸觀火。”太上皇神秘一笑,便不再開口說話,靜靜的看着棋盤上的旗子。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離孩子滿月只差一天,風絮兒也在屋裡足足的呆了一個月,按照獨孤辰的意思,還要在做一個月,風絮兒又是威脅又是撒嬌,甚至絕食,獨孤辰見狀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不過,日後的藥膳還要吃上一個月,風絮兒聽完之後,使勁的點頭,只要讓自己出屋,其他什麼的都是浮雲。
滿月這一天,魅王府並沒有請任何人來過,只有人數不多的幾人前來道賀。
小白自從那天被狠心的獨孤辰扔了出去之後,便每天來陪小寶玩一會,看着小寶入睡之後,小白纔回空間修煉。
滿月這天晚上,小白邁着虎步的出現在小寶的屋裡,一躍便跳上了搖籃,伸出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過小主子的臉龐,逗弄着小主子,卻發現小主子睡的很香甜,連動都不動,甚至小臉上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小白又掃了一下,依舊如此,在掃了下,還是一樣,小白疑惑的眨眨虎目,上前伸出抓住輕輕的放在小主子鼻子前,發現呼吸很是微弱,小白不曾遲疑,緊忙的跳上郡主的搖籃上,發現也是一樣,小白驚起渾身的虎毛,警惕的看着四周,心裡不斷的給風姐姐意念:“姐姐,小主子快沒呼吸了,快來。”連續的意念着,沒出片刻,風絮兒緊張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馬上到。”
獨孤辰見睡着的娘子一個起身,抓起旁邊的衣服,下牀就往外跑,腳上甚至都沒有穿鞋。
“娘子,怎麼了。”感覺到娘子的恐慌,獨孤辰也隨之起身。
“孩子出事了。”邊跑邊套着衣服。
獨孤辰一聽孩子出事了,腳尖輕點,瞬間的飛出了屋子,風絮兒看着頭頂飛過的獨孤辰,暗恨自己沒有輕功,心裡焦急的快速跑向寶寶的寢室。
獨孤辰抱起孩子,探了探鼻息,摸起獨孤祺的小小手腕,發現是中毒,而且還是‘睡美人’配藥是來不及了,伸手就要給兒子逼毒,卻被進來的風絮兒打斷。
“辰,孩子,孩子怎麼樣了。”風絮兒睜大眼睛驚恐的抓着獨孤辰的衣袖問着他,見他手上一個,另一個還在搖籃裡,放開他,起身包起另一個孩子,伸出顫抖的手試探的鼻息,發現還有那麼一絲絲微弱的鼻息,風絮兒稍稍微的放了點心。
“中毒”,薄脣微張,擔憂的臉,看向懷中的孩子,手上不斷輕柔的傳送內力,怕一個使勁,小寶貝一個受不了,便夭折。
風絮兒一聽是中毒,隨即拉起獨孤辰一個意念變進了空間。
把孩子放在地上,上前緊忙的拿着竹筒接了些靈泉,慢慢的喂着月月,小白也跟着進了空間,在地上來回的不斷的邁着虎步,守在小主子身邊不肯離去。
獨孤辰見狀,也緊忙的拿起旁邊的竹筒,照葫蘆畫瓢的慢慢的喂着兒子,“咕咚,咕咚。”傳來輕微的兩聲輕響,獨孤辰扎頭看着兒子嚥下兩口,哭着笑了。
風絮兒扭頭見狀,也稍微的放下心,專心一致的喂着自己懷裡的女兒。
忙了半個時辰,獨孤辰在此把脈的時候,見脈息平穩,毒已經解完了,才中重重的突出一口氣,一把抱起傍邊的娘子,哽咽的說着:“孩子沒事了,真好。”
風絮兒滿眼含淚的窩在他的懷裡,使勁的點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坐在草地上,兩人抱着孩子,靜靜的坐了會,風絮兒才咬牙切齒的問着身邊的人:“究竟是誰,下此毒手,兩個孩子纔剛剛滿月。”
獨孤辰搖搖頭,在自己府裡出了給孩子下毒的事,這分明是有內奸,首當其衝的便是奶孃。
“小白,你去房裡的時候,見沒見到奶孃。”獨孤辰擡起眼睛盯着一邊趴着的小白。
小白搖搖虎頭:“嗷…屋裡沒人。”
獨孤辰把孩子放在風絮兒的身邊:“送我出去,我怕奶孃造毒手。”如果奶孃真死了,線索可就斷了。
風絮兒點點頭,看着懷裡熟睡的丫頭,也放在了地上:“小白,你看着點,醒了,你就陪着他們玩會,餓了你就喂他們靈泉。”
“好的,姐姐。”小白搖着尾巴,守在兩個孩子身邊。
拉着獨孤辰一個閃身便出了空間,來到孩子奶孃的寢室門外。
獨孤辰氣憤的一腳就給踹開了門,裡面的人毫無動靜,兩人對視眼,獨孤辰擋在風絮兒的前面,進屋一探虛實。
牀上躺着一個熟睡的奶孃,地上捲縮這一個,偶爾的還在小聲的呻吟。
“來人。”怒喝一聲,隱在暗處的玄月現身。
“主子。”
“治好地上的人,把牀上的奶孃也一併送去地牢,一定要問出幕後黑手是誰。”黑着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
玄月看着地上和牀上的兩人,一手提着一個,快速的送往地牢,最近地牢就幾乎的沒閒着。
“辰,把府了也好好的清理下,看看是誰把毒藥送了進來。”風絮兒緊張過後,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伸出胳膊攬住了她:“我去查,這次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風絮兒擡起頭,看了會他,才淺淺出聲道:“如果是他呢?”
“一樣不放過。”自己可以容忍他對自己出手,但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傷到自己的孩子。
“好。”轉頭看向外面的月亮,如果沒有空間裡的靈泉,自己的兩個孩子怕是永遠就此離開了自己。
兩人都進了空間,看着孩子熟睡的臉龐,兩人靜靜的坐着,一夜未眠,等外面的天放亮兩人相攜的纔出了空間,孩子依舊的留在了空間,外面的事情不解決完,風絮兒就無法放心的讓孩子出現在外面,心裡陰影一直就抹不去。
風絮兒領着天翼和地安,開始清理魅王府,獨孤辰領着玄月和黃易去了地牢。
“王爺。”地牢的守衛見王爺一臉煞氣的朝着自己走來,守衛立馬精神抖擻的站直身子,聲音比往常更加的洪亮。
獨孤辰鐵青着臉,直接越過守衛。
“說,是誰讓你下毒。”五指狠狠掐在奶孃的下顎,咬緊牙根狠狠的說着。
綁在架子上的劉奶孃,嚇的之哆嗦,眼淚刷刷的就往下流。
“動刑。”失去耐心的獨孤辰,雙眼冰冷的盯着劉奶孃。
玄月面無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銀針,慢慢的走向架子上的劉奶孃。
“王爺,我說,我說。”嚇得不輕的劉奶孃,哭腫了雙眼,自從昨晚喝了老鼠藥被救回來之後,就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說。”玄月放下銀針,惡狠狠的瞪着這該死的年輕婦人。
抽噎着,斷斷續續的開始說道:“我男人和孩子被他們綁走了,他說,要是不讓我給世子和郡主下毒,他們就殺了我孩子和我男人。”
“他是誰。”玄月跟進一步問道。
劉奶孃搖搖頭:“是府裡一個小廝。”
“你怎麼知道你孩子和你男人在他的手上?”
“他們拿着我繡給我兒子的小衣服給我看,我認得那衣服,確實是我繡的。”睜大眼睛,使勁的點點頭,生怕玄月不信,後面還加補了一句。
“毒藥也是那個小廝給的?”
“恩恩,是。”
“你可還記得那個小廝長什麼樣子?”
“記得。”
“許奶孃茶杯裡的藥是你下的?”
“是。”
“她知道你給世子和郡主下毒麼?”
“不知道,但是她似乎起疑,我纔在她水杯裡下的迷藥。”
“這些藥都是小廝給的?”
“恩恩,我告訴她許奶孃起疑了,然後他就給我了一包藥,說是喝下去就能睡上一宿,雷打不動,我纔給她喝的。”
玄月轉身回到主子身邊:“主子,屬下領着他去認領那個小廝。”
“恩,去吧,完事,查查這劉奶孃一家。”
“是,主子。”
見玄月領着劉奶孃走了,轉身對着黃易說道:“你去王妃那裡,配合王妃一定徹查府裡,一個角落甚至連一條貓都不許放過。”獨孤辰眯起眼睛,額頭上的青筋直蹦,自己絕不容許再有一次這樣時間發生。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