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藥王谷取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藺霍爲了能夠跟上沈瀾芸的行程,幾乎是拿到藥材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開始製作藥丸。
藺霍製藥,這給三皇子施針的活就落到了藺禾身上。
三皇子的病症拖得時間太長,須得鍼灸配合用藥,才能夠徹底的將腦中壓迫神經的淤血排除,這個時間少則半月,多則兩月。
而藺禾不能在京城待這麼久,三皇子也不能每日都到國公府,以免引起人的懷疑。
最後,這施針的任務,就落到了白鴻軒的身上。
雖說他跟着藺禾學醫的時間不長,但是最基本的鍼灸手法他已經學會了,三皇子的傷並不需要太複雜的針法,只需最簡單的便好。
白鴻軒十分想跟着沈瀾芸等人去花香村,去南臨城,可是三哥的傷又刻不容緩,最後,他儘管不捨,還是決定留下來給三哥治病,等三哥好了,他再去找他們。
藺禾十五一過就離開了京城返回藥王谷,國公府這半個月來門庭若市,直接就冷清了下來。
只有那熙熙攘攘的幾個人,在瞭解了葉呈宣的爲人之後,竟開始和他走動了起來,無關和藺霍,藺禾結交,單純的就是和葉呈宣成了朋友。
另外一邊,待在王府裡的永寧王這半個月以來卻一直都心神不寧的,總是一閉上眼就想起那天奶嬤嬤和薛琴雪的對話,除此之外,便是白琰和三皇子白鴻逸那相似到幾乎是一個人的樣貌。
若不是二人年齡不同,氣質不同,真的就像是雙胞胎一般。
半個月的時間,永寧王只覺得自己遭受了一生的折磨和煎熬。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心腹,永寧王神情複雜,他派心腹去查二十年前的出入宮記錄,查王妃當年的出行記錄,可現在人回來了,他又不敢知道結果了。
無數次想讓心腹下去,可是心裡那壓得他喘不過氣的疑惑卻在不停的慫恿着他,快問答案,快問答案。
心腹雙膝跪地,在永寧王開口之前,不敢出聲。
“說吧。”永寧王終究是下了決心。
心腹這纔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悉數說了出來,越說,永寧王放在腿上的手越是收緊。
“你,你是說王妃當年真的進過宮,還在宮裡呆了一夜?”永寧王顫抖着聲音說道,他竟然不知道,竟然不知道他的王妃一夜未歸。
“那時候本王在哪。”永寧王問,不可能,他不可能不知道藍鶯韻進宮沒回來。
心腹低垂着頭,回道:“王爺,您那天在薛夫人房裡。”
永寧王因爲憤怒,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卻還在狠狠地壓制,手心都快摳破了。
他在薛氏房裡,她就能明目張膽的去會情郎了嗎?他纔是她的丈夫,他纔是!
“你先下去吧,把王妃後來的行蹤都給我原原本本的查清楚,另外,把白琰這些年的事也一併給本王查清楚了,本王要事無鉅細的知道。”永寧王聲音冷冽的開口。
“是。”
心腹離開,永寧王便鑽進了書房後面的小臥房,看着牆上高掛的畫像,他有那一瞬間的衝動想要將它撕成粉碎,可在雙手觸碰到時,卻又舍不下,只剩下那雙顫抖的雙手和眼中那強制壓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