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一過,天氣就開始回暖了,瞧着雪一天天的化掉,萬物復甦,樹上都開始長出了嫩芽。
眼看家裡的老老小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門了,沈瀾芸應了他們,等雪化完了,路上幹了就出發。
可天公不成人之美,眼看着雪是化了,也出了幾天的太陽,可也不過四五日的功夫就開始下起了雨。
雨倒是不大,但就一直稀稀拉拉的下個不停,連着下了半個月,不少人都說,老天爺這是漏了。
在民間有個這樣的傳說,京城乃是天子居所,所以是受天子庇佑的,任何天災都不會降臨到京城,所以這些年,但凡有些條件的,都會想要搬到京城居住。
這一次剛入春就連下了半個月的雨,這可是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雖覺奇怪,卻也沒有人去深究。
這雨一下,自然是走不了了,行程不得不往後延。
白琰如往常一樣除了睡覺和在禁軍大營的時間,其他時候都待在國公府陪着沈瀾芸娘倆,隱衛們好幾次也都是直接跑到國公府來跟他彙報工作,久而久之的,國公府的侍衛們對於隱衛的出入已經徹底無視了。
其實他們就是想不無視也不行,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武功又在他們之上,想攔也攔不住。
“世子,人找到了。”這次竟是隱風親自來了。
白琰對他的突然出現已經漸漸習慣,倒是白若辰,見到突然出現的隱風先是一驚,隨後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跑過去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柔軟的小手一碰到隱風的大腿,就讓他整個人僵硬在哪了。
沈瀾芸是見過隱風的,她實在是無法將那日在客棧裡那個笑容可掬的夥計和麪前這個冰冷的像堵牆一樣的隱衛統領聯繫到一起,若不是這皮囊一模一樣,她都要以爲自己認錯人了。
白琰聽了他的話,面上就是一喜。
“在哪?”
“城西破廟。”隱風想要行禮,卻發現自己被白若辰抱着,頓時不敢亂動,只能對白琰抱了抱拳。
白琰立刻起身,來到隱風旁邊,將快要把隱風褲子拽掉的白若辰一把給撈了起來,淡淡道:“你出去等我。”
“是。”隱風如獲大赦,風速一般的消失不見了。
隱風的離開似乎讓白若辰很失望,他小嘴不高興的一撇,掙脫白琰到了地上,跑到沈瀾芸面前趴在她腿上,口齒不清的說道:“爹,壞。”
沈瀾芸無奈失笑,“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白琰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芸娘,你跟我一道去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嗯?”沈瀾芸擡頭看他,見他神色凝重,便輕輕點了點頭。
低頭一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不點已經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了,怕是聽見了他倆的對話想要跟着,沈瀾芸無奈,只能哄道:“讓侍衛叔叔們帶你飛高高好不好?爹和娘出去有事。”
白若辰擡頭看她,小臉揪成一團,似乎在考慮是跟着爹孃去還是跟侍衛叔叔們飛高高那個比較好。
過了一會,他似乎糾結好了,臉上綻放一朵笑容,拍手道:“飛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