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喜新厭舊
範林的妻子,以及府上的下人都被帶了上來。
他們都給範林作證,證明那天晚上,範林半夜的時候,的確在外面睡了很久,後來妻子派下人去找,在大街上找到了醉倒在地上的他,把他擡回去之後,他在家一覺睡到了天亮。
範林可憐巴巴地說道,“大人,這回他們可以證明我的冤屈了吧?我真沒有殺人,你不能聽羅勇的一面之詞啊!”
“保不齊人就是他殺的,他想讓我來當他的替罪羔羊呢。”
羅勇倒是不慌。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又沒殺過人,縣令也明察秋毫,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所以,他怕什麼?
“大人,除了屬下之外,還有幾個兄弟,也好幾次都在跟範林喝酒的時候,聽到他酒後說遲早要把朱典史從典史的位置擠下去。”
蘇南又讓那幾個人上來作證。
範林依舊很淡定。
“酒後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再說了,就算我平時跟朱大海有過節,心裡對他有些不滿,但也不足以證明,我就是殺他的兇手啊?”
蘇南笑着道,“若是隻憑那些,的確證明不了人是你殺的,但若是有人親眼目睹了呢?”
範林心跳漏了半拍,卻又很快淡定過來。
“怎麼可能?”
“我沒殺過人,怎麼可能有人目睹我殺人?肯定是誤會,是不是殺人的人,身形跟我相似,那個人看錯了?”
蘇南拍了拍手。
衙役帶上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乞丐在看到範林的一瞬間,嚇得轉身就想跑,卻被衙役給拽住了。
“你怕什麼?”
乞丐擋住自己的臉,害怕地說道,“你們讓我走吧,我只是個路過的,殺人的事情跟我無關。”
一隻手指向蘇南。
“是他殺的,你們要找麻煩,就去找他,不要來找我,放我走吧,萬一他遷怒我,連我一起殺了怎麼辦?”
蘇南冷靜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本官,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不是範林就行了。”
乞丐神色茫然。
“範林是誰?”
蘇南指了指範林跪着的位置。
乞丐往範林臉上看了一眼,而後後怕地縮了縮脖子,又扭頭,不小心看到了夏冬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恐。
“就是他們兩個!”
“那天晚上我餓的睡不着,想出來找找有沒有吃的,聽到荷花池那邊有水聲,就知道那邊有人,心想能不能去要點吃的,誰知還沒走過去,就看到他們兩人把一個男人按在水裡。”
“幸好我餓的沒力氣走路,聲音很小,有個老頭就沒我這麼幸運了,路過的時候看到那一幕,還嚇得叫出了聲,那兩人立即將老頭抓起來了,後面的我不敢看就跑了。”
張堯掀開李屯臉上的白布,問道,“你那天晚上看到的老頭就是這個人嗎?”
乞丐被李屯青白無血色的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不要來找我報仇,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我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們兩個人啊……”
“要報仇你就找他們報仇吧!”
看他這副反應,在場的人便知道,那天晚上他看到的老頭,就是死去的李屯。
蘇南面沉如水,繼續道,“來人,把從水裡撈出來的物證拿上來。”
很快,兩個衙役就端了兩個托盤上來。
一個托盤上放着的是一條湛藍色的束髮帶,一個托盤上放着的是一隻男人的鞋子。
範林的妻子一眼就認出那隻鞋。
“那是我丈夫的鞋子!”
一個下人也說道,“那條髮帶,也是老爺當天出去的時候用的,回來之後就換了。”
範林的臉都青了。
“對,鞋子是我的,當天我也的確去過荷花池,鞋子也的確是我路過荷花池的時候掉的。”
“你們應該也知道,醉漢腦子不清醒,別說是掉一隻鞋子了,就算錢袋子掉進去也很可能反應不過來。”
“僅憑一個乞丐,一個衙役的一面之詞,以及兩件所謂的物證,就可以證明人是我殺的嗎?”
蘇南眯了眯眼。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範林額頭都毛冷汗了,卻還是堅持道,“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大人,您一定要還屬下一個清白啊!”
夏冬梅此時也知道害怕了。
“大人,我覺得沒殺人,大海是我的情郎,我還指望着他娶我呢,怎麼可能殺了他?”
範林揪住這一點。
“大人,夏冬梅說的也有道理,朱大海是她的靠山,她怎麼可能自毀前程殺了自己的靠山呢?”
蘇南說道,“若她只有一個選擇,當然不會殺了自己的靠山,但她不是有你這個選擇嗎?”
“你用兒子做要挾,她當然更想跟兒子在一起。”
夏冬梅繃不住了。
“大人,我後悔了,人不是我殺的,我頂多算是個從犯而已,求大人對我從輕處罰!”
“範林那我兒子要挾我,要是我不幫他辦事,他就虐待我兒子,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纔不得不幫他把朱大海引過去,還聽從他的安排,給朱大海灌了很多酒。”
“當時朱大海和醉了,所以……”
殺害他的時候,動靜纔沒有那麼大,沒有驚動住在荷花池周圍的住戶,一切好似都神不知鬼不覺。
範林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冬梅。
“你這個賤人,竟然背叛我!”
夏冬梅索性撕破臉,紅着眼說道,“範林,你一再辜負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我被你害得有多慘,你知道嗎?要不是兒子還在你手中,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這次也是你毀了我。”
“你用兒子來要挾我,我纔不得不跟你虛與委蛇。”
“實際上,早在你違背諾言,在我剛生下兒子,身子還沒恢復的時候,就殘忍地把兒子從我身邊奪走,讓我們母子分離,轉頭娶了富商之女的時候,我就恨上你了!”
控訴完後,已經淚流滿面。
陳夢兒譏諷道,“果然是你這個賤人殺了我相公。”
“他對你那麼好,甚至不顧世人的眼光,想迎娶你做平妻,你卻不知感恩,跟別的男人一起密謀殺了他。”
“不過,他也是活該。”
“要是他踏踏實實跟我過日子,不在外面拈花惹草,至於招惹上你這朵有毒的花嗎?”
喜新厭舊的男人啊。
死的真及時。
要是被他休妻,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但當寡婦就不一樣了,她改嫁也方便一點。
想到改嫁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