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斯被親傻了,於是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久範說:“我成年了。”
紅斯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高了的兒子,說:“好像是。”
久範的身子拔高了,和紅斯差不多的高度。而身子也更爲精壯,沒了未成年時肉嘟嘟的感覺。
紅斯有種爲人父母的欣慰。
久範走到紅斯的身邊,紅斯忽然感到一種壓迫感迎面而來,他說:“兒子,你離我遠點。”
久範眨眼,說:“夠遠的了。”
紅斯搖頭,說:“不夠遠。”
久範揉了揉肩膀,說:“爸爸,我身體痛。”
紅斯搖頭,說:“不痛。”
久範這是真的痛。其實桑落的作用主要是用來止痛的,每個恐龍成年時要經歷的痛楚不是一般恐龍能忍受的。成長中的恐龍的骨頭,會彷彿被拆散了重組一般,生生地把你的血肉扯開,把骨頭打碎,又粘合起來。獲得再生的過程,不借助外物,實在是太過艱辛。
可是這座山,一看就不是適合桑落生長的地方。它的氣候地形都告訴了久範,這裡不會有桑落。
這種疼痛對於他而言,咬緊牙關就能挺過去了。他不是普通的恐龍,從很早前,他就知道了。
但是,能被安慰幹嘛不要?久範覺得被人關心實在是很舒服的事。
他說:“爸爸,你看我的腿都青了。”
他親吻紅斯的時候,身子雖然趴在紅斯的身上,但怕壓着他,一隻腳給落了地。疼痛來襲的時候,他把力量都用在了這隻腳上,腳磕到了一個小石子,石子摩擦帶來的痛感,使得他身體裡的疼痛得到了緩解。而紅斯那木訥的樣子和紅了的臉龐,也使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痛感也散去了些。
紅斯看了眼他的腳,還真青了,中間的關節處,還流了血。
紅斯說:“怎麼青了,我去找點草藥給你包紮下。”
久範說:“不用,你抱抱我,我就好了。”
紅斯自從剛纔那一下,就不相信久範的話了。他說:“腳痛了,抱不好的。”此刻的紅斯忽然聰明瞭。
久範走了幾步,新生的身子還帶着巨痛,他有點不適應,跌了一跤。紅斯忙伸手去扶。
久範說:“我成年了,你就不對我好了嗎?”
紅斯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可是紅斯是個二貨,他想不通太複雜的東西。於是他說:“你都成年了。”
久範說:“成年了,你就要去找別的小恐龍了嗎?”
紅斯說:“我沒有別的小恐龍,就只有你。”他不知道哪來的別的小恐龍,難道這是青春期的恐龍獨有的憂愁?
久範說:“爸爸,我也只有你。”
紅斯很高興,後果很嚴重。
他任由久範摟着他,說:“乖,我給你去弄點草藥,然後給你烤肉吃。”
久範說:“我不想吃肉。”
紅斯看着他。
久範說:“我想吃你。”
紅斯心底涌起一股悲傷,他想,他還是養了只白眼狼啊,這纔剛成年呢,就想着吃掉他了。黑斯果真都給他這種不討好的東西,如今都不知道去哪裡,還留個這樣的禍害給他【┭┮﹏┭┮】。
紅斯想推開久範,他張口想說久範“忘恩負義”,結果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堵住了嘴巴。他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一行老淚從這隻老青年的臉上流下來【┱━━━┲﹏﹏﹏﹏ ┱━━━┲旅遊了好久的寬麪條君又回來了~】。
久範沒想到把他弄哭了,忙從他嘴裡退出來,問:“怎麼了?”
紅斯說:“我才把你養大,你就想把我吃掉了,當初我就該把你吃掉。哪裡是我養大了吃你,是你等我大了,要吃我。”有一隻恐龍叫紅斯,有一種特質叫二。
久範說:“我沒要吃掉你。”
紅斯說:“你給我十分鐘逃跑時間吧,我都養了你八十年了,都不給個逃生的時間嗎?”
久範【( ̄_ ̄|||) 】說:“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紅斯說:“那八分鐘,給我逃逃看吧。”
也許在奇葩樹身邊呆久了,紅斯被影響得也奇葩了。久範覺得,對待紅斯,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只能用非常手段。
他說:“爸爸,我就想親親你。”
紅斯說:“兒子,我就想逃命。”
久範:“……”
他發現自己餓紅斯溝通無能了。當語言貧乏的時候,只有用行動來說明了。
紅斯用手控制住紅斯的頭,紅斯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他忽然有個,久範故意在這住十年,把他養肥了好下肚的陰謀論出現在腦海裡。真是悔不當初啊,怎麼就能好吃懶做呢,現在要被吃了【┱━━━┲﹏﹏﹏﹏ ┱━━━┲哭也木有用】。
紅斯躲避着久範的舌頭,說:“兒子,你需要冷靜下。”
久範說:“我冷靜不了。”
紅斯說:“冷靜不了更要冷靜,你個成年的恐龍,怎麼都不知道冷靜。”
久範說:“你給我躺好了,我就冷靜。”
紅斯說:“你……你別咬我耳朵了,我就給你躺好。”
久範鬆開他的頭,說:“躺好。”
紅斯立刻推開他,要往外面跑。
久範抓住他的尾巴【╮( ̄▽ ̄")╭ 】,說:“爸爸,你都這麼多年沒跑了,想去哪呢?”
“我哪也不想去【┭┮﹏┭┮】,想尿尿。”紅斯很傷心,他發現自己已經鬥不過這個小鬼了,真是烤肉誤人啊。
久範說:“沒事,憋着做,更好。”
紅斯說:“你要做了我嗎?”
久範點頭,說:“就是要做你。”
紅斯想,弒父還真大光明成這樣,這小子真是太囂張了。可是,他不管怎麼撲騰,還是逃不開久範的魔爪。
但是紅斯不是這種輕易放棄的恐龍,他說:“兒子,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五分鐘逃跑嗎?”
久範說:“一分鐘都不打算,乖,躺下。”
紅斯被壓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