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死的嗎?”沈有些不悅的問道。
“當然——不應該。你被我們救活了。”冰魚帶着一點成就感說道。
這時鈴用尾巴尖端着一碗藥進來,見此情景,忍不住讚道:“誒?不錯啊!來,快趁熱把藥喝了!”
沈看到藥碗之後大皺眉頭。這表情被冰魚看到了:“這一看就是從小吃藥吃怕了——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這樣吧,你喝完藥我就給你吃這個!”說着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糖。
鈴覺得冰魚的這個做法實在是有些幼稚,糾正道:“公主別搗亂了,那藥根本就不苦!”
沒想到冰魚接了一句:“沒關係,反正我這糖也不甜!”
這對白聽起來有些像冷笑話,但沈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此時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還活着的喜悅,相反,他很是失望:“誰讓你這樣做的?你們根本就不該救我。”
“你……”沈的這句話直接把冰魚那點小小的成就感打擊得粉碎:“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這也太打擊人了吧!難道救人還分應該不應該嗎?”
“當然!”沈表情嚴肅的說:“萬一你救的是個壞人,你們不就大禍臨頭了嗎?”
“切,好像不救你,我就能平安無事似的。”聽到沈的那句話,又聯想到巨熊國的事情,冰魚怏怏的說,“可憐我那衣服,已經送給白琦當口糧了!唉。”
“衣服……”沈想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穿在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確實不怎麼合身——雖然也是絲綢的,但肯定不是自己的。
“哎。不是你穿的那件啦。順便說一聲你的衣服已經拿去洗了,很快就會送回來的。”忽然又想起來損失一件衣服的事情還沒有解釋:“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信——如果我說我有一匹會吃絲綢的馬,你會相信嗎?”
“吃絲綢的馬沒聽說過,我倒是認識吃絲綢的老山羊。”沈漫不經心的說。
“那麼,你現在能喝藥了麼?”冰魚趁機問道。她發現沈的情緒不像之前那麼壞了。
“這和喝藥有什麼關係?”沈對冰魚的“跳躍式”思維感到很不滿:“我不喝!”說着想轉過頭去,卻發現脖子上纏滿繃帶,想轉頭都難。
“你這也……”冰魚剛想說什麼,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們也不能勉強你。我現在實在太困了,我要去休息了。鈴,咱們走,把藥和糖都留下。”
“誒?”頃刻間,沈就發現,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自己了。
“唉......”沈鬱悶的嘆了一口氣。對於此時的他來說,生命的存在不是一種幸運,反倒更像是一種懲罰。原本想以死的方式求得解脫,不料竟然被救了過來;如果因此失憶,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那倒也可以輕鬆一下。遺憾的是,他不但對以前的事情記得非常清楚,而且很明白自己的現狀:一無所有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頭很痛,身上的傷也還在火燒火燎的疼,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不過既然已經被救了,也就暫時不想再去想關於”死“的事了。不管怎樣,先養好傷再說。想到這裡,他端起碗,一口氣把藥喝了。
天亮了。
依旋半夢半醒之間,感到身邊多了一個物體。
她伸手一摸,還有體溫……嗯?她仔細一看,原來冰魚不知什麼時候睡到了她旁邊。
“姐,醒醒。”依旋伸手想搖醒冰魚。
“幹嘛啊,我還沒睡醒那。”冰魚迷迷糊糊的說道:“讓我先睡會再說吧!”
“姐……”
“不要打擾我睡覺!!”冰魚一把拽過被子,矇住頭繼續睡。
“算了吧依旋,冰魚姐姐都一晚上沒睡了,現在肯定困得要死,你就讓她睡會吧。”剛剛飛過來的晴兒見此情景,勸道。
“不是啊,我昨天無意中聽到冰薇說,再過兩天,巨熊國的人就要來了,所以,姐姐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啊!”
“啊,什麼?你說什麼?”冰魚聽到“巨熊國”三個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那白孔雀醒了嗎?”沒等依旋迴答,晴兒先問道。
“醒了,不過現在應該又睡了。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情緒不好。”冰魚有些擔心地說。
“哎,姐啊,你還是趕緊想想你自己吧,再過兩天,巨熊國的人就要來提親了,難道你真的要‘羊入虎口’嗎?”依旋提醒着冰魚。
“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呀。那現在要怎麼辦呢?”冰魚抱着頭問道。
“還是那句話!三十六計走爲上!離家出走!”晴兒出主意。
“我覺得晴兒說的很對,姐,你可以先出去躲一躲,到時候,我們就一口咬定,你是被巨熊國的人捉去了,看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依旋出謀劃策。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唉。”冰魚無奈的同意了。
冰魚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收拾了幾件東西。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她看到了熟睡中的沈。雖然現在他被鈴御醫裹得像個糉子一樣,看不出他的全貌,但是他的睡相,卻實在有幾分可愛。冰魚看着看着,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看沈,一橫心走出了房間的門。
皇宮大門附近。
“晴兒、依旋,那個白孔雀就拜託你們了,我知道鈴會把他治好的,但是你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的心情好起來。”冰魚認真的囑咐自己的兩個妹妹。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倒是你,你自己應該小心纔是。你的武功那麼差,萬一……”
聽到晴兒和依旋這麼說,冰魚的臉上可掛不住了:“哎呀,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不會有事的啦!我可是孔雀!靠的是聰明的腦袋!時間不多了,我得走了,你們也回去吧!”說完冰魚頭也不回地走了。
“聰明的腦袋……噗……”晴兒和依旋對視一眼,站在原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