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沒被氣吐血纔怪。
他何時也能這麼維護她?也能不顧現象?
“朕想好了。”
“皇上,可這樣值嗎?萬一……”
他把她的話打住:“沒有萬一了,一句話:值!”
還值?
進展太猛了。
小妮子是她設局的一顆棋子,可一旦那顆棋子按她思路被套了,她不是贏了嗎?爲什麼她沒那種贏的感覺,而心裡反而隱隱作痛呢?
“皇上,”她再忠告。“您這麼縱容她還不等於身邊安顆定時炸彈隨着會被炸死嗎?”
“朕想好了。”乍一見渾身是傷滿臉是血的小妮子,他的心痛無以言表。
他想好:還不等於接納她了?這癡哥蟲!
“妮子,皇上對你多麼寬宏大度,”曾秀枝皇后心裡在滴血:“還不快謝皇上?”
咦!真是個笨蠢丫頭,只是不知真蠢還是裝蠢?
這麼一來,他們有戲了。
“嗯!”
她先入爲主感知皇后的恩賜:畢竟皇后把她和孃親的奴隸身份解除。
這第一步非常關鍵。
不然,孃親和她至今還是奴隸失去人身安全。
痛的昏死過去又被冷水潑醒的她忍着疼痛跪下道:“謝謝皇上不罪之恩。”
剛纔在行刑的時候,她痛的幾經昏死了過去。
那種鐵板燒燋肌膚的滋味真不好受,痛連骨髓心臟幾經跌失不是人所受的,曾幾何時她以爲自己死了。
她快受不了了。
可她就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不鬆口,堅決做個誠實的孩子。
好在皇上如急時雨般空降在他們的面前……
皇后無可奈何才鬆手。
皇后等人撤退了。
現在書房上只有皇上和小妮子二個人。
他幫妮子上藥。
藥水不小心滴落到她身上:“別動,朕幫你擦!”
他把內衣袖口取出來意欲給她擦……
“皇上不好。”皇上錦衣玉食,穿的是綾羅綢緞,她再不懂禮貌也不讓皇上爲了她弄髒衣服。
一條香帕落入他大掌中,他小心奕奕地給她擦,那小心程度就像擦着瓷器,恐怕用力太大了會把瓷器碰壞。
特別擦拭到印堂穴燒傷的部位,也即是眉心間——
他心痛極了:皇后心太狠了,居然忍心把如花似玉的妮子印堂穴燒傷了。
“妮子,還痛嗎?再忍忍,朕給你上藥。”惹的他憐香惜玉。
“有點,但還受得了。”感覺父愛像座山一樣關心着,把她心裡填的滿滿的,她從小就沒父親,夢中的父親就是這麼個關心她。
“什麼鬼?”
書房洞洞那端發出個哀聲嘆息的聲音:真把人氣死了,他們是患難夫妻,她幫他搞定江山,他何時對她這麼細心這麼溫暖過?
“誰?”
他疑心地往洞洞望去。
妮子自以爲是的解釋:“皇上,沒什麼,那是老鼠打洞啃東西的聲音。”
洞洞另一端的皇后氣的跺跺腳:她纔是只老鼠無孔不入,還裝腔作腔,看她以後如何收理她這個裝死的小妖精——
孝賢皇上:“……”
皇上:“來人!”
這個時候書房裡走進一個人來:“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把宮裡最好的燒傷藥拿來。”
“好的。”
莫夢妮:“……”
莫夢妮小臥室***
“妮子,這是怎麼回事?”幾日不見妮子沒想到再度見到她時,卻滿身是傷,讓她心痛不已。
尤玲攬着她把疑惑寫滿臉上關心地問。
不是聽說妮子跟皇上皇后微服私訪了嗎?
爲什麼把妮子私訪成這樣?
“孃親,沒事的,只不過受點皮外傷。”
再說:孃親受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纔解除奴隸的身份,不能再讓她爲她的事而操心了。
“還說沒事?都把印常燒燋成這樣了,難道把命整沒了才叫有事?”尤玲心痛地說:“說出來孃親聽,看孃親能否幫你分析個一、二。”
她吃鹽比她吃米還多。
她才只有這麼個寶貝女兒、也是她的唯一親人,若說母女相依爲命也得,應像母雞護着小雉一樣護着她。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她爹莫璟宏還做到朝中宰相結果連命都整沒了就是個最好的教訓。
“孃親,哦?”
哦什麼哦?都伴君如伴虎、與虎爲皮了還當着孃親面顧忌什麼?“什麼都說出來娘幫你分析。”
尤玲知道妮子還在顧慮什麼?乾脆把房子的門關了吧!“這樣夠隱蔽可以說了吧?”
籲,好難哦!
特別對於孃親這麼個忠心耿耿的人要去破說二個最大蘿蔔頭的不雅話不知孃親作何感想?
孃親會不會打死她呢?
孃親又來一個眼神,她乖乖說下:“孃親,事因如此如此……”
孃親既是想要聽她講故事,她乾脆把跟隨皇上皇后微服私訪被住上客棧且以婢女的身份住在兩大蘿蔔頭的隔壁、半夜三更發生的奇聞對孃親全盤說了。
且她還是與之前在皇后面前說的一個樣:她半推半就而關鍵時刻爲的是維護皇后的尊嚴且把最大蘿蔔頭推飛。
而讓隔壁二號蘿蔔頭心痛不己,想要救駕,結果頭號和二號二個蘿大卜頭都雙雙倒下了。
卻把捉竊賊那一節給省略了。反正這一節與本故事沒關緊要呢!
對於二個大蘿蔔頭的倒下她深表負疚。
再說:她也不想那麼做,她只不過一時急了——
也可能力度用的太大了。
總之,不是她所願的。
她很想跟大蘿蔔解釋一下:那事她不想跟他幹,更爲維護皇后的莊嚴。
可乍就那麼難呢?
更有一點她弄不明白的是:她雖傷了皇后的身並沒傷她的心,皇后爲什麼還那麼恨她非得要把她往死勁裡整不可呢?
特別把她的印堂穴弄傷了。
連印堂穴都弄傷了的她今後還怎麼見人?
特別女孩子家最重視儀表外貌的情況下,她把她印堂燒傷了還不比要她命還讓她可惱?
而當她去照照鏡子,發現自己的印堂被燒燋的那一刻,很想一頭撞死了算。
要不是想到孃親的話——
“孃親,孩兒也不想那麼做,”母女抱頭痛哭了起來,“但孩兒都選擇傷皇后的身還是傷她心做抉擇時,選擇不傷她心,以爲選對了。”
“可有一點孩兒就是不明白:孩兒那麼維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