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尤玲祈盼的眼神望着愛女:“你能答應孃親遠離報仇雪恨嗎?”
也就是說:把報仇雪恨的事給忘了。
這可能嗎?
她攬着孃親就像攬着全世界。
想到小時候倒到孃親懷裡撒嬌的她無助了:“孃親免憂,孩兒已解除奴隸的身份且被皇后聘任:幫她管理錄入文件司徒……經常同那隻母老虎在一起,這報仇雪恨的隻日可待。”
知道孃親憂慮的是什麼?她乾脆把存在心裡的話和盤托出。“孃親您只當什麼也不知道,等孩兒處理好後事後,就帶孃親一起遠走高飛。”
她甚至把母女今後何去何從都設計好了。
“妮子,你究竟有沒在聽孃親說話呢?”莫夢妮剛說到這兒,就被尤玲阻止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要時刻以報答聖恩爲己任’這句古訓名言妮子又理解多少呢?”
“不錯,孃親以前也想過要報仇雪恨,”畢竟莫璟宏死的太冤了,還有莫府那活生生一千零一條人命含冤而死——
“但現在不同了,也許孃親老了,孃親只望妮子今後能夠平平安安的就是對孃親最大的安慰了,望妮子千萬不能做出這等背逆皇朝的事。”
總之,尤玲再見到女兒面時,反覆強調了“平安”二字的重要性。
莫夢妮對於孃親驟然改變性情表情非常不解:“孃親,您仔細想一想,當初判決爹以極刑的且把莫府家上上下下一千零一口處置的,本身並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曾皇后幕後操縱……”
莫夢妮剛說到這兒,纓脣小口又被尤玲遮住了:“妮子,不管皇上還是皇后的旨意,那是他們皇家的事,我們外人無須插足。”
“我們只想做好臣民的份內事就得啦!”總之,心裡總滋生仇恨種子太過苦了,放棄仇恨等於解脫自己。
他爹的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甚至好不容易爬到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尊的地位上,因一個不慎而被皇上和皇后當成活靶子付出的代價是:
他成了靶子的同時也連累莫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一千零一口受遭殃。
慘重的歷史教訓哦!
但見孃親苦苦哀求着,她含着淚無賴的點下頭:爹的生命還有莫府上上下下一千零一囗的生命,現在說忘了豈是就能忘得了嗎?
除非是聖人,但她又不是聖人。
“妮子,讀懂孃親之意嗎?”這個時候,在外面把關的嬋女已等的不耐煩的。
“夢妮,聽好:要麼就馬上離開磨房,要麼就把你私會親人的秘密告訴皇后。”
當然,她知道:她那是嚇唬她的。
因她若把她告密的同時,她也會受都牽連的。
在她接受她價值連城的玉手鐲同時,她們不知不覺已同坐一條船上了。
“孃親,”她無奈地對孃親點下那個頭。“孩兒知道怎麼做了,孩兒一定謹遵孃親的教悔,孩兒現在該走了,望孃親保重。”
先把孃親安撫好再說吧!至於以後要不要報仇雪恨那是她的事了。
再說:孃親所受的苦不是任何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她從人上人的一品誥命夫人,到被敲打進宮而爲奴隸:不說別的就說她從錦衣玉食,每天呼奴喚婢的,到被淪陷爲奴隸——
還每天推磨一百擔,由於前不久爲見上妮子這唯一心肝寶貝一面而被遞到了。
皇后發下狠話:要麼重打十大板,要麼每天推磨三百擔。
再說:孃親瘦弱之軀那承受得了十大板子的敲打?豈不尚未打到十大板子,孃親早就沒命了?
故而她只能選擇:每天推磨三百擔。
這每天推磨三百擔並不是人所能受的,就說之前的每天推磨一百擔,就夠孃親受的。
她每天除吃飯睡覺之外,都把時間貢獻在推磨上面了。
現在又加到每天推磨三百擔,除把時間貢獻在推磨上外,連睡覺時光和吃飯都貢獻出來,還得打十二分精神力才能夠勉強完成這一艱鉅的任務。
這還要人活的嗎?
這欠揍的皇后也只有她纔想出這麼個損招來欺壓人。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正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而她私會孃親的代價是:被皇后召去回答問題。
還好:她對答如流,能令皇后滿意。
俗話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這不,皇后才放過她,還給她解除奴隸的身份。
莫夢妮之所以舊傷疤被忘了,是想把這一喜訊親口對孃親說。
也讓孃親高興高興。
再說:在這侯門一入深似海的現在則應改爲皇宮一入海更深……的爲奴隸的她們,能得到喜訊的爲數不多。
且那還是妮子解除奴隸身份那麼令人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無論如何應反饋給孃親知道,也讓她高興高興。
“妮子,”嬋女又像個閻王派的催死鬼,再渡在催:“再不走我可要到皇后那邊去告密了。”
“走還是不走?”嬋女不耐煩了。
“嬋女姐姐,走!”怎麼不走?“馬上走!”
慢走生命難保。
吸取上次那麼慘重的教訓,就說孃親每天從推磨一百擔增強到:每天推磨三百擔。
這都夠孃親沒夜沒日的勞作、推磨才勉強夠上三百擔的。
若還被她再告密,不知等下的是什麼刑罰?
總之:作爲奴隸的有諸多的身不由己,生命隨時都揣在褲腰兜裡。
非常的不自在。
若生命被整沒了,就像被拍死一隻蟑螂、蒼蠅一樣容易。
“孃親,孩兒走了,”她一步三回頭,依依惜別的樣子:“孃親,在孩兒沒在您身邊的情況下,您可要千萬保重身體哦!”
“妮子,你走吧!”她就像與愛女生離死別的:“孃親會保重身體,倒是你:要處處多加小心哇!”
“孩兒會的。”
……
“搞的就像生離死別的,”嬋女誚弄道:“又不是讓你去赴刑場。”
她反脣相譏:“就你這種冷血動物是沒法理解我們母女的。”據說嬋女是個私生女。
有一天,在後宮裡還只是個昭儀的曾秀枝,微服出宮,見濱湖路邊有個插着標籤的女孩子,就好奇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