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笨！你很聰明！也非常有天賦！”
池破妄看到小徒兒惴惴不安的模樣，不禁有些心軟。
他的語氣也格外柔和，“你只是沒有經驗！再說了，就算犯了錯又如何，還有爲師呢！”
做人師尊的，不就是要對徒兒言傳身教，要教導徒兒爲人處世之道？
犯了錯，有了失誤，改進就好！
人無完人，誰又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錯。
池破妄更看重的還是徒兒意識到失誤後，敢不敢於承認，能不能從失誤中得到提升！
見徒兒如此表現，池破妄已經非常滿意了。
他開始跟徒兒講述自己當年闖蕩江湖，與玄門中人結交、鬥法等等過往。
不得不說，池破妄的經歷確實精彩。
且，他足夠長壽。
他年輕的時候，還是清末，有武林、有江湖，也有各方術士爭奇鬥豔。
他打過西方的黑魔法師，跟南邊的降頭師鬥過法，還跟小日子的陰陽師數次死戰。
池破妄的腳印遍佈全球，也曾經去過許多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深海小島。
沒有被封印前，池破妄的一百來年，過得那叫一個驚險刺激、精彩紛呈。
若是寫成書，其炸裂程度，一點兒都不比《鬼吹燈》、《盜墓筆記》差！
顧傾城聽得小嘴兒微張，一雙美眸裡更是波光閃爍。
“師尊，您好厲害！”
顧傾城這幅做派，也不全然都是做戲。
她是真的敬佩！
通過池破妄的講述，她更是深刻了解到了那個玄之又玄的世界。
池破妄微微一笑，與顧傾城同樣稚氣未脫的臉上，帶着與表象不相符的淡然。
他已經超脫了世俗，開始返璞歸真。
當然，再超凡的神仙人物，也是喜歡聽好話的。
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器重的小徒兒。
“好了，不說了，還是修煉要緊。”
“爲師再教授你一套斂息心法——”
池破妄又開啓了教學模式。
原本，池破妄以爲自己的這個小徒兒半人半屍，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本就沒有太多的存在感。
也就不需要刻意的“收斂氣息”。
但，他卻忘了，徒兒已經成爲修煉的術士。
她有神識，也有足夠的靈力、陰煞之力。
而這些，會被真正的修道高人所捕捉。
還是學一學斂息之道吧！
這次遇到的只是個黃級的小菜鳥，徒兒呢，又及時收回了神識。
下一次，若是碰到了地級以上的大佬，徒兒再如此冒失，可能就會被對方趁機重創了！
“好噠！”
顧傾城萌萌噠的點頭，並感激的表示，“多謝師尊！”
池破妄沒再說什麼客套話，而是開始傳授顧傾城斂息道法。
神霄宮不愧是正宗道門，其傳承的功法也都是最正統的道家術法。
顧傾城跟着池破妄修煉了幾個月，她這具軀體上的“屍氣”越來越少，而屬於道門的自然真氣卻越來越多。
如今又學會了斂息道法，顧傾城的氣息愈發純淨了。
除非碰到修爲像池破妄一樣頂級的大佬，否則就是跟顧傾城同級的術士，也看不穿她半人半屍的“本質”！
顧傾城也變得越來越像個“人”，一個天真爛漫、軟糯可愛的，咳咳，網癮少女！
“師尊，你快看，這個直播間真有意思。”
顧傾城拿着手機，刷刷刷個不停。
“哦？我看看！”
池破妄，咳咳，他也在刷手機。
不得不說，手機的魅力真的很強大。
剛剛入世·土包子·師徒，都被手機裡的精彩世界所吸引。
短視頻五花八門，直播間精彩紛呈。
師徒倆除了教學、修煉，就是刷手機。
而手機的作用也是強大的，它讓這對“沒見過世面“的師徒，最短時間內熟悉了這個世界。
當然，顧傾城到底還記着自己玄門弟子的身份。
她更多的還是關注一些戶外、獵奇、探險，甚至是在線算卦等直播間。
這會兒，顧傾城就刷到了一個“花樣作死”的網紅。
“這個主播很有意思，曾經去過鬼屋，去過凶宅，還去過亂墳崗……”
“他還自稱自己是什麼茅山道士的傳人，會畫符捉鬼！”
顧傾城說人家有意思，她的這番話，其實也頗有意思。
好一個“自稱”啊。
池破妄在上鋪，聽到小徒兒的話，探出半個身子，正好看到徒兒展示給他的手機屏幕。
只一眼，池破妄就笑了，“他算什麼茅山道士？”
“就是就是！連天地元氣都不能感知，卻穿着網上漢服店買來的道袍，裝神弄鬼！”
顧傾城也自然看出網紅神棍的根腳。
她會展示給師尊看，不是讓師尊來評判這人是否騙子，而是——
“道友們，貧道收到了太多的私信！”
“私信裡的友友們，講述了很多自己發生的靈異事件。”
“其中有一位道友表示，說自家老家發現了一個千年大墓。”
“當然，陪葬品嘛，早就被歷代盜墓賊給倒騰空了。”
“但大幕裡還有一些詭異的壁畫，還有個祭壇，當地部門進行了封存，不許百姓們隨意進入。”
“這位道友便建議貧道去這個大墓探險！貧道不得不說，這位道友很有想法嘛。”
“怎麼，是覺得上次的‘消失的山村’不夠刺激，這次直接把老道我弄去古墓裡——”
主播穿着道袍，也梳着道髻。
只是不知道，他這頭髮是真的，還是弄的假髮。
還有這位主播的說辭，不倫不類，讓真正的道門弟子聽了頗有點兒啼笑皆非。
當然，這些都不是吸引顧傾城的主要原因。
顧傾城會關注，只是因爲這位主播竟真的拿着自拍杆，揹着登山包，在一處荒山野嶺做直播。
“千年大墓？還有祭壇和詭異壁畫？”
池破妄微微皺眉，他仔細看着那個主播的面相。
然後——
摔！
根本不能算啊！
這位網紅，不但將濾鏡、美顏開到了最大，還他喵的整過容。
臉型變了，五官全都動過，臉上的紋路、斑點等全都被特效磨光了。
整張臉白得發光，根本不像真人。
如果池破妄能夠跟這人面對面，還能感知到他身上是否有陰煞之氣，或是死氣！
偏偏，他們與這人隔着一個高科技的攝像頭！
池破妄倒是有破妄之瞳，但，破妄之瞳是神通，不是特喵的系統啊。
“徒兒，這人有沒有說那個千年大墓在什麼地方？”
池破妄通過直播鏡頭，看到了那些茂盛的山林。
他隱約有種預感，這個地方，有詭異！
如果真有靈異事件，如果距離不是很遠，倒是可以帶着徒兒去見識一番。
“就在隔壁的J市，不過咱們這趟車不順路，想要去J市，就要換乘其他車次！”
顧傾城早就做好了功課，聽到師尊問話，趕忙說道。
她還是秉承那個原則：天真懵懂≠蠢笨無知！
她只是剛剛入世，不太適應，也偶有失誤。
經過學習，經過師尊的教誨，她很快就能“恢復”自己原本的聰慧與細緻！
果然，池破妄聽了顧傾城的話，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隨着在世俗的遊歷與學習，再加上他的教導，徒兒終於展現出她本該有的模樣了呢！
“好！那下一站咱們就下車，換乘其他列車去J市！”
池破妄是個有決斷的人。
他也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就這樣，動車停靠入站，池破妄提着“行李箱”，帶着乖徒兒，提前下了車。
他們去售票大廳，買了去J市的最近車次。
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師徒倆就圍着火車站轉了一圈。
這個站點的屬地，是個三級城市。
雖然不是什麼旅遊勝地，可也是千年古城，頗有歷史底蘊。
還因爲是個交通樞紐，好幾條鐵路線路都在此處交匯，南來北往的旅客也就格外多。
而形形色色、匆匆忙忙的旅客中，亦是魚龍混雜。
師徒倆坐在進站口，池破妄又開始了現場教學。
他隨意點明一個旅客，讓顧傾城爲對方相面，並推演他的命格等。
顧傾城就乖乖按照池破妄教給她的相面之術進行實操。
最開始，池破妄幫忙尋找對象。
隨着顧傾城的表演愈發驚豔，池破妄便讓徒兒自己搜索目標。
“咦？師尊，這人眉骨橫生，是典型的兇相啊。”
“還有他身上纏繞着一股血煞之氣……他、他的身上應該有命案！”
顧傾城的眼睛在人羣中掃過，忽然落在了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戴着帽子，低着頭，手裡提着一個黑色行李包。
只是偶爾擡頭看看周圍，便被顧傾城精準捕捉到了。
“唔！不錯！這人確實犯了命案，還不止一樁！”
“那我去報警？師尊您說過的，咱們既然入世，就要按世俗的規矩行事！”
顧傾城趕忙說道。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提及自家師尊的教導。
池破妄欣慰的點點頭。
就差沒有鬍鬚讓他捋一捋了。
雖然滿意，池破妄卻還想觀察一下。
他沒有提醒什麼，就想看看徒兒有沒有學會“謹慎”。
顧傾城：……犯蠢一次就可以了，不能總是賣出漏洞啊！
她沒有用自己的手機報警，而是摸出了一個“反偷”過來的手機，撥打了妖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