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任人欺負。
“嗯？”木安安抱着小黃，一時沒有聽清。
這個溫文儒雅的國師大人，剛剛是罵人了？
“無事，你可會吃辣？”
“不會。”
但小姑娘的眼就亮得不得了。
“你想吃？”
“喜歡！”
“……”
辣不要緊，好吃就行。
人生在世須盡歡，總要吃點好的祭五臟廟。
她給兔子圍了一塊餐巾，交代着，“一會兒我給你加點菜，你少吃些，別像上次一樣吃成球了。”
小黃動了動耳朵。
文朗將紅騰騰的粉條推得離姑娘近了些——他素不愛吃辣，也不愛葷腥，但今日這些小童，未免太胡鬧。
瞧見一個漂亮小姑娘，就各種大魚大肉，也不怕撐得慌。
“謝謝國師大人！”木安安雙手合十，彷彿是餐前禱告，她感念自己還活着，能夠享用到這麼美妙的東西。
吃飯，是第一大事。
文朗默，他拿起竹筷，文雅地吃着。
小小姑娘也是，她吃得速度很快，卻依舊文雅到不可思議。
大約……是兒時養成的習慣。
他舀了一碗湯，順手幫木安安和那隻兔子舀了兩碗。
文朗一言不發，餐桌上的氣氛溫和得像水。
不嚇人的。
木安安吃完了，放下碗筷，她看着墨發國師，得出這般結論。
那爲什麼前世，她沒有找到這個地方來？
永寧寺離皇宮很遠，但若是宮裡女眷想拜佛上香，還是可以的。
木安安有個詭異的感覺——她好像，和這個面具男，真的認識了很久。
“你瞧着，我吃不下飯。”文朗拿着竹筷的手一頓，頗有些尷尬。
被人盯着，彷彿是上刑。
還是用看猴子耍戲法一般的眼神。
這姑娘，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對不住。”木安安低頭，她轉身戳了戳小黃的肚子，已經鼓起了一塊，“不許吃了！你可不能暴飲暴食，和你爹孃一樣！”
回想奶黃包和曲兒的體型，木安安就是一陣頭疼。
肉乎乎的是不錯啦，但是……適中就好，過度肥胖會影響到健康。
小黃一臉無辜地搖搖頭，它嘴裡還有一塊肉，腮幫子鼓鼓的，完全沒有說服力。
“還搖頭！你的肚子都鼓出來了！”木安安低聲指責，她將飯後重了起碼兩斤的兔子抱起來，輕輕地放到遠離桌面的地方。
要剋制，切不可縱慾。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和他爹一個德行。
不是說，兒子像媽的嗎。
騙人的。
小黃迷茫地看着四周的桌子腿：我是誰？我在哪？我的飯呢？
文朗看着小小姑娘教訓一隻兔子，眼神亮了亮，他拿起筷子，繼續用膳。
有人在旁邊，可真熱鬧。
沒有筷子和瓷盤碰撞的聲音，除了些許油膩，盤裡空空，碗裡空空。
“可以了。”
木安安跟着站起來，跟在國師後邊，亦步亦趨。
走了一段，文朗停下腳步，“你幹什麼？”
這種影子般的尾隨，最讓人不悅。
木安安一臉迷茫，“國師大人，不是……讓我跟着你嗎？”
“你且留在這占星樓內，不用跟着我。”文朗嘆息，不知如何解釋。
這九尾靈狐的腦子，是不會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