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媚兒回到柴房,躺在此時已經被佈置得非常舒適的牀上,她不由得想起了杜慕白,就連繫統也是。
系統:“狐妖姐姐,你說杜慕白會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該不會已經猴年馬月了吧?”
顏媚兒看着從牀邊溜走的老鼠,那老鼠比她剛來的時候胖了不少,跑起來都有些費力了。
顏媚兒一邊看着那隻肥老鼠,一邊抽空回答系統的話:
“從驚訝、害怕、懷疑人生到明白自己的心意,怎麼也得7天一個週期吧?”
系統沒有說話,他也暗暗琢磨着。如果他是杜慕白,看到這一幕直接懷疑人生了,根本不可能來找顏媚兒了。
她說自己是狐狸精,古往今來多少人心中的狐狸精形象都是要吸人精血的妖怪,誰不要命了敢和狐狸精談戀愛!
想到這裡,系統不由得對顏媚兒充滿了同情,她在這個小世界攻略氣運之子的計劃估計要失敗了。
她那麼驕傲的人,肯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狐妖姐姐肯定也想到了這一層,但依照她的性格,她肯定不會承認。
考慮到這層,系統對顏媚兒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
“狐妖姐姐,我之前下載了一部那種片子,你要不要看?”
顏媚兒看着肥老鼠跑出柴房,聽到系統的話,雙眼立刻變得亮晶晶的,整個人都像是活過來了:
“系統,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現在纔拿出來分享?!快快快,現在就放!”
系統呆愣片刻,感覺他剛剛看到她臉上的悲慼之色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系統無奈放出了片子,顏媚兒看得津津有味,系統看得面紅耳赤。
這幾天顏媚兒每天都躺在牀上和系統看片,已經到了不分晝夜的地步。
這天,張婆子給顏媚兒帶來了個重大八卦:
杜雲川好像徹底被顏清鳶給拋棄了!
事情是這樣的,杜雲川本來帶着自己的貼身侍衛潛入了太傅俯,貼身侍衛在外頭等候。
沒過多久,杜雲川就失魂落魄地出來了。
當天沒過幾個時辰,杜雲川就收到了顏清鳶的來信。
看完信的杜雲川像是頭髮怒的獅子,除了不可移動的東西,所有可移動的東西都被杜雲川摔在了地上!
顏媚兒正聽杜雲川的八卦聽得津津有味,過了一會兒就有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來,說是杜雲川要見她。
不怪那小丫頭慌慌張張,此時杜雲川正氣得恨不得撕人,把顏媚兒叫過去是要做什麼?
就連一向淡定的顏媚兒都很不想過去,她深深地知道,失戀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但逃避是沒有用的,魯迅曾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這次杜雲川要見她的地方居然是兩人的臥室,顏媚兒在這個臥室住過一晚上,略有印象。
杜雲川坐在牀上,地上全都是碎渣渣,他坐在渣渣中央,看起來像是個被丟棄的大型寵物犬。
空氣中是濃濃的酒味,顏媚兒下意識皺眉,這傢伙是喝了多少酒?
顏媚兒尋思着,如果杜雲川一會兒表現好的話,那她可以考慮告訴他,他的病已經好了。
杜雲川感覺到有人來了,擡起頭,露出一張頹廢的臉外加一雙充血的眸子。
這貨看起來像是從地府溜了一圈,顏媚兒被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身體下意識向後撤。
這個動作成功惹怒了杜雲川,他忽然起身,直接就朝着顏媚兒撲了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迅速,顏媚兒反應過來的時候,杜雲川已經抓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在了牀上!
顏媚兒連忙大吼:
“杜雲川,你是不是瘋了?!我是顏媚兒,不是顏清鳶!”
杜雲川聽到顏媚兒的話,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只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她。
顏媚兒用力推杜雲川,杜雲川紋絲未動,甚至表情嘲弄地看着正在掙扎的顏媚兒。
顏媚兒本以爲杜雲川是喝酒喝多了,把她當成了顏清鳶,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傢伙很清醒。
看這讓人想入非非的情形,莫非這傢伙是想要和她發生些釀釀醬醬的事?
她雖是老司機了,但人獸什麼的,實在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杜雲川,你喝醉了,快放我下來!”
杜雲川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不知寫滿了什麼的紙,扔給了顏媚兒。
顏媚兒微側身,拿起紙看了看。
居然是顏清鳶寫給杜慕白的信,上面一大堆咬文嚼字,顏媚兒自動忽略一萬字。
大致意思就是顏清鳶不想破壞顏媚兒和杜雲川之間的感情,還說了顏媚兒是多麼多麼地喜歡杜雲川,還舉了很多例子。
說她顏清鳶不想傷害姐姐的感情,決定退出。
顏清鳶整封信寫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個識大體、顧大局的好娃娃。
顏媚兒的嘴角抽了抽,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麼言論,杜雲川就又抽出一張張寫了字的紙張:
“本王今日才知,原來你如此喜歡本王。”
“本想休了你,讓顏清鳶當正妃。”
“看在你的心意上,本王給你個機會。”
“你把本王伺候好了,本王就留下你這個王妃。”
顏媚兒毫不客氣地大大翻了個白眼,趁着杜雲川不注意,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
她本以爲自己就夠自戀的了,沒想到和杜雲川比起來,自己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杜雲川哪來這麼厚的臉皮?
他還真是個狗男人!
他以前還是“人”的時候,一堆妹子喜歡,根本瞧不上原主。
現在他變成“狗”了,又被白月光給無情拋棄了,又退而求其次想要和她在一起了?
哈,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顏媚兒迅速站起身,表情嫌棄地看了杜雲川一眼:
“王爺,您不是一直覺得妾身相貌醜陋,根本配不上你麼?”
杜雲川當然是這麼想的。
但他想到自己得了病後,顏媚兒雖然一直和他吵架,卻從來沒有嫌棄過他。
哪像是顏清鳶,聽到他得了病,立刻就和他劃清了界限,生怕他對她死纏爛打一樣。
杜雲川被踢到一邊,居然沒有生氣,從懷中掏出筆,寫下:
“此一時,彼一時。”
顏媚兒冷哼一聲:
“王爺,妾身沒那麼好的耐性等你回心轉意。”
“如今,妾身已經一點都不喜歡王爺了。”
“這世上,除了你媽,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